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應(yīng)當(dāng)知道?..印上金印那日,阿丘什的確說過..難道事實真就如此?如此說來,以淘金城百姓的心性,說不定果真會做出偷盜圣物之事..只是..
霽南葵眉頭微微一頓,神情泛起一絲異樣,似乎一直以來的執(zhí)著被擊破了,是我錯了..
“阿丘什?!?p> “神使大人,請講?!?p> 霽南葵微微揚顎,攤掌目光隨落,琥珀琉璃燈穩(wěn)穩(wěn)落至掌心,她面色凝重邁著步子,朝金詭智老緩緩走去。
金詭智老見狀頓了一頓,跟上步子,快步迎接,垂眉:“神使大人,您這是作何?”
“物歸原主。”霽南葵捧起金詭智老那雙些許干裂的手,小心翼翼將琥珀琉璃燈輕放至他的掌心。
誰知金詭智老神色一驚,往后退了一步:“神使大人,這可不是物歸原主,你本就是這燈的歸屬,也是我沙丘金詭一族的歸屬..”
只見霽南葵眼波驚悻,眉頭輕輕一擰:“歸..屬?”
“神石選擇了您,自然有它的用意,或許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您與它有緣,今后我沙丘金詭一族為您俯首?!闭f罷便稱首參禮,目光堅定。
身后的一眾食人魔也齊刷刷跪地:“我等愿為金詭神使俯首,效忠與您!”
“神使大人,往后我沙丘金詭一族便于您結(jié)有血結(jié),這也是為何您不能傷了我們,而我們不能傷了您的緣由,我們與您同在,神使存,金詭生,神使隕,金詭滅?!?p> “神使存..金詭生..”霽南葵垂眉擺渡,嘴里喃喃,金詭智老一席話,往如一座大山壓在了她的身上..
從此她的命格便于沙丘金詭一族掛了鉤,她身上肩負起了一族之命,我..真的..可以嗎?
她捫心自問,以她如今的心性,是斷然不能擔(dān)此大任的,可神石認(rèn)主,這是不可推脫的責(zé)任,她眉頭微蹙,腦中一片云雨。
“那那行淘金隊,最后如何了?”
“一人逃了,帶著圣物,逃了..”金詭智老雙拳緊攥,壓著怒。
“其他人..都,都死了?”
金詭智老緩緩垂眉,堅定的點了點頭。
過去種種霽南葵不愿追究,于前,她只是個幾歲孩童。于后,當(dāng)下她也只能算是名義上的神使,更何況人已死,圣物已歸..罷了罷了..
“神使大人,您試試?!闭f罷金詭神使便將琥珀琉璃燈交于霽南葵手中。
霽南葵不明所以:“試什么?”
金詭智老老陳一笑:“收回它?!?p> 霽南葵偏頭尋疑,試探性的閉上了雙眼,胸口無意識一頂,再睜眼時,琥珀琉璃燈已然消失。
“嗯?”
金詭智老滿意的揚起了嘴角:“此燈存于丹田,可隨時喚出。”
霽南葵盯著手掌,憋了口氣,注意力凝聚,只見掌心處漸漸散發(fā)出冰藍光色。
隱約露現(xiàn)出一盞微閃鎏光的燈身,能透過燈身清楚看見燈身內(nèi),存置的那顆五彩晶石,耀著五彩之光,熠熠生輝。
霽南葵驚目不已,在她看來這世間沒有實物是能夠用意念喚出的,也只有瀛裳的百寶錦囊能夠載萬物,而此時她竟然能夠用意念召喚出琥珀琉璃燈。
這是如何做到的..她不解。
金詭智老似乎看穿了霽南葵的心思,緩緩解釋道:“神使大人,此燈并非實物,此乃靈力化結(jié)的幻光之影,觸有實感,實則不已?!?p> “竟有如此神力?何人所為?”
“沙丘金詭一族先輩——阿結(jié)納,先輩實力深不可測,絲毫不遜色于當(dāng)今各大宗派之主,甚至實力在他們之上?!苯鹪幹抢险勂鸫巳耍瑵M目敬重。
“那..先輩可還在世?”
誰知金詭智老面色凝重,長嘆一口氣,擺了擺頭:“死于他人毒害..”
霽南葵面色一頓,更是不解了,擁有如此實力之人為何會死于他人毒害,“為何?先輩他實力如此強悍,為何會死于他人毒害?”
“論世間何毒有此危性?斷然是那情毒罷了..據(jù)說先輩阿結(jié)納摯愛之人,當(dāng)年被逐出了沙丘金詭一族,先輩苦尋了她十多年,終歸是無終無果?!?p> 金詭智老一副可惜可嘆的模樣,再言道:“后來,總算是將他的那位愛人給尋回了..可誰知她的重歸,確是給整個沙丘金詭一族,帶來了巨大的危機,甚至將整個沙丘金詭一族,陷于苦海危難之中?!?p> “為何會帶來危機?”霽南葵疑惑不解,此時的她只覺著那位先輩用情至深,如此神力之人,最后竟會死于情毒?
“那女人,暗度數(shù)十載,重歸竟是為了報復(fù)整個沙丘金詭一族,害得我族損失慘重,金詭智老、金詭神士雙雙被害..”
“金詭智老?不是,你不就是金詭智老嗎?你莫不是重生了?”霽南葵偏這個腦袋,猶疑淺笑道。
金詭智老硬是被她方才那句話給逗笑了:“哈哈哈..神使大人,您可真是有趣,您有所不知,我沙丘金詭一族,百年便會推選出兩位一族之長,分別為金詭智老和金詭神士,一位是智慧的象征,另一位是力量的象征?!?p> “那為何不見金詭神士?”
“無人勝任,便是不存。”
霽南葵打趣道:“那照這么說,原先我們?nèi)司尤贿€是在跟一族智慧之最,做頑抗斗爭,也難怪每走一步,都會掉進你阿丘什提前挖好的坑里,你呀,真是不簡單吶。”
“不是,那最后為何阿結(jié)納先輩,會死于情毒?”霽南葵眼珠一轉(zhuǎn),問道。
“當(dāng)年全族人赴傾巢之力,將那女人給捉住,那女人最后死在萬蠱毒蟲口下?!?p> “那這與阿結(jié)納先輩的死,又有何干?”
“你說對了,正是因為她的死,才直接導(dǎo)致了阿結(jié)納先輩的死,不然神使大人,您以為我族為何會赴傾巢之力,去捉那一小小女子,斷然是因為阿結(jié)納先輩從中阻攔導(dǎo)致的..最后阿結(jié)納先輩在沙丘之巔自刎謝罪了..”
“自..自刎..?”
“我想,大概是因為愧對全族,二是因為..他心之所念之人已死,不然就憑阿結(jié)納先輩的實力,就算傾全族之力,也未必能將他殺死..”
“為了一人,何以負全族?”霽南葵甚是不解,她以為若是為了天下蒼生,如此還能理解,為何會因為一個人,而放棄了一切,能有如此執(zhí)念之人,也只有阿結(jié)納了吧..
此時司南安與瀛裳逐漸醒來,經(jīng)過了方才生死邊緣的徘徊,才從鬼門關(guān)回來的他們,后怕的摸著脖子。
司南安下意識的四掃一周,有些無措茫然:“葵川。”
霽南葵驚了一驚,扭頭望去,見二人醒了,欣喜的高聲回應(yīng)道:“南安!”
司南安松了口氣..嘴角輕抿,點了點頭。
“喂!本公子這么大個人擺在這,你是沒看見?光叫那小子,我呢?”瀛裳有些不悅,將頭偏在一旁,假意撣著灰。
霽南葵噗嗤一聲笑出了聲:“哈哈哈,瀛裳,你瞧瞧你那樣子,活脫脫一副婦人模樣,有損你圣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