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閣門口,梧桐鎮(zhèn)首潘雄叩響了大門。
望著門框上的琉璃,他眼中倒映出了楊曉陽的身影。
這是是一個眉清目秀,有些帥氣的小孩伙子,就是頭發(fā)看起來有些稀疏,不自然。
外表沒有威脅,十足的鄰家男孩范。
可潘雄知道,這都是假象。
他與那四位圣人都是窮兇極惡,殺人不留骨灰的狠角色!
忐忑的與頭魁耳語幾句,潘雄便帶著他們進入其中坐下了下來。
因為帶著外人,桐仁他們并沒有如以往一樣進來就死死的盯著花魁看,生怕自己少看一眼就會吃了虧,而是裝出了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交談著。
反觀楊曉陽。
他正用著奇怪的眼神打量著屋里的一切,與那四位仿佛回到家中般閑適、安然的圣人顯得格格不入,有些鶴立雞群。
“這里裝修的風格怎么和我想象中的不大一樣?!?p> 楊曉陽皺起眉頭,盯著視野正前方兩位穿的嚴嚴實實,臉帶稚嫩的清倌彈琴唱曲。
被楊曉陽用清亮的目光一直盯著,兩位小姐姐臉色都有些不自然的紅潤了起來。
臉紅不紅楊曉陽不關(guān)心。他關(guān)心的是這里服務項目。
說好的勾欄聽曲,就真的勾欄聽曲???
擴展業(yè)務呢?
真沒有老軍醫(yī)按摩,盲人開背,太極大俠祖?zhèn)鏖W電五鞭搓澡,泡菜壇子拔火?
再審視了一會,確定沒有其他項目的楊曉陽嘖嘖一聲,嘆了一口氣。
“還真就沒有啊。”
他隨意的一嘆,但確讓在場的眾人誤會了什么。
一直在裝圣賢君子的豬高超與桐仁等人對視了一眼。
皆是眉頭一挑,互相露出了一個男人才懂笑容。
這傻孩子腦子里都在想啥呢。
這里可是清館啊,只有曲子聽。
在清館里尋找紅館里才有的刺激項目的楊曉陽是否搞錯了什么?
哈哈哈~
他們誤認為楊曉陽是sp探頭,才會這么關(guān)注這家店。
殊不知楊曉陽的關(guān)注點與他們并不相同。
“嘛~”
“地方蠻大,就是格調(diào)太小,裝修風格也有些不倫不類。”
“真不知道沒有盲人按摩的這家店是怎么靠賣冰水養(yǎng)活這么多小姐姐的?!?p> 喝了一口由潘雄買單的冰水,楊曉陽喃喃道。
......
.......
在楊曉陽思索,細化心中的想法時,潘雄卻等的有些急了。
群芳樓的那位圣人怎么還不沒過來。
望著衣袍邊角,毛腿之上影約可見正字的豬高超,潘雄內(nèi)心害怕極了。
這莫不是殺人數(shù)?
在煎熬之中,他回想今天早上。
陽光明媚,剛剛才躺上花魁溫軟腿上的潘雄照例要了一杯最廉價的清水。
沒有在意花魁的臉上隱隱露出的強顏歡笑,潘雄自在的吖了一口冰水。
按照群芳樓定下的規(guī)矩,下屬的一切勾欄只要客人正在進行消費就不得無故驅(qū)趕顧客。
無論是清館還是紅館。
所以,對于鎮(zhèn)首這個lsp每天買一杯冰水便沾便宜的行為,她們清倌兒即便再無奈也沒有法子。
畢竟普通人越界,她們可以叫打手幫忙,但鎮(zhèn)首......除了上報頭魁,她們根本沒有法子與之對抗。
只得無奈的被占去一些小便宜。
慵懶的坐起身子,冰水還沒送到嘴邊,腳下大地便出現(xiàn)一番聲勢不小的震動。
無視腳下被撒了一地的冰水,潘雄呆呆的望著遠處城門口附近煙塵四起。
管理的轄區(qū)內(nèi)出現(xiàn)在了如此之大的動靜,作為此地的負責人潘雄理所應當,也迫于無奈的脫離了自己的溫柔鄉(xiāng),趕赴了案發(fā)現(xiàn)場。
“這里發(fā)生了什么情況。”
“不知道炎熱的夏日里,躺在暗香閣小姐姐冰涼涼的腿上聽曲是最愜意的事情嗎?”
潘雄不滿的叫嚷著,心中滿是被打擾興致后的不爽。
手下不敢遲疑,當即向沒有發(fā)現(xiàn)問題嚴重性的他警示。
潘雄見到手下復雜的神情一愣,順著他手指方向看去。
望著那煙塵散去后垮塌破損了數(shù)十米的墻體,潘雄身體猛的顫抖了起來。
他紅著眼睛怒了。
這得花多少錢才能修復好?。?p> 他潘?打工?勾欄靚仔?雄的兜里可是連半枚靈石都摸不出來了呀。
究竟是有多損啊,在這蒼洲聯(lián)盟大比召開的節(jié)骨眼上毀壞城墻。
這不是要他老命嘛!
雖然他貴為梧桐鎮(zhèn)名義上的最高負責人,掌握著此處的最高的管理權(quán)利,是外人眼中不折不扣的一方霸主。
但哪個宗門、大部落都沒把他放在眼里。
表面上對他畢恭畢敬,實則沒有交過一次稅金給他,只當他是一個吉祥物,打工仔。
在梧桐鎮(zhèn),各大部落和宗門名下的攤位店鋪每日賺錢的的紅利流水高達幾十萬之多,但他一點也不敢碰,也不能碰。
因為他上任之時,他的上任老大尸骨還未寒透。
這也導致他有幸的出席了那位的葬禮,并見到了入殮師在前一任老大身上取出一百多斤兇器。
這些武器從指甲剪到血滴子一切應有盡有,沒有不離譜,只有更離譜。
尤其是看到裝有前任老大骨灰的陶瓷壇能和磁鐵發(fā)生量子糾纏。
他更是一臉的不可置信。
這骨灰成分究竟是有多復雜?
所以,潘雄對各大宗門、部落屬下的商人充滿著忌憚,不敢收取他們?nèi)魏我稽c稅金,就連接受人家的禮節(jié)金都往薄的收。
沒辦法,他之所以他能當上梧桐鎮(zhèn)老大的位置,只是因為他有月華山外門長老這層關(guān)系。
實力不出眾,在宗門中也扯不到什么關(guān)系的他,為了避免英年早逝,只能舍棄掉一些利益,獨善其身。
所以身為梧桐鎮(zhèn)鎮(zhèn)守的他。
唯一的收入來源就是光明正大的從游散商人,行客和沒有背景的攤販手中收取一些微薄的稅錢,用以維持小鎮(zhèn)的日常支出和聽曲費用。
剛剛支付了衛(wèi)士拖欠了半年的工資,手下半點結(jié)余都沒有的潘雄見到城墻損毀的如此嚴重,焉能不怒。
“敢在我的地盤毀壞城墻,你們該當何罪....”
一臉憤恨的他來到了楊曉陽面前。
他并沒有著急出手,而是用自己豐富的閱歷,謹慎的判斷了一下局勢。
一個小年輕,幾個豬頭人,還有一身穿著破爛的劍客?
看服裝,沒有威脅。
看年齡,也沒有威脅。
看長相,除了那個小年輕,他們也不像是能被宗婆包養(yǎng)的人。
嗯~
確定沒有威脅。
所以,潘雄便沒有顧及的開始展示自己的憤怒。
只是他剛剛展露出自己王座級的靈壓時,便被四股絕強且又高深莫測的氣機給震懾到了。
“圣人......”
潘雄老臉一抽,頓時人就傻了。
要不要這么點背。
他一想搞事事,就碰見了圣人,還是扎堆的圣人......
“你剛才說啥,我們沒聽清楚?”
望著嘴角哆嗦,身體打起擺子的潘雄,豬高超幾人摩拳擦掌的將他團團圍住。
“好漢饒命。”
潘雄慫了,一張果斷不要老臉。
“今天我勾欄聽曲大促銷,我想請諸位前往暗香閣聽曲,所有消費由我買單......”
望著幾人嘴角咧起,毫不掩飾臉上滑稽、戲謔的笑容,他只能卑微而又掐媚的如此說道。
希望借此逃過一劫。
可是自己言語觸及了圣人,高高在上的他們又怎么會放過自己了......
潘雄內(nèi)心已經(jīng)升起了一絲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