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在婚后不久,有天夜里,我們喝了點小酒,我有些醉意,竟不知不覺睡著了。
就在第二日,我醒來時,發(fā)現(xiàn)他不見了,找遍了整個霽南宗都不見他蹤影,我傷心至極,直至?xí)灥梗垇磲t(yī)師后,方才得知我已懷有身孕半月有余了?!?p> “娘親,那父親又去哪了???難道就這么拋下我們不了了之了嗎?”霽南葵有些生氣道。
“至此以后我便再也未見過你父親,但是他臨走前給我留了一封信?!?p> 霽松拿出藏在衣袖中的一封泛黃的信封,抽出里面一張微皺的信紙,念了起來:“松兒,原諒我的不辭而別,我要去尋那位隱世高人指點迷津,在這里練就算練一輩子都永遠(yuǎn)突破不了第6層,松兒你等我!等我練成歸來,這樣就不會有人再瞧不起我了,我也能配得上你了。”
霽南葵看著那封微黃的信,“父親留下一封信便走了?那他后來這么多年未曾回來過嗎?”
“沒有,哪怕來看偷偷瞧我一眼都未曾...其實我也不恨他,這么多年一直以來,我都堅信他會信守承諾,會回來的...
可是我幻想過我們無數(shù)次重逢時的景象,都未曾料到如今再次相見,到成了這番天人永隔的景象...
我是怎么也沒想到,我等了這么多年的他,竟離我只有不到幾里路的南望山上,這么近,他都未曾下來看過我,哪怕一眼,就一眼?!????霽松垂眸,淚似斷了弦的珍珠般滾落下來,打在那封看了不知多少遍的信紙上。
“您是說...不會,那山上的那具尸體就是父親吧?!”?霽南葵有些難以置信,她從出生都還未見過一面的父親,第一面竟是那番情景。
“一開始我也未認(rèn)出那是你父親,知道我看見那串湛水鈴,方才認(rèn)出是他?!?p> 霽南葵頭微偏,瞪大了雙眼問道:“湛水鈴?湛水鈴不是我們霽南宗人人都有嗎?”
“是啊,我們霽南宗人人都有,可唯獨他那串,我專為他鑲上了一顆金色琉璃珠。這么多年,沒想到他還一直戴在手上。”霽松輕聲笑道,眼眸竟還夾著著一些詫異。
“父親不是說他去尋高人練功了嗎?怎么跑到南望山上那洞里去了?”
“葵兒,你有所不知,我們南望山可是塊寶地,南望山上有一洞穴名為——霽蓮洞,此洞也只有我霽南宗的人方才能進(jìn)入,這洞口有一結(jié)界,需帶有湛水鈴才能通過結(jié)界,所以在外人看來那洞口無非是一堵張滿青苔的石壁。
而這霽蓮洞乃練階修煉絕佳之處,是一塊集日月精華天地靈氣的寶地,這南望山妙就妙在有了這口洞穴。
你父親是個聰明人,在霽南宗那么多年肯定也知曉此洞的存在,所以才會選擇在霽蓮洞中修煉。
至于,他為何會身亡于這霽蓮洞,應(yīng)該是走火入魔了,趁他尚存一絲理智時,選擇了自刎,怕自己誤傷到山下眾人?!???
霽松搖了搖頭,看樣子應(yīng)該是知道自己也無力回天,就算當(dāng)時她在現(xiàn)場,她也明白以他的心性,定當(dāng)還是依舊會選擇自刎的。
霽南葵拉了拉霽松的衣袖,吞吞吐吐的道出了她在霽蓮洞的所見秘籍之事。
霽松聽后,一怔,定睛轉(zhuǎn)頭看向霽南葵,“什么?!不行,這秘籍不能向外流露,若江湖中一些陰險小人得之,江湖定將大亂?!闭f罷,便轉(zhuǎn)身奪門而去。
只留得準(zhǔn)備進(jìn)門查看一番的棲鳶,一臉茫然的被留在屋內(nèi)的霽南葵四目相對。
霽松一路小跑抄近道,只瞧見手腕處的湛水鈴一亮,霽蓮洞到了。
她抬起手往里探著,‘玄功心法’四個字油然而現(xiàn),“果真如此,看來葵兒沒有騙我?!?p> 她抽出別在腰間的小刀,往那四個字上劃去,就如同那天一樣,不知從哪涌出一股清泉,緩緩流入刻好的凹槽中,而她也如霽南葵那般,怔住了,隨后才稍微緩過神來。
那只已經(jīng)伸出的手又突然抽回,她想要去摸摸去感受一下伍邢留下的印記,可她怕了,怕回憶涌上心頭,又勾起她藏在心底的那份悔怨。
她只能用小刀用力向巖壁一刀一刀劃去,那巖壁也如同她那顆的心般,早已傷痕累累。
她看著這長滿蘚的洞壁,一道道刀痕遍布,那是伍邢留下的,她甚至能感受到伍邢當(dāng)時是有多絕望,多無助,“伍邢,你可真如你姓名般,無心啊...當(dāng)時你如此難受,可曾想到山下還有我能幫幫你...”
霽松癱軟無力的依著洞壁滑坐在地上,手里的刀也掉落在地,她輕呵一聲,搖頭著眼神黯然的笑了。
隨后又拿出衣袖中用娟巾包好的有一串鑲有琉璃的湛水鈴,而那串湛水鈴并沒有叮鈴作響,仔細(xì)一看原是上面的銀鈴已被卸掉。
看來伍邢當(dāng)真是不想讓霽松找到他,這湛水鈴一但銀鈴被卸,就如同一串只會發(fā)光的手鏈一樣,沒了尋人的作用。
天色漸漸沉了下來,她也稍整心態(tài),重返小徑回到山下。
而此時,一位一早藏匿在樹林中的人現(xiàn)身了,這個身影隨后消失在了漆黑的洞中...
山下霽南派依舊燈火通明,炊煙裊裊。霽南葵揉著咕咕叫的肚子,滿院子找著棲鳶:“鳶兒姐姐,你去哪了啊,我好餓啊?!?p> 這時,一個人影出現(xiàn)在了她的背后,輕拍了一下她的肩:“南葵,喏,你看鳶兒姐姐給你帶了什么啊?!?p> 霽南葵欣喜轉(zhuǎn)身,搶過用紙包好的糕點,打開拿出一塊塞進(jìn)嘴里:“嗯~果然還是鳶兒姐姐最懂我了,還給我?guī)Я宋易類鄣谋歉?,嘿嘿?!?p> “吃完了,再休息一會該歇息了?!睏S用手輕柔著她的頭發(fā)。
次日,天還未亮,一名弟子慌急的敲著門,“霽掌門,霽掌門,有急事稟報!”
“何事?”聲音從里屋傳出。
“山下各小鎮(zhèn)均出現(xiàn)瘟情,不知何因而起?!?p> “什么!?夏季還未過,這瘟情又因何而起,快去傳李醫(yī)師來?!膘V松起身穿好鞋,邊走邊穿著外衫,順手扯了張白布罩住口鼻朝門外走去。
不久就見一行人,往山下小鎮(zhèn)趕去。
這往日門庭若市熱鬧非凡的景象,今日到不曾見到,整條街不論是店鋪或是家宅都大門緊閉,不見一人蹤影,但隱約能聽見從某條小巷傳來的一陣陣若隱若現(xiàn)的哀泣聲。
走近一看,一位孩童哭著試圖晃醒倒在地上的那位女子,可女子膚色慘白,雙眼緊閉,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
“娘親...你醒醒,娘親。”那名孩童邊抹著淚邊無助的哭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