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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兩州那點(diǎn)事

黃粱〈八〉

南北兩州那點(diǎn)事 由米三 1816 2020-09-14 02:50:19

  這一路倒是出奇的無事,每到一個地方,北銘便總能有新方法換來盤纏,我給他取了一個外號叫“哆啦A銘”。

  “剁了?為何要剁了我?”

  我翻了個白眼,不想跟古董多說。

  快到南安的時候,北銘發(fā)了一夜的高燒,他邊燒邊說胡話,我嫌煩,拿長巾堵了他的嘴,又看顧他好一會,他才退燒,他用滾燙的手拽住我,我掰開他的手,卻被他的掌紋吸引,他的掌紋虎口下方錯綜復(fù)雜,混亂不堪,看的我直頭暈。

  “我聽人說,你這樣的掌紋,是操心命。”我喃喃道,他的睫毛微顫,也不知聽到了沒有。

  這趟游,旅的實(shí)在是讓我興致缺缺,即使到了南安,我也沒能怎么提起精神。

  北銘找了客棧歇腳,我一到房中倒頭就睡。頭暈?zāi)垦?,什么都吃不下,我想我可能是水土不服了?p>  北銘辦事回來后端了云英面來喂我。

  我不得不拿過來強(qiáng)吃幾口,他看我實(shí)在勉強(qiáng),就撂了碗,問我怎么了,我搖搖頭,就又慢慢躺下去。

  或許是連日的折騰讓我身心都脆弱了些,我翻身背對北銘,眼睛也忽的濕潤起來。

  玻璃心上線。

  北銘俯身過來看我,見我神色不對,他有些不知所措,輕聲告訴我南府很快就會有人來招待,讓我好好睡一會。

  外面響起垂兵甲甲片碰撞的聲音。

  這里的鎧甲很奇怪,他們高階的將士會收集小鐵片,叫家中女眷一片一片的吊嵌在甲上,說是沾著心意的甲片能在戰(zhàn)場上震懾敵人。我倒覺得是南州鐵礦多的沒處用,又不肯賣給北州,才會編這樣的話。

  甲片聲更響,北銘說南州這次派來的是言家的人。

  言家的人?

  我想象了一下自己唇臉蒼白的憔悴樣,捂著臉不想出去,北銘當(dāng)我是害羞,找了件石刻青大衫讓我披著,又幫我攏了攏頭發(fā):“萋萋姐,已經(jīng)很美了,真的。”

  我小步出去,想做出蓮步飄然之感,結(jié)果踩了披風(fēng)一角差點(diǎn)絆倒。

  出了門,我更拘謹(jǐn)起來,沒敢抬眼看來人,做作的行了禮,發(fā)出蚊訥般的聲音:“言公子好久不見?!?p>  我從小到大對電視里的冷面美男沒有一點(diǎn)抵抗力,就在我腦海中上演了無數(shù)次重逢之后他會說什么話的時候,前面響起的是一道泠然女聲:“顏小姐好?!?p>  我抬頭,見眼前站著一個仙人般的女孩:“姑...姑娘是?”

  她周身清冷,與言懷塵的氣質(zhì)如出一轍,尤其那雙眼睛里,好像也扎根了那朵曾在北州街上見過的,極美的花:“言府,言令。”

  好吧,我對冷面美人也沒抵抗力,見到她的那一瞬間,我連水土都服了。

  顏,對顏狗來說,真是救命靈丹。

  不過這下我心里自然多了,剛想開口喚言小姐,卻覺得奇怪,我們姓氏的讀音都是顏,那豈不是兩個顏小姐傻傻分不清楚,于是我改口:“阿言,你好啊。”

  她顯然對我突然熟絡(luò)的態(tài)度有些不適應(yīng),但并未表現(xiàn)出來:“嗯,家兄叫我來招待二位?!?p>  一帶繁華。

  我們同她乘馬車到了南府,南府同顏府一點(diǎn)也不一樣,如果說顏府是古老的大樹,那南府就是樹上嬌美的花。這里的曲徑小廡,精美富麗,讓人大飽眼福。

  南州州主南隱就坐在堂內(nèi)正中央,他長得也很好看,一身明黃色龍紋華服,雙眸深邃,一頭華發(fā),身形清瘦卻筆直如松,氣質(zhì)出塵,有種深沉美男的感覺,不像我四十歲發(fā)福的老頭爹。

  南安的人都這么好看嗎?

  我朝他長揖:“南伯伯好。”

  等了好一會,他只是打量我,并沒回話。

  我覺得即使他長得好看,也還是不如老頭爹有親和力。

  “哦,是小侄女啊,怎么沒有收到你們這一路上的消息啊。”他緩緩開口。

  北銘作了解釋,又半跪行禮,南隱也是隔了很久才回復(fù),我懷疑這府里的傳聲有什么問題。

  “州主耳朵不太靈敏?!鼻謇涞穆曇繇懫?。

  我轉(zhuǎn)頭,見阿言美人走了進(jìn)來,她周身覆著暖光,仿若天神降臨。

  即使她那話是胡謅的,我也在心里覺得多了幾分合理性。

  可能是我的表情太過癡傻,北銘用胳膊肘戳了戳我。

  沒用的,我腦海里已經(jīng)想好怎么跟她成為摯交姐妹才能跟天天看見她的臉了,清冷美人控的世界,就是這么簡單。怪不得網(wǎng)上常說,女人比男人更愛看美女。

  我本著不能出太大洋相的原則,收回了視線,認(rèn)真的答了州主幾個問題,州主便讓阿言美人帶我們出去轉(zhuǎn)轉(zhuǎn),我立馬狗腿的跟著她走出南府,還繞在她身邊東問西問,問到我忘乎自己并不是處于熟悉的顏府臺階之上,差點(diǎn)在南府門口摔了一個狗啃泥。

  有人接住了我。

  絕不是北銘,那就是...

  我抬眼,阿言的嬌顏在我面前放大,她表情淡淡的,看起來也很纖弱,一雙手卻有力的很,她略向上用力,我就直起了身。

  北銘神色不虞,收回剛才要扶住我的手,拍了拍衣衫:“不知言公子現(xiàn)在在何處?”

  阿言偏頭,額上的發(fā)絲隨風(fēng)而動:“家兄外出議事去了,煩請北公子等上幾日?!?p>  原來言懷塵是出去了啊...怪不得見不到他。

  阿言向我頷首:“不知顏小姐想從哪里逛起?”

  美人發(fā)話,我也不好拂了她的意:“阿言說南安哪里好就去哪里,都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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