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住在別人家的倪夏徹夜難安。待公雞打鳴的時候才漸漸入睡,第二天醒來已是早上9點。她匆匆收拾了一番便提著行李箱下樓,一眼就看見了坐在沙發(fā)上看報紙的崔東澤。
“崔叔叔早!”倪夏問候道。
“哦,小夏下來啦!”崔東澤收起手中的報紙說。隨后又朝外面喊道:“楊媽,把小夏的早餐端出來?!?p> 在花園澆花的崔媽媽自然也聽到了,她放下手中的花灑跟著進了屋。
崔媽媽微笑著輕聲問道:“小夏,昨晚睡得好嗎?”
倪夏很喜歡她,因為她笑起來和媽媽一樣好看,一樣溫柔。她抿笑著回道:“阿姨早,睡得很好!”
“那就好!咦……你把行李箱拿下來干嘛?你親人還沒找到,人生地不熟的,暫時就住在這里吧!”
“阿姨,我知道你和叔叔是好人。不管找不找得到他們,我都打算在這里定居,所以我得先學(xué)會獨立?!?p> 這時,崔東澤有些吞吞吐吐的說話了:“那個、小夏??!今天早上他們把查到的信息發(fā)給了我,暫時還沒有你要找的人?!?p> 倪夏瞬間濕紅了雙眼。
見倪夏神情落寞,崔東澤安慰道:“你也別急,我會托人繼續(xù)給你找?!?p> 崔媽媽攬著倪夏的肩,心疼不已!她問道:“東澤,拆遷戶里沒有叫夏忠陽的嗎?那名字有沒有相近的?萬一小夏記錯了呢!”
“我也想過,確實找到一家相近的。男的叫夏震炎,女的叫方朱音,可是他們家一兒一女都才20幾歲。并且資料顯示,他們一家都沒離開過本市?!?p> “叔叔阿姨,我由衷的感謝你們!你們不必再費心,我相信,我和他們有緣的話自然會相見?!?p> 崔媽媽喜歡女兒,因為當(dāng)初生崔林的時候差點難產(chǎn),所以后面也不敢再生。她對面前這個漂亮又可憐的倪夏愛不釋手,她沒有了先前的笑容,而是帶著一種渴望的語氣問道:“小夏,能告訴阿姨你的電話嗎?你要是有空的話,可以來家里陪陪我嗎?”
倪夏微笑著點了點頭,把號碼告訴她的同時還說了一句:“阿姨,我也很喜歡你!”因為你有媽媽的‘模樣’。
崔媽媽望著倪夏離去的背影,哽咽道:“老公,這丫頭太可憐了?!?p> “你呀就是心太軟,俗話說得好,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jīng)!”
崔林下樓便看到他倆站在門口聊天,隨即問道:“爸,大清早的說什么經(jīng)?你信佛啦?話說你倆站門口干嘛?有客人來嗎?”
兩人不約而同的轉(zhuǎn)身盯著他。
爸:“大清早的哪來那么多問題?!?p> 媽:“瞧你那樣,黑眼圈那么重,昨晚偷牛去啦?”
“……”
倪夏拖著行李箱慢步在婆城Q大附近??斓街形绲臅r候,她在一家花店門口停了下來,因為上面寫了四個大字:花店轉(zhuǎn)讓。
倪夏的媽媽很愛花,她小時候的愿望就是長大了給媽媽開一間漂亮的花店。
她觀察了一下周圍的地段,離Q大不到一公里,附近還有幾個小區(qū),不至于虧本。經(jīng)過一番討價還價,她用卡里三分之一的錢轉(zhuǎn)下了這家花店?;ǖ曜罾锩孢€有一個隔間,是花店幫忙的小妹在住。她不好意思的問道:“那個、我可以和你一起住嗎?”
“你是老板,你說了算?!被ǖ晷∶谜f。
“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還在上學(xué)嗎?”
“回新老板的話,我叫李娟,我、我17,家里窮,要掙錢供弟弟讀書。”
倪夏不知道還有這樣的家庭,未成年就要出門掙錢分擔(dān)家里的重任,她有些心痛的說:“我叫倪夏,比你大一歲,你叫我倪姐或夏姐都可以。你只要用心幫我,我定不會虧待你。”
經(jīng)過十幾天的學(xué)習(xí),倪夏對花店的所有事宜已經(jīng)了如指掌。出成績的這天半夜,她才打開了那個一直關(guān)機的手機。叮叮?!切畔⑻崾疽舨煌T陧憽S型瑢W(xué)的,老師的,爸爸的。同學(xué)大都是問她分數(shù)和為什么沒有去參加答師宴。老師則是忍不住內(nèi)心的激動告訴她取得的高分??粗@個超出去年Q大招生分數(shù)線40分的好成績,倪夏安心了。她給班主任嚴老師回了一條信息:謝謝嚴老師,過幾天我再回學(xué)校。
至于爸爸的信息,倪夏點了刪除。
6月27日,倪夏回了學(xué)校。她在回學(xué)校的前一天辦理了新的手機號碼,待她把所有事情都處理完出校門的時候,被倪宏光堵住了去路。
“倪夏,你鬧夠了沒?鬧夠了就給我回去。”
倪夏看著憤怒無比的父親,質(zhì)問道:“鬧?你覺得我在鬧?”
“我就是以前太慣著你,你看看你,姑娘家家的,離家出走,像什么話?!蹦吆旯庹f完就拽著倪夏往車那邊走。
倪夏拼勁所有力氣掙脫他,并大聲吼道:“我恨你!”
倪夏拼命的跑,邊跑邊回頭,生怕那個人把她抓回去關(guān)起來。再回頭時,迎面撞上一堵‘墻’,倪夏被反彈摔倒在地上。左手傳來痛感,她抬手看到手心被戳破流了血。就在她準(zhǔn)備看看撞到什么的時候,一個聲音傳來:“倪夏,你給我回來。倪夏……”
倪夏回頭看到倪宏光正向她跑來,她顧不上其他,爬起來,撒腿就跑。
這時,那堵‘墻’的旁邊發(fā)出笑出豬叫的聲音道:“阿晟,居然有人無視你,快說說看什么感受?”
叫阿晟的人轉(zhuǎn)身緊盯著倪夏,看她逃跑的模樣就像一只受驚的兔子。
在聽到旁邊的人說話時,他轉(zhuǎn)回頭白了他一眼,沒有搭理他。而是抓住旁邊經(jīng)過的人質(zhì)問:“你追那個女孩做什么?你想干嘛?”
“我是她爸爸,你說我追她干嘛?”
“你既然是她爸爸,那她為什么還要跑!”
另一個人也質(zhì)問道:“對,她叫什么名字?你又叫什么名字?”
“你先放開我行不行?我得把她追回來,她和家里鬧脾氣,想離家出走。”
兩人看他焦急的表情不像撒謊,便松開了手。
倪宏光四處張望已不見女兒的身影,對著前方吼了兩聲:“倪夏,倪夏?!?p> 旁邊那人小聲嘀咕道:“離夏,離了夏就秋天了。怎么不叫立夏,夏天多好!”
叫阿晟的人搖了搖頭。
留夏在冬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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