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大結(jié)局
“也許你不會相信,不過這次我受傷的這件事情,不知道你是不是想過,那天如果不是你找不到狀態(tài),原本該拍戲的應(yīng)該是你。”
幾分鐘后,安慕然打開門,準(zhǔn)備從屋里離開。
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回頭對著賀漾漾震驚又后怕的雙眸,緩緩說道:“我說這些只是不希望因為這些誤會而影響到后面的拍攝,希望你可以了解。”
賀漾漾只呆愣在那里。安慕然也沒等她回答,直接出去了。
酒吧,齊雪兒正在喝酒。
自從威亞事件之后,齊雪兒就退出了劇組。雖然心里不甘又憤怒,可她也知道,如果她現(xiàn)在找上安慕然,只會讓自己的演藝生涯毀了。
誰會要一個還沒劣跡斑斑的藝人呢!
“行了,別喝了?!卑猜逡腊妖R雪兒手上的酒杯拿下來,“你已經(jīng)喝的很多了?!?p> 齊雪兒又把酒杯拿過來,“你讓我喝,我現(xiàn)在除了喝酒還能干什么,那些人嘴上雖然不說,但是肯定都知道是我陷害的安慕然,我哥還不讓我報仇。”
安洛依坐在她旁邊,柔聲道:“好了,我知道你心里委屈,但是這件事確實是你做的不對?!?p> “依依姐,連你也不站在我這邊嗎?”齊雪兒心里越想越委屈憤恨,“怎么你跟我哥都覺得是我的錯?。磕莻€安慕然不過就是一個抱錯的野種,你忘了當(dāng)初她把你害成那個樣子了?!”
聽到“怎么你跟我哥都覺得是我的錯啊”這句話時,安洛依眸子一暗,她眼角看了看正向這邊走過來的男人,嘴里對著齊雪兒繼續(xù)勸道:“我知道你是為我不平,可她畢竟是我姐姐?。 ?p> “她算你什么姐姐啊,當(dāng)初跟別的男人廝混拋棄我哥,現(xiàn)在又要告我,不過是仗著你們心善,不然憑我齊家的勢力,一定叫她……”
她說到這里時,臉上滿是猙獰的狠意。
安洛依瞟到旁邊過來的人時,眼里閃過一絲得逞的意味,面上卻是一副為難的樣子對著齊雪兒道:“好了,她現(xiàn)在回來了,我父母都對她有愧意……”
“安小姐,齊小姐,好久不見了?!?p> 旁邊走過來一個年輕男人,手里拿著一個酒杯,三分醉意,笑的有些輕浮。
他對著安洛依和齊雪兒舉起酒杯,一副熱絡(luò)的樣子,“不知道兩位還記不記得我,上次安小姐的生日宴會我去參加過?!?p> 安洛依也朝他舉起酒杯,盈盈一笑,“當(dāng)然記得,那天來的人太多,還沒謝謝孟少爺呢!”
“安小姐客氣了,咱們可是老相識呢。”孟子鈺若有所思地說了一句,然后轉(zhuǎn)移話題道,“我剛才聽兩位似乎提到了安慕然的名字,不知道我有沒有聽錯???”
齊雪兒心情不好,見到人來搭訕,本來懶得搭理的,可一看跟安洛依認(rèn)識,也就沒說什么,這會見他問起安慕然,頓時沒好氣道:“提到怎么樣?沒提到怎么樣?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啊?”
“雪兒?!卑猜逡垒p輕斥責(zé)了一聲,然后又朝孟子鈺歉聲道,“不好意思啊,孟少爺,雪兒今天心情不好。我們剛才的確是在說我姐姐安慕然,因為一些事她離開了家,最近才回來。”
她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似乎在回想著什么,“我記得當(dāng)初姐姐和孟少爺……好像有些緣分吧?”
她話語模棱兩可,垂下的眸子里卻閃著意味不明的光。
孟子鈺轉(zhuǎn)動著酒杯,“是有些緣分,所以聽到她回來了,我這才過來問問。”
齊雪兒聽到這里猛然明白他是誰,當(dāng)初安慕然和別人幽會,雖然沒鬧出來,但是他們家里人都是知道的。
她知道那個人是姓孟,沒想到就是眼前這個人。
她正要出言狠狠譏諷時,孟子鈺又開口了,“當(dāng)初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安小姐,她對我很是有些誤會,如果兩位知道她在哪里的話,不知道是否可以告訴我,也好讓我問個清楚?”
他語氣跟剛才沒什么區(qū)別,可眼里卻是掩飾不住的恨意。
安洛依在一旁看著齊雪兒若有所思的樣子,又看了看孟子鈺,她端起酒杯飲了一口,遮擋唇邊的笑意。
……
“來,慕然,多吃點,這道魚是這家的招牌菜?!狈馀R硯熱情招呼著,“我這幾天找你吃飯,你都說沒空,今天可算有空了?!?p> 安慕然無奈,她也不知道怎么的,自從出院后,封臨硯對她越來越熱情,時常約著她出來吃飯什么的。
她之前心思一直在拍戲上,也沒答應(yīng),今天見實在推不過,只好答應(yīng)了。
不過要是封臨硯來了也就算了,怎么封臨曦也來了呢?
她看了看坐在旁邊沉默矜貴的男人,嘆了口氣,跟封臨硯她還能說點話,跟這個男人她是真的不知道怎么相處。
“你看你們倆咋都不說話呢!”封臨硯目光在兩人身上轉(zhuǎn)轉(zhuǎn),然后落在安慕然身上,“慕然啊,我哥哥正好在附近,我就順便把他也叫過來了,你不會介意吧?”
安慕然察覺到旁邊男人若有似無的目光似乎也落在自己身上,連忙回答:“沒事沒事,在醫(yī)院里多虧你們的照顧,我一直很想謝謝你們呢,今天就算是我請客好嗎?”
封臨硯心頭暗喜,嘴上卻推拒道:“那怎么行,今天是我請客,這樣,你要是想感謝我們的話,你選個地方,我們下次再好好聚聚,我們一定不跟你客氣。”
安慕然點點頭,沒意見。
封臨硯得意地看了他哥一眼,看他多聰明,一下子就把下次約的理由都找到了。
想到這里又有點心塞,他哥傾心人家姑娘,反倒要他操碎了心。
不過沒法子,指望他哥哥那個沉默的性子,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有個結(jié)果呢?!
看看現(xiàn)在,姑娘就在眼前,他都不知道說一句,光天天在家想著有什么用啊!那段時間在醫(yī)院也是,那么好的獻殷勤的機會,他愣是一點沒把握住。
想到這里,封臨硯心里也在嘆氣。
“對了,慕然,這段時間你的傷怎么樣?腿還痛嗎?”封臨硯面上一副關(guān)心的樣子,“我哥昨天還提醒我說,什么時候給你做個復(fù)檢呢,他一直在擔(dān)心你?!?p> 安慕然聽他這么一說,夾菜的動作頓了頓,她轉(zhuǎn)頭看了封臨曦一眼,那人也正看著他,清冷的目光中竟有一絲溫柔。
她連忙轉(zhuǎn)開目光,心里有些說不上來的感覺。
“不用了,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了,你就算不相信我也該相信你的醫(yī)術(shù)啊?!?p> 封臨硯點頭,“那也是?!?p> 封臨曦怔怔看著安慕然,聽到她的話時,眸子一暗,無端有些煩躁。他自己也不知道這個煩躁從哪里來。
可他知道,她心里一點都不想跟自己扯上關(guān)系。
兩人之間的情況被封臨硯看在眼里,他心里嘆著氣,真是不知道像他這樣一個人見人愛的人,怎么會有這么一個不解風(fēng)情的哥哥。
連句討好女孩子的話都不會說。
他制造再多的機會也沒用??!
安慕然也說不清自己怎么了,面對封臨硯她可以自如應(yīng)對,可對著封臨曦,總有一種想逃避的感覺。
她也不知道這種感覺是怎么來的。
按理說,人家三番兩次的幫她,關(guān)心她,她應(yīng)該感謝才對。
可心里怎么這么亂呢?
雖然安慕然和封臨曦都不怎么說話,但是有封臨硯這個能聊的人在,幾人還算熱鬧的吃完了一頓飯。
安慕然正想說告辭的話時,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她看了一下提示,是沒備注的號碼。
她對著面前的兩人歉意一下,然后接了起來。
“安慕然,你想知道小希的下落嗎?”
手機里的聲音熟悉中帶著兇狠,分明是齊雪兒的聲音。
安慕然面無表情,“你想說什么?你有什么條件?”她可不相信齊雪兒能好心告訴她。
“呦,一說起她你就激動啊,看來你們還真是好朋友啊。想知道的話,你來求我啊,說不定我一開心,我就告訴你了呢!”
齊雪兒慢慢說著,語氣中滿是不懷好意。
安慕然緊握了一下拳頭,她看了一下對面的兩人,歉意一笑,然后起身走到窗戶旁邊,盡管心里很想知道,但是她面上卻一點都沒露出來。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真的知道她的下落呢?”
齊雪兒有些尖的嗓音透過手機傳過來,“我說我知道你肯定不相信,不過當(dāng)初她來到醫(yī)院為你打抱不平,她被關(guān)起來剛放出來的時候,我為了奚落她,跑過看望過她,聽到她講的電話,所以也算有點線索,你要是想知道的話,就過來求求我,怎么樣?”
安慕然閉了閉眼睛,她知道對方是想對付自己,可是……她也只能跳下去。只要有一絲線索,她都要找下去。
“你想我怎么求你?”
“哎呦,真是姐妹情深啊,好,我也不跟你啰嗦,半個小時后,速安酒店見,到時候我會告訴你具體的房間號。你一個人來,對了,超過時間的話。”
說完,她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安慕然看著屏幕,手指不自覺地握緊,看來是上次的事情徹底惹到齊雪兒了,也不知道她會怎么對付自己,不過沒關(guān)系了,她也已經(jīng)不是四年前的安慕然。
“不好意思,我有事情,要馬上走了,臨硯,謝謝你的請客?!卑材饺徽f完,目光放在另一個人身上,那人漆黑的眸子也正在看著她。
“也謝謝你?!?p> 她說完,拿起包走出了房間。
“哥你說她什么急事啊?怎么突然走這么急,我想說句話都沒說完?!狈馀R硯摸摸下巴,看著對面的封臨曦。
封臨曦沒說話,他想著,剛才接電話的時候,他看了一下她,那雙眸子中滿是戾氣。
他知道她是一個有過去的人,那種戾氣,在那天病床,安家的人來求情的時候,他也見過。
而現(xiàn)在……
電話那邊到底是誰呢?
……
安慕然到達速安酒店的時候,手機上剛好彈出來一個消息,是房間號。她輕輕一笑,眸子里卻滿是冰冷。
“你還真來了,進來吧。”
剛一敲門,門就被打開,齊雪兒雙手抱胸,面上是挑釁嘲諷的笑。
安慕然徑自繞著她走了進去,“說吧,到底想做什么?”
齊雪兒笑的別有深意,“別著急啊,我先讓你見個舊人,這么多年沒見,你不想他,他可是想你想的不行啊?!?p> 她話剛說完,門外就走進來一個男人。
安慕然看著他,猛然想起來,他是四年前那個男人!
“看來是想起我來了。”孟子鈺慢慢走進房間,“你可知,這四年來,我可是日日夜夜都想著你啊!”
他的目光像毒蛇一樣打量著安慕然,臉上的表情曖昧而猥瑣。
當(dāng)初安慕然打他的那一下,讓他一直記到了今天。
“當(dāng)初我看得起你,誰知你敬酒不吃吃罰酒,打了我一頓,今天……”
他說到這里沒有再說下去,可看他臉上的表情,分明是說今天絕對不放過安慕然。
齊雪兒看到這個情況,露出滿意的笑容,“孟少爺,你在這里慢慢享受一下,我就不打擾你了?!?p> 孟子鈺一邊脫著衣服,隨意回道:“行,回頭我再好好謝你,要是沒有你啊,我今天還沒有這個好事呢!”
他兩人徑自說著,仿佛安慕然已經(jīng)是他們的囊中之物一樣。
齊雪兒看了看安慕然,女子仍舊是進來時候的那個樣子,沒有一點驚慌。
“你別擔(dān)心,孟少爺這么多年一直想著你,肯定會好好對你的,是吧,孟少爺?”
她故意這么說著,想打碎安慕然臉上平靜的面具。
安慕然知道她要自己難堪,可沒想到竟然把孟子鈺也給扯了進來,這個四年前強迫她的男人。
看來他們也是費勁了心思才設(shè)計了這么一出。
她看向那個孟少爺,冷笑,“你也不怕跟四年前一樣的下場嗎?”
孟子鈺為女子的冷靜怔了一下,隨即又想這不過是她的故作冷靜,為了今天,他可以早做了準(zhǔn)備的。
“放心,我絕對不會像四年前一樣?!?p> 齊雪兒見安慕然還是這副樣子,補充道:“你也別存了什么想出去的心思了,你也感覺到了吧,身體是不是沒力氣,等事情成了之后,你就會不得不聽從我們的吩咐了。我們在這里安了監(jiān)控,等視頻到了,我還愁你以后不乖乖的給我道歉嗎?!”
說到最后,她終于忍不住笑起來。
一想到這段時間心里的委屈和憤怒,她惡狠狠地看著安慕然,“孟少爺,你可千萬別留情??!”
孟子鈺勾唇一笑,“齊小姐放心,我保證她一會會求著齊小姐原諒以前的事情的?!?p> 齊雪兒哈哈笑了起來。
安慕然掐住手心,努力保持清醒,可是腦子卻越來越暈眩。
怪她太大意了,以為齊雪兒只是會給她一點教訓(xùn)就算了。沒想到當(dāng)初那個單純的小姑娘,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長的這么惡毒。
她看著面前的兩個人,只覺得他們的笑容越來越模糊,耳邊的聲音越來越大。
“只要你乖一點,放心,我會對你好的?!泵献逾暽锨耙话驯ё∷?,自從四年前,他雖然經(jīng)歷的女人不少,可卻一直對這安慕然念念不忘。
安慕然憑著最后一絲理智,用力推開他。
“放手,不然的話……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孟子鈺被她推得一個踉蹌,他沒想到在這個房間下了藥,這個女人竟然還這么有力氣推開自己,他陰狠地看著安慕然,話卻是對著齊雪兒說的。
“齊小姐能先出去嗎?我保證等會給你一個乖乖給你磕頭求原諒的女人。”
齊雪兒看著已經(jīng)有些昏沉的安慕然,冷笑了一聲,朝房門走去。
她剛開門,卻見幾個不認(rèn)識的男人正站在門口,為首的男人矜貴冷肅,身上的氣勢讓人不敢靠近。
不知道怎么的,她心里有一種不祥的預(yù)感。
……
安慕然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里面小希對著她笑,齊銘之一臉為難地說著什么,還有安明峰和羅麗的臉。
最后一切都慢慢模糊,恍惚中有一個人走了過來。
他什么都沒說,只是站在不遠處,靜靜看著她,眸光清冷中帶著溫柔。
“哥,你這次可把那兩家整的夠慘啊。孟家那老爺子聽說都求到咱家老爺子那里了,指望你手下留情呢!”
封臨硯摸著下巴,嘖嘖感嘆著,他哥剛接下公司的時候,手段都沒這么冷血過。
封臨曦沒理會他,目光徑自看著床上躺著的女子,她唇緊緊抿著,即使在睡夢中,她也是這樣一副抗拒的樣子。
一想到房間里的情景,他真的很慶幸自己跟了過去,要是再晚一步的話……
想到這里,就覺得對付孟家和安家的手段還是不夠狠。
“哥你別擔(dān)心了,慕然沒事的,等會醒了就可以回去了。還好你當(dāng)時覺得不對勁,跟了過去,不過真讓那個畜生得逞了?!?p> “剛才打他真是打輕了,應(yīng)該狠狠打一頓再交給警察的。”
封臨曦目光不離床上的女子,聲音清冷,“已經(jīng)夠了,你把證據(jù)都搜集好,我要他出不來?!?p> 封臨硯點頭,“放心,他以前這種事做了不老少,只是礙于他孟家的勢力,沒人敢告,我讓人好好搜集了一番,找了不少證據(jù)出來,他這輩子估計是別想出來了。”
“讓星文那邊也抓緊,安家和孟家,以后我都不希望在官場上見到他們?!?p> 封臨硯又嘖嘖感嘆了兩聲,然后湊近了封臨曦,壓低聲音道:“哥,你真認(rèn)準(zhǔn)慕然啦?哎,你到底喜歡慕然什么啊?”
封臨曦挑眉,“你看起來很閑???”
“哎,我這就走,這就走,我去幫幫星文總行了吧?!狈馀R硯趕緊求饒,他最怕他哥露出這個表情了。
“對了,那個安家人知道以前事情的真相,想見見慕然,跟她道歉?!彼部床粦T那一大家子,但是這畢竟是慕然的私事,他沒辦法決定。
“不過我估計不是為了道歉來的,是為了那個安洛依和齊雪兒求情的才是?!?p> 封臨曦沉思片刻,又看了眼躺在那里的女人,半晌,才道:“你去把以前發(fā)生的事情查清楚,然后把這件事詳細告訴安家人,還有,你去查一個那個叫安洛依的女人,她恐怕也跟這件事脫不了關(guān)系?!?p> “知道了,哥。”封臨硯應(yīng)了一聲,就出去了。
封臨曦一直看著安慕然,腦子里卻想著剛才臨硯剛才的話,他真的認(rèn)準(zhǔn)她了嗎?
他想,是的,也許在那個黑暗的房間里,她仔細給自己擦去身上血跡的時候,他就認(rèn)定她了。
第一次見面,他救了她。
第二次見面,情況反了過來。
他從來不相信緣分,但是想想他們的情況,說不定真的有緣分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