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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尋滿月

第二十九章 做什么

找尋滿月 奶油濃湯 2255 2020-08-24 19:00:00

  一艘雙層畫舫停在河岸旁,屋檐下掛著星星點點的螢火燈籠,倒映在水中,顯得極為風(fēng)雅,又不失夢幻。

  人群極為騷動,既有歡呼,也有倒彩,哭嚎聲此起彼伏,第二場跳水表演開始了。

  滿月在心里嘆了口氣,跟著女子走了上了船。剛一站穩(wěn),畫舫便動了。

  噼里啪啦的爆竹聲在身后響起,女子掀開墜了珠寶的簾子,聲音輕靈:“請。”

  一層坐著幾位奏樂者,見她進(jìn)來,奏起了旋律。綿長樂聲,悠揚唱腔,讓人聽著入迷,如若來的是其他人,這定然是個美好的夜晚。可滿月只想脫身而已。

  繞過一面生動的鴛鴦戲荷云母屏風(fēng),兩人離了奏樂室,來到中廳。

  這中廳很是寬闊,有些吃酒玩樂的擺設(shè),焚著淡香,燈燭搖曳,透著旖旎氣息。女子卻腳步未停,到了中廳后的珠簾前。

  她行事語氣毫不含糊,替滿月掀開墜珠絲簾,顯出通往二層的階梯:“公子樓上請,雪魁在等您?!?p>  滿月:“……”

  莫名其妙請她過來,多少雙眼睛看著的大陣仗,總不能是設(shè)了什么鴻門宴吧。

  她倒要看看,這位雪魁是要做些什么!

  滿月下了決心往樓上走去,女子并未跟來。

  到了二層,只見長廊寬闊,掛著層層薄紗。滿月踩過地毯,抬手掀開簾子,徑直往前走去。

  四下飄散著柔和的香氣,紗簾似若有風(fēng),不斷飄動,走了一會兒,簾子撩了一層又一層,卻似乎并沒靠近盡頭半點。

  不太對勁。

  滿月停下腳步,又轉(zhuǎn)過身,已不見來時階梯,又看不到走廊的墻,光亮將周圍包裹,不知前進(jìn)后退的路在何處,只余緩緩輕揚的長簾。

  她抿了抿唇,揚聲道:“既是請在下前來,又何必出題阻攔?”

  “呵?!倍院鋈豁懫鹨宦曅?。

  這笑聲格外清亮,像林間的晨光,又似原上的清風(fēng);這笑聲很是柔媚,若軟香入懷,令人心頭一顫。

  “你可知是什么題?”這聲音問道,柔中帶媚。

  “八卦陣術(shù)?!睗M月回道。

  “你可能解?”

  “不能?!睗M月不假思索道。

  她壓根就沒投什么拜帖,強行請她來還要讓她解題,這可不是待客之道。

  “您說笑了?!边@聲音帶著笑意:“能從不留人眼下溜走,這如何能難倒您。”

  她怎么知道?!

  滿月蹙了蹙眉,腳步點地,身體頃刻往后飛起,瞬間便到了一面墻前。

  她靠著墻朝一側(cè)行去,到了兩角相交位置,伸手一拽絲簾。只聽輕微的“咔啦”聲,長廊內(nèi)的布簾便依此上卷,顯出廊上真貌。

  走廊兩旁上方懸著黯淡光線,幾乎浸在黑暗中。左手側(cè)邊一排精致的雕花木門,右手遠(yuǎn)處樓梯旁站著領(lǐng)她來的白衣女子,她朝滿月走來,像是要替她開門。

  滿月沒等她走到,就到了門前,直接抬腳踹開了門。

  光亮令她微微瞇起眼睛,房中頂上吊著花花綠綠、造型各異的燈,乍一看有些閃眼,適應(yīng)后則顯得頗為朦朧。

  屋內(nèi)熏香濃淡適宜,暖爐燒得人身上發(fā)熱,況且她還裹在裘衣披風(fēng)里。

  在靠中位置,站著方才行過橋上的白衣女子,她正對著滿月,開口道:“還請進(jìn)來說話。”

  她戴著幃帽下,看不清面容,聽聲音正是要她解陣的人。

  滿月帶著疑惑跨過門檻,身后的門自動地關(guān)上上,她回過頭,余光瞥見一抹白色衣影,想是領(lǐng)她來的女子關(guān)上了門。

  她不想和雪魁有過多交集,于是站在門旁一動不動。

  近看雪魁個子很高,比她還高了半頭,然舉手投足間卻顯雍容纖細(xì),又不失大方。

  “看您神情冷淡,想必是在怨奴家?!毖┛崧曊f道,走到鋪了桃花桌氈的桌旁,倒了杯酒,便朝滿月走來。

  這是要做什么,以酒謝罪?

  滿月起初沒動,眼見兩人間還有幾步之遙,她幾乎被包裹在魁首散發(fā)出的氛圍中,雪魁卻完全沒有停下的打算,她心下有些焦急,反手要推門退出去,沒想到門卻紋絲不動。

  滿月剛要閃身避開,卻已來不及了,雪魁就這樣貼近,將酒送到滿月嘴旁,伏在她耳旁輕語道:“飲了這杯酒,便為奴家解衣吧?!?p>  這聲音柔軟,話尾化作氣音,酥媚到能讓男人心中的火苗驟然化作燃野之火,暗香縈繞在側(cè)旁,也令滿月的心跳有些加速。

  然而她更不喜被生人近身,忍住將雪魁一把推開的沖動,滿月蹙眉回道:“今日之事想必是誤會?!?p>  “哦?奴家可不覺得誤會了什么?!毖┛粌H沒退開,反倒靠得更近,將滿月籠在陰影里:“春宵苦短,飲了這杯酒,與奴家同游,何樂而不為?”

  “有幸被邀至畫舫,然我并未投帖,想必是有誤會?!睗M月往一旁挪動,“大庭廣眾下說出此事怕令你困擾,因此才上船解釋。這就要離開,還請另尋良人?!?p>  擾亂了她的計劃,設(shè)下無聊的陣法,還頗有要委身的模樣,她可沒時間繼續(xù)玩鬧下去。

  滿月略一抱拳,往窗旁走去。門關(guān)上了還不讓她跳窗走么!

  雪魁沉默聽著,見滿月要走,提聲喚道:“稍待?!?p>  滿月心有不快沒回頭,只聽“啊”的一聲驚叫,她猛地轉(zhuǎn)頭看去,就見雪魁朝她栽倒而來。

  她躲也不是,接也不對,又不想暴露自己的內(nèi)力,只能往前跨跨了一大步,抬手扶住了她。

  軟玉溫香落入懷中,一股暗香躥入心口,幃帽掉落,酒杯滾在地毯上,浸潤了五彩絲線。

  雪魁在滿月懷中揚起頭來,銀發(fā)若月色灑遍,冰肌雪膚,傾國傾城。饒是對容貌并無喜好,滿月饒是怔了一瞬。

  目光對上,她一時無措,心跳都快了幾分。不得不承認(rèn)“魁”這一字當(dāng)之無愧。

  將雪魁扶起,往后輕輕推開,滿月點了點頭,轉(zhuǎn)身便要快步離去,卻聽身后雪魁叫道:“姑娘,請等等?!?p>  “……”滿月心下震驚,側(cè)身看去,面色無波,微微瞇起眼睛:“你怎么知道?什么時候知道的?”

  “奴家經(jīng)過橋上時,姑娘你不是朝奴家看來了?”雪魁邊解披風(fēng)邊望向滿月:“哪有男子用這般清明之眸看奴家呢?”

  明知她是女子,卻邀她同游?

  滿月抿了抿唇,卻不自覺地掃過雪魁的胸前,明明有著化羽飛仙之清容,卻傲峰挺立,身材豐腴妖嬈。不禁想了想自己的,滿月不禁有幾分自慚形愧。

  雪魁將披風(fēng)掛到一旁,在桌上重新擺了兩個杯子:“還請姑娘同奴家坐坐吧……”

  聽雪魁似帶懇求,又想到船夫說的教坊里的都是可憐人,滿月在心里嘆了口氣。

  她扯去了遮臉用的圍巾,在桌旁坐了下來:“長話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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