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在我還沒有得知蘇慕荀的真正死因前,誤以為他與甄心茹兩情相悅,余情未了,于是自作主張地使了這么一招,想為他彌補一些生前的遺憾。
如今看來,是我想多了,不僅弄巧成拙,還損己利人。
夏枯草啊夏枯草,你是頭豬嗎?
真是活該!自作自受。
除了罵自己,我實在是找不到可以掩飾自己愚蠢的方法了。
但是……我豈能容許她人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對我的男人暗送秋波,投懷送抱。
“甄妹妹?!蔽夷闷鹗诌叺木票χf道,“謝謝妹妹替我家丫鬟伺候夫君用膳,這一杯,姐姐敬你的?!?p> 甄心茹本來還挺開心,滿面榮光,可聽到丫鬟二字,臉色便沉了下來,但她還是強顏歡笑,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風景揚晃著杯中的酒,意味深長地看著我,那副看戲不嫌事大的樣子,還真是令人討厭。
我給賈博仁也敬了杯酒,笑著說道:“賈公子,你們賈家和甄家都是青古鎮(zhèn)上的大戶人家,你倆也能算是青梅竹馬門當戶對了,我就很好奇,你倆怎么就沒成一對呢?如果你倆家聯(lián)姻,必定是這青古鎮(zhèn)上的一段佳話。到時候論起財力,青古鎮(zhèn)上誰還能比得過你們甄賈兩家?!?p> 我話音剛落,賈博仁手中的酒杯直接掉到了地上,甄心茹的神情似乎也有些緊張。
直覺告訴我,這兩人之間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要不這么著吧!”我興奮地站了起來,提議道,“今天就在我們蘇家莊,我和我家夫君給你倆做個媒,不知你倆意下如何?”
“不用不用。”
“不用不用。”
賈博仁和甄心茹異口同聲,連拒絕時揮舞的爪子都一模一樣。
他倆這是有多嫌棄對方,才會連拒絕都如此有默契,這要是不在一起都天理難容了。
一頓飯下來,在我的各種客套中,大致摸清了一些情況。
甄心茹是個非常有上進心的“好”姑娘,立志要往高處爬,哪怕爬到山頂只能做個小妾,她也在所不辭。
甄家為了她的宏圖大志,曾托人要將她送進宮里選妃,可惜年歲已過,把這條路給堵死了。
說來說去,還是使的銀子不夠,要是都像王富貴那般闊綽,別說年歲過了,就算你三十也能給你弄成十六。
做不成風景揚小媽,這鎮(zhèn)上的達官貴人又入不了她的眼,眼看快過了十八,也還一直拖著沒有許配人家。
至于賈博仁,經(jīng)商世家,祖宗八代都沒出過一位國-家-干-部,所以把希望都寄托到了他身上。
只可惜他有讀書人的樣兒,卻不是塊讀書的料。
如今唯一的希望,就是想通過他自認為精湛的醫(yī)術,將來好靠著名氣,經(jīng)人舉薦到宮里做個醫(yī)官。
這也是他知道我們來自都城以后,一心一意要巴結討好的原因。
我就想不明白了,這歷朝歷代的商人怎么都這么熱衷當官?
就連我們21世紀也是,大家都擠破頭考這考那,似乎只有端著鐵飯碗才能光耀門楣。
我媽就常說,捧著鐵飯碗的姑娘好嫁人,我偏偏喜歡拿瓷碗,萬一我熬著熬著,把瓷碗熬成了古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