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江尋,煩躁了一晚上也沒能想出來什么好主意,他實在是不想再被老黃支配了,被他支配相當于被他小叔支配,被他小叔支配……,呃,光是想想就覺得心累。
這邊江尋還在沉思,那邊陳書濤拿著手機正在敲敲打打滿臉憤憤不平,“尋哥,劉二狗那孫子又找事,這兩天搶了我們學校好幾個學生,現(xiàn)在還挑釁我。”說著把手機屏幕遞到江尋面前,尋求江尋的認同。
可江尋哪有空理他,擺了擺手,“這種小事你自己解決,別來煩我”剛說完,就想起來林浩那小子還在三班呢,“你說我們就這樣來四班,拋下浩子一個人是不是太不地道了”江尋揚了揚眉,目光灼灼。
“不地道???那小子干過多少沒屁眼的事,害的我們要給他擦屁股”陳書濤不以為意。
江尋覺得陳書濤簡直是一個糟心到不得了的小孩,簡直不可理喻,怎么能那么不顧兄弟情誼!
不一會兒,陳書濤又道,“下節(jié)課他們班體育課,一起打球去?”
江尋正了正面色,暗自竊喜,“嗯,那行吧。”
鑒于冬天室外氣溫過低,江城一中可不敢凍壞了這群小祖宗們,體育課自然是在室內體育館上。
江城一中的室內體育館按標準田徑體育館建造,觀眾席中心是八百米跑道和田賽設施。從右側入口過去便是室內籃球館,一般上體育課兩個館均開放,誰叫那些個祖宗們喜歡打籃球呢。
按流程跑了八百米后,老師就放祖宗們自由活動了。來到觀眾席就坐后,王超勇和田甜甜便自告奮勇去小賣部買水,金麥子一個人坐在觀眾席上悠然自得。
還未打量完整體體育館,就聽見田甜甜的叫喊聲。
“麥子,麥子……不好了,王超勇被他們圍起來啦”田甜甜氣喘吁吁地說。
金麥子轉眼一想不做動作,而是問“被誰?”看見金麥子氣定神閑的樣子,田甜甜不知怎么的就放松了,氣也不喘了,“被肖陸銘,還有林浩他們”
剛聽到肖陸銘的名字時,金麥子還不做他想,但是轉眼又聽到林浩的名字,心下頓時有些不安寧。站起身來,對田甜甜說:“走,我們去看看”
走到目的地,依舊是兩派人囂張跋扈的對立場景,只有王超勇一個人像是一顆在暴風雨中的豆芽菜一樣站在兩派人中間瑟瑟發(fā)抖,這邊王超勇抬頭看到金麥子,“麥姐麥姐,這這這,……”話未說盡,但滿臉都是‘快救救我’的表情信號。
金麥子走近,王超勇頓時往金麥子身后站去。有時候連金麥子也在想:到底是什么時候我建立了連我都不知道的強大信任感給王超勇的,也是神奇。
金麥子已然站在這里,便問王超勇,“怎么回事?”
“誤會誤會,都是誤會”王超勇笑道。
“你TMD,剛才叫我們救你,現(xiàn)在告訴老子是誤會!”陳書濤很不爽,本來他們打球好好的,江尋非要去隔壁,去隔壁就算了,還要先買點水,鬼知道他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娘不唧唧的。心情不爽的他看到黑熊本來沒想找事,聽到這小個子喊救命才來大顯身手的,現(xiàn)在倒顯得他們里外不是人了?
聽到陳書濤發(fā)火,王超勇更不敢說話了。金麥子心下一想便也知道怎么回事了,“你好好說話,把事情解釋清楚”金麥子毫不留情地將王超勇從那個后面拉出來,朝他示意。
也不知道是金麥子給了他勇氣,還是他也想趕快結束這種局面,于是當著眾人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王超勇和田甜甜來小賣鋪買水,剛進去就看見肖陸銘從里面出來,本來就對肖陸銘懷有恐懼的王超勇二話不說便想退出去,但是肖陸銘竟也朝他們走來,王超勇頓時急了,讓田甜甜去搬救兵。
就在二人面對面時,王超勇看見肖陸銘舉起手中拿的水以為他要打人,剛好又看見陳書濤他們走來,便扯著嗓子大喊救命。誰知道,肖陸銘將水遞過來,鄭重地向他道了歉,道歉?還未反應過來怎么回事,肖陸銘就已經和陳書濤形成對峙了。
接下來的事就一目了然了。
“看來只是一場誤會”金麥子一錘定音,對眾人道,“既然是誤會,說清楚就好了”
金麥子又對王超勇說道:“既然因你而起,你就向大家道個歉,平白無故浪費大家的時間,還造成了這么大的誤會”
聽此,王超勇趕緊說道,“嗯嗯,對的。我道歉,都怪我,沒搞清楚事情就亂喊,對不起,對不起大家,平白無故浪費大家的時間,我的錯”
“我也有錯,我也道歉,對不起”肖陸銘隨即也道了歉,到此事件完美解決。
“既然你們都道了歉,沒道理我們不道歉,這件事我們也有錯,濤子道歉”江尋本在一旁站著,不知道什么時候就站在了中間,僅離金麥子一步之遙。
“道歉!又沒做錯憑什么道歉”陳書濤很是不滿,覺得尋哥不是尋哥了,那個霸氣側漏的尋哥不霸氣了,他們可是從來不會道歉的。
江尋微一瞇眼,面色不變,只又重復,“道歉!”
陳書濤覺得很委屈,但是他從來不會違背江尋的話,“對不起!”大喊一聲后便扒開眾人跑走了,像個受氣的小媳婦。
“哎,濤子,尋哥,你別介,我去安慰安慰他就行了”說完,林浩便追向陳書濤。
江尋可沒注意到他傷害了兄弟的心,此時他聞著微風送來的身旁少女身上的陣陣清香,內心竊喜:終于和她說了第一句話。
金麥子察覺身旁的視線,望去,是那個長相不俗的男生,看樣子他是他們的領頭了,就是叫,叫什么來著?姓江,江什么?
金麥子未察覺江尋的視線在與她對上的那一刻有多慌亂,好不容易鎮(zhèn)定下來,通紅的耳朵卻證明了他對身旁少女的想入非非。
金麥子看男生面色清冷,心想:該不會結下梁子了吧,嗯,應該不至于吧?
確實,金麥子也沒想到他們也會道歉,算是意外之喜?
田甜甜走過來沖王超勇低語:“怎么回事啊你,整天惹是生非,竟然還敢和江尋他們產生正面沖突,還有肖陸銘是怎么回事?他和你道歉?”聽著田甜甜的低語,金麥子感覺到一絲尷尬,畢竟那位叫江尋的男生還在旁邊,這分貝別人是完全可以聽到的好嘛。
不過江尋好像也并沒有什么反應。他會有什么反應,此時他正在迫不及待地想將內心的想法付諸實踐。
“咳,好了,我們還在上課,走吧?!苯瘥溩诱f道。
聽到金麥子的話,王超勇和田甜甜停下悄悄話緊跟著她的步伐。忽然她停下對后面低著頭的肖陸銘說道:“走啊”
聽到這,江尋總算是有了一絲反應,‘什么情況,這只黑熊什么時候和我的小仙女認識的?’江尋內心忿忿。
聽到金麥子叫他的聲音,肖陸銘十分開心,一種沁人心脾的溫暖,一種想哭的沖動席卷了他的內心,真的,真的好久沒有聽到這樣一句邀請,這樣一句來自同伴的邀請。
他疾步跟上她們三人的步伐,默默跟在身后。
這幅場景在肖陸銘心里是十二分溫暖,但在江尋眼里卻是刺眼地不行。江尋雙手插兜,抿了抿嘴,眾人感覺到老大渾身散發(fā)著駭人的氣息,紛紛不敢言語。
立了一會兒,江尋向教學樓走去。
來到教室的江尋二話沒說,拉起自己的座椅就走出去,座椅的凳腳在平滑的地板上拉出一陣刺耳的聲音在正在上課教學樓中顯得尤為刺耳。
被這刺耳的聲音吸引出來的老師,正準備教訓一下這個不知死活的學生,但一看是江尋也就偃旗息鼓了,憤憤不平地返回教室繼續(xù)上課。
江尋換班倒也不是非要拿這把座椅,他只是覺得有始有終,拉著這把椅子告訴所有人:他,江尋,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