瀛裳眉眼微揚,頭頭是道分析一番:“我瀛宗殿鎮(zhèn)殿之寶——靈光池,凡浸入池內(nèi)之物,數(shù)日之內(nèi)便會化作靈物,道長所贈之時,皮皮是一只普通的木雕鳥,后經(jīng)靈光池所浸數(shù)年,繼而變成的一只具有靈性的木雕靈鳥。
要說那神石雖說不能浸泡數(shù)年變成靈物,但經(jīng)過幾日浸泡,也足以應(yīng)付了那沙丘部落了?!?p> “這..能行嗎?”霽南葵將信將疑,扭頭問向瀛裳。
此時緘默不語的司南安開口:“試試?!?p> “那得差皮皮送一趟信了。”瀛裳說著,便從百寶錦囊中拿出了皮皮。
司南安四處張望一番,詢問道:“老人家,可有紙筆?”
老人抬手指向一張竹青色的布簾:“布簾后?!?p> 霽南葵目光移落至老人所指的那張竹青色的布簾,緩步而至布簾前,抬指輕掀布簾,頓時鋪面而來一股淡淡墨竹香。
她眉目怔了怔,雙目放光般,微起下唇,仿佛時間戛然而止,定格在此時此刻。
布簾后一間不大的房內(nèi),竟陳列有序字字峰寸有力的字聯(lián),仿佛整間房浸染在令人暢心沁脾的青竹香內(nèi)。
初至此地之時,原以為這老人邋遢至極,誰曾想原是些表面功夫,實則這里才是他真正所居住的地方,不簡單啊..不簡單這位老人果真如他所說,只是一位游歷四方的游俠客嗎?霽南葵喃喃自語著。
霽南葵抬眼一掃,便隨手從木桌上拿起一支紫竹毛筆和一張微毛的宣紙,掀簾而出。
她邊走邊摸著,雖說她不是很懂這紙筆內(nèi)行的講究,可是光從這外表和摸著的手感來看,眼前手里的這兩件物品,應(yīng)當是用了什么上好材料而制的,至少她從未在霽南宗見過。
正當她垂眸細觀著手里物件之時,瀛裳如見至寶般,瞠目上前,雙眼放光大贊道:“老頭看不出來啊,你還有這講究?”說著,便從霽南葵手里奪過了那只紫竹毛筆。
他自己仔細端詳,小心把在手里,不禁妙贊:“此乃青峽境內(nèi)一處名為紫竹林的地界,所產(chǎn)的紫竹制成的紫竹豪筆,再看這筆尖所用之毛,定是用那尖豪靈豬的尖毛所制,韌而柔,此乃極品豪毛啊!”
老人遽然揚顎,油然而生年輕時的那番魄力與傲氣,捋了捋胡須:“正是如此,此筆,是我年輕時闖歷青峽所得?!?p> “若是我猜的沒錯的話,這也是紫竹所制的吧?”瀛裳拎起宣紙的一角,細看著紙上的紋路。
老人眉目微怔:喲,還小瞧了這后生。隨即閉眼點頭回應(yīng)著。
此宣紙還少說了一項重中之重的環(huán)節(jié),那就是必須要用晨露浸泡數(shù)日紫竹,才能制成現(xiàn)如今此等平滑的宣紙吧,司南安平靜不語,這些小事定是逃不過他的法眼,所以也就不屑于說與旁人。
“瀛裳你腦袋里究竟裝了些什么?。吭趺词裁炊贾??”霽南葵有些難以置信的盯著瀛裳,靈眸寫滿了疑惑更多的震驚。
瀛裳搖起了折扇,嘴角微勾:“都說了,天下事我瀛裳皆略知一二?!?p> “額,那你怎么沒見過神石呢?”霽南葵插著腰,仰頭反問道。
瀛裳臉色有些難堪,支支吾吾:“那..那是因為,那什么沙丘部落本就鮮有人至,那就更別提他們的圣物了,再說了我堂堂一少主,了解他們那破事作甚?”
霽南葵看著瀛裳這有些惱羞成怒的模樣,垂眉偷笑著:“嗯嗯嗯,你說什么都是,那我們得抓緊時間了,只剩8日了?!?p> 瀛裳提著筆四處尋墨盤,霽南葵見狀立即尋來墨盤,邊走邊研著磨:“這兒。”
半盞茶后,只見皮皮腳踝處綁著一小簡信紙,便撲翅而飛。
“好了,最多不出5日,皮皮便會載著做好的神石而歸,咱們吶,就坐等其成吧?!卞研攀牡┑┡闹馗?。
“那這些日子,我們?nèi)齻€住哪?不會..還要睡馬廄吧?”霽南葵說著說著聲音愈發(fā)小了,有些不情愿的攪著袖口。
這時老人抬手向一間房指去,發(fā)話道:“那邊。”
三人齊刷刷朝著老人指向的地方望向一扇微微有些龜裂的木門。
“你是說,我們可以不用再睡馬廄了?!”
老人點了點頭,便轉(zhuǎn)身離去,留下一句:“不過這些日子,飯、灑掃,你們包圓了。”
“好!”霽南葵點了點頭,高聲回應(yīng)著。
三人朝著老人所指的房間走去,緩緩?fù)崎_木門。
此時眼前這間不大的內(nèi)房,該有的家具可謂是一應(yīng)俱全。
瀛裳搖著折扇,一掃四周,不禁嘆道:“哇,這老頭子昨日還讓咱們睡馬廄,今日為何這般好說話?可謂是變臉神人吶!”
霽南葵與司南安相視一笑,霽南葵將手里的靈器掛至一旁,拿出行囊中的一塊錦布,小心翼翼擦拭起來:“這些日子,虧待你了,哎..
要不是靈力被這什么破金印給封印住了,還豈等沙丘部落來傷我三人?!?p> 瀛裳也一同擦拭著歸凌劍,喃喃道:“若不是有我瀛宗殿秘術(shù)所在,還真不知那日被黑衣人給困住后,會發(fā)生什么幺蛾子,歪,南安,你那支破笛子,什么時候讓我見識見識啊。”
司南安眉頭微皺,瞪了一眼瀛裳,咬牙一字一頓:“閉嘴?!?p> “瀛裳你是沒見識到南安他那支冰雕玉笛啊,那叫一個瀟灑。”霽南葵雙眼放著光,笑著喃喃道。
瀛裳反倒是一副將信將疑的模樣,微嗤一聲:“瀟灑?把那笛子拿出來本公子瞧瞧?!?p> “旁人不得碰之?!彼灸习矐崙嵥π湎坪煻?。
“瀛裳,你究竟在說些什么,你看南安都生氣了?!膘V南葵依身肩推瀛裳,有些埋怨道。
說罷,便掀簾追著司南安,“南安,你等等我?!?p> 這一幕似曾相識,那是在青峽境內(nèi),霽南葵與司南安初伴隨行之時的場景,“哎,南安,這一幕為何覺著有些眼熟啊,不對,你應(yīng)當停在原地,該我生氣,往前走了?!?p> 原本心里窩火的司南安果真慢下了步子,霽南葵快步緊跟著上前,“歪,我叫你呢?!?p> 霽南葵扯著司南安的衣袖,一臉傲嬌:“你走啊?!?p> 司南安擺著頭淺淺一笑,“你啊,還是這樣?!?p> 霽南葵抬眸笑盈著,踮起腳尖,伸出兩根食指抵在司南安的嘴角,“嘿嘿,你看,你笑起來還是很好看的,別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怪嚇人的?!?p> 此時司南安只覺呼吸愈發(fā)的快了,雙眸映滿了霽南葵的笑顏,他眉目微微怔了怔,輕咽了下,視線轉(zhuǎn)而下落,將頭瞥向了一旁,面頰霎時浮上兩片紅云。
“你..怎么臉又紅啦?”霽南葵努力將腳尖踮得高了些,一不留神竟撲進了司南安懷里。
怦咚怦咚,她側(cè)耳貼身,細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