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真相大白

　　——時光靜好，與君語；細水流年，與君同；繁華落盡，與君老。——

　　《禮記》載：“昏禮者，將合二性之好，上以事宗廟，而下以繼后世也……”然而，對我來說，這并沒有什么意義，婚姻和子嗣從來不是我最想求的。顧子卿給我的婚禮，雖無“三書（聘書、禮書和迎書）”和“六禮”（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和親迎）做足全套，卻也已是隆重得不能再隆重了，就差把皇帝給叫過來了。正所謂“久旱逢甘露，他鄉(xiāng)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洞房花燭夜”當(dāng)之無愧是人生“四喜”之一。

　　不過一月，我們便要拜堂成親，結(jié)為連理。訴衷情處，些兒好語意難忘。但愿千秋歲里，結(jié)取萬年歡會，恩愛應(yīng)天長。行喜長春宅，蘭玉滿庭芳。

　　壹月把我打扮的花枝招展，如花似玉，正所謂“回眸一笑百媚生，身如巧燕嬌生嫣。清風(fēng)輕搖拂玉袖，湘裙斜曳顯金蓮。眉如翠羽，肌似羊脂。臉襯桃花瓣，鬟堆金鳳絲。秋波湛湛妖嬈姿。春筍纖纖嬌媚態(tài)。斜軃紅綃飄彩艷，高簪珠翠顯光輝。”壹月說成親是女子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情，所以今天我一定是最美的那個。我只能回以苦澀一笑。這場婚姻本來就只是一個交換而已。但我還是有一個要求，就是未來夫君必須要用爹爹送我的白玉簪為我挽髻，謂應(yīng)年許嫁者，結(jié)發(fā)而用笄貫之。

　　壹月打扮完畢后，給我蓋上了紅方巾，領(lǐng)到大堂內(nèi)。正當(dāng)顧子卿照要求為我挽好髻時，只聽得一聲久違的熟悉聲：“清兒，不可，不可嫁予殺父仇人之子?！?p>　　這聲音，是御輕風(fēng)！我旋即掀開自己的蓋頭，望向聲音傳來之處。只見輕風(fēng)新傷舊患似有好幾處，他用炙熱的眼神看著我，繼續(xù)說道：“清兒，你母親就被囚在這個尚書府的地牢里，而你頭上的白玉簪即是你父親身故的原因?！?p>　　“玉簪……？”我有些疑惑又不自覺地走到輕風(fēng)身邊。輕風(fēng)點頭示意，我便將白玉簪拿給他，他拿著玉簪晃了晃說道：“你這個玉簪，從前我就覺得蹊蹺，因它特別輕，沒有原有的重量，我多方查證，才知道，原來林尚書將重要的罪證藏于此簪之中?！闭f著，輕風(fēng)朝某個方向打開了玉簪，原來內(nèi)中夾有一紙，為朝堂貪污受賄名單。父親正是因調(diào)查此事獲罪入獄，并被偽裝成自殺。吏部與工部勾結(jié)，吏部舉薦給工部的好幾個官員都是走后門行賄進去的，品行不正，侵吞賑災(zāi)銀兩。工部尚書亦知此事，不報隱瞞。

　　“清兒，我對你是真心的，我不想你離開，才隱瞞你母親被囚和輕風(fēng)已死之事?！鳖欁忧錈o奈地說道。

　　“或許我們之間，應(yīng)該這樣描述：

　　‘總有幾段舊愛曇花一剎芬芳

　　換幾人劃過夢的中央

　　每次揮手間總留一抹惆悵

　　拼湊填滿半生浮想

　　不屑誰說情過緣盡有多荒涼

　　忘乎所以間愛的癡狂

　　一別兩寬細數(shù)曾幾過往

　　夢中你還如當(dāng)初模樣

　　早知驚鴻一場

　　何必情深一往

　　昨日人去樓空淚微涼

　　道不盡緣本無常

　　情如風(fēng)過水淌

　　紅塵難逃幾次人瘦花黃

　　他日總有某人一世情長’

　　……

　　顧子卿，你這個癡人，癡，真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