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來我這里好玩嗎?”映暹半開玩笑說。
“前輩?!毖ち⒓垂е?jǐn)?shù)匾磺?,施禮,納普伽便跟隨著也施了施禮。
滅幻頗為意外這兩人會裝,暗暗唏噓。
映暹說:“還管我叫前輩,”表示意外,“你們覺得我好糊弄嗎?”一副淡淡隨意的語氣,他的溫和態(tài)度讓受慣了王助夏丙基凌厲臉色的血冥和納普伽頓時心存僥幸起來,雖不至于覺得他好糊弄,但覺得眼下情形是可以糊弄的。
血冥再度施拜說:“前輩,晚輩是非常景仰您的,絕無冒犯之意,請您不要聽信搬弄之言?!?p> 滅幻聽不下去了:“真會說,搬弄?你們以為映暹前輩是來聽你們訴冤的?”
血冥死咬說:“前輩,我們小輩之間素來有派別之爭,如今所發(fā)之事也不外如此,請您明察。”
滅幻說:“剔得真干凈,可惜你這些話都與事實大異,你以為憑口頭上的推托就能換你們?nèi)矶耍俊?p> “滅幻,看在大家好歹是同輩的份上,你不必這樣針對吧?!?p> “我是針對嗎?你們暗地里在替誰做事敢不敢承認(rèn)?”滅幻說著逼近血冥兩步,有些憤怒。
“我們被你們排擠,猜忌,扣的罪想必有不少吧,現(xiàn)在又是哪一樁?”
“你不敢正面回答我,心虛了,是不是扣罪心里明白!”
“明白這些都是子虛烏有,只是口頭上的猜忌,你拿得出證據(jù)嗎?哼。”
“證據(jù)?還需要證據(jù)?你以為映暹前輩是要用肉眼見了才會信的凡人嗎?”
到這里映暹終于打斷他們的爭執(zhí)說:“的確用不著證據(jù),我這里有兩株仙草,可以辨心明性?!彼忠黄鹁陀袃芍觊W爍流光的草出現(xiàn),握著它們向血冥遞了遞,又向納普伽遞了遞,兩人的臉色頓時都變了,血冥剛才還很精狡善辯,頓時被退縮之意取代,整個人木訥起來。
“映暹前輩有這種草,害我剛才還費勁跟他爭半天?!睖缁脦追謶c幸和埋怨地說。
“怪我?”映暹怔怔一看他。
“不不不,怎么會。”滅幻忙道,搖了搖頭。
“我這草不輕易用的,還不是你剛才和他把我爭糊涂了?!?p> 映暹有意和滅幻說笑的,這讓那兩人更感到氣氛緊張,是在消磨他們的意志。但他們最終還是死撐著沒有在被仙草檢測以前供認(rèn)什么,這樣映暹就明白時間的拷問對他們來說遠(yuǎn)遠(yuǎn)不夠。
他把仙草隨意一拋出去就各停了一株在他們面前,浮動著,對準(zhǔn)他們的瞳孔,兩人相繼退了一退,那仙草便都朝著他們跟了跟緊。
“我的草很靈的,”映暹悠然自在說,“可以測出你們對我的誠意,如果誠,它們只會適量從你們身上抽走一點血?!?p> 抽血?聽到這里血冥和納普伽各自想起王助讓他們獻(xiàn)血給小棄下血咒的事,他們臉色慘白了,聽見映暹繼續(xù)說:“如果不誠,它們把你們吸干都有可能?!?p> 滅幻心里大快,替前輩這個既整人又實用的法子感到妙極,他又哪里知道,根本沒有這種草,要吸那兩人的血才是真的,并且惡整他們。
對血冥和納普伽來說,如今進(jìn)也是死,退也是死,害怕沒有用,就指望死得好看一點,便不作任何申訴,讓那兩株仙草吸了他們的血,直到吸得昏厥過去。
他們哼哼唔唔倒地,映暹心里冷冷一笑,滅幻問:“映暹前輩,這草真能明心辨性???”他總算是懷疑了。
“他們兩個還用辨嗎?”映暹略嘲諷道。
“是啊,他們陰險狡詐,肉眼就看得出來。”
映暹將采滿了血的兩株仙草收回手里端詳著,滅幻忙說:“這可以給小棄用吧?!?p> “那會臟了她的,除非萬不得已,先留著?!庇冲哒f完便隨意收了起來。
“你真替小棄著想?!睖缁酶械接幸馑嫉卣f。
“難道不是?”映暹陡一看他。
“是?!睖缁眠B忙說,一面汗了汗,映暹前輩可真善察別人的言外意,一點點都不放過。
“該送他們走了?!庇冲哒f著朝那兩個躺在地上的人挪近兩步。
“你就這樣放了他們?”滅幻微微不解。
“當(dāng)然不是,我會抽掉他們的記憶,讓他們忘記近期發(fā)生的事?!?p> “哦?!睖缁没腥弧?p> 映暹就在施術(shù)以后把那兩人遠(yuǎn)遠(yuǎn)發(fā)送走了。
亞基遜羅亞終于忍不住親自跑一趟丟棄宅打探情況,確認(rèn)小棄已被轉(zhuǎn)移。之后歇普利娃當(dāng)面向他匯報了路娜貝莎和梵汐的古怪行為,血冥、納普伽跟蹤他們至今未歸的情況。
“你繼續(xù)守在這里,有情況向我匯報?!蓖踔@樣交待后就走了。
已經(jīng)這么多天了,丟棄宅里余下的人都以為小棄他們該回來了,杜風(fēng)是第一個開始為此作準(zhǔn)備的,并帶動其他人也準(zhǔn)備起來。他拉著昭信一起商量,建議他給小棄準(zhǔn)備驚喜,昭信理智說小棄不能受驚,杜風(fēng)仍然勸他為她做點浪漫的布置。他美美打算著要設(shè)計一只可以載人遨游于空的燈船,昭信就在他的啟發(fā)下也決定要布置很多燈在池子里放。
好事黨們動起來,把丟棄宅近來略顯懶散的風(fēng)氣一掃,日子便恢復(fù)了以往的輕快。
這氣息便連潛伏在丟棄宅外圍的歇普利娃都感覺到了,從而很快通過膝蓋上的加靈印向王助那邊遞消息說,小棄要回來了。事實上這是完全沒譜的事。
這以后的不多久,血冥和納普伽就撐著他們極為虛弱的身體像吃了敗仗一樣回來了。
歇普利娃見到他們驚訝而狐疑:“你們這是怎么了?”
血冥略一苦笑:“我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反正暈過去一陣,醒來就在陌生的地方。我感覺是前輩又找我們獻(xiàn)血了,我們失血過多,現(xiàn)在很虛弱?!?p> 歇普利娃毫不同情他的這兩個伙伴,很冰冷地問:“你們不是去跟蹤那兩個人了嗎?”
納普伽冷冷說:“就是跟蹤他們才出事的,究竟是跟到哪里出事的,連這個都記不起來了?!?p> 血冥說:“我們需要調(diào)養(yǎng),情況你已經(jīng)知道了,代我們向那位前輩稟報吧。”
他們虛弱得連走步都晃,和歇普利娃講話的期間各自坐在地上,用手撐著他們難受的胸口,歇普利娃半蹲在他們一旁,見他們打算起身離開,便開口打斷:“就這樣了嗎?”
那兩人相繼按了按動靜。
歇普利娃淡淡說:“你們自己都說不清的事叫我怎么回稟,還是等我向前輩請示了以后,看他怎么處置吧。你們不急著走?!?p> 血冥和納普伽各自憋忍著看了看那個高傲得像老大一樣替王助驅(qū)使著他們的歇普利娃,見他走開了,便垂喪著頭等待。終于他走回來的時候說:“前輩讓你們?nèi)ド竦罡浇娝?,?dāng)面和他說你們遇到的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