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小幽無所事事的在淺淺的面前晃來晃去,想要找到存在感,晃了好一會兒也沒有人理會他,不免讓他有點生氣。
燕燕倒是注意到了,不過沒有說話,而是認真的做著手里的事情,取出辣椒的種子小心翼翼的放在一邊,因為大小姐說了,以后酒樓的生意就靠它們了。
酒樓的生意……
燕燕年紀尚幼,懂事卻早,酒樓的事情已經交給了云柔姐姐,因為云柔姐姐今后是周家的媳婦,但大小姐教自己的廚藝,一定不會讓自己在一旁晾著。
忍著嗆人的味道,她努力的做好自己的事情,一粒都不放過。
“說吧,還有什么事?!睖\淺終于忍不住了,突然望向嚴小幽。
倒是把嚴小幽嚇了一跳,他訕訕一笑,而后問道:“聽說,你和滿倉……”
“嗯,是真的?!?p> 嚴小幽的臉色頓時煞白,他難以置信。
“你還這么小,就和滿倉成親了?”嚴小幽咽了咽喉嚨,艱難的問道。
淺淺的手頓了頓,奇怪的看著嚴小幽,咱們現在是老板和員工的關系好吧,我現在是你老板,有這么調戲老板的嗎?
“滿倉,挺不錯的,我不想考慮婚事,如果真的要成親的話,是滿倉也很不錯?!睖\淺并不否認。
在種牛痘的日子里面,滿倉處處替她考慮,小心的把她放在手心里,和之前一直當做小孩子看不同,那一次,真的讓兩個人的心更貼近一些了。
嚴小幽憋得臉通紅,半晌才憋出一句:“他比你年紀小?!?p> “嗯,他不嫌我年紀大?!?p> 淺淺笑了笑,又低頭剪辣椒了,把干辣椒皮和辣椒種分開,重復再重復。
“那他提親了嗎?”
“沒有啊?!睖\淺隨口說道。
滿倉從小就沒了父母,誰來提親?
嚴小幽頓時來了精神,立即道:“你等著,等著我?!?p> 隨后跟一陣風一樣消失了,半晌,淺淺才反應過來,等著?等什么?她有點迷糊,隨后看了看手中的辣椒,再望了望大門的方向,怎么都感覺跟自己好像沒有關系一樣。
沒等到嚴小幽說的等什么,倒是把二叔,滿倉還有燕道等回來了。
三個人趕著一馬車一牛車回來了,一見面燕燕都不敢認自己的父親了,歪著腦袋看了好一會兒才最終確信那個渾身臟兮兮剃了短發(fā)的男子是自己的父親。
淺淺咋一眼沒有注意,可隨后三個一模一樣發(fā)型的人出現在她的面前,這才確信,三個人都剪了短發(fā),很短很短的頭發(fā)。
圣武朝沒有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的理論,但男人們極少剪短發(fā),除非出家的和尚以及圖省事的苦修者們會剪掉長發(fā),他們三個的頭發(fā)也臟兮兮的,看上去就和多少人沒洗澡一般,事實上的確也許多天沒有洗澡了。
“燕叔,趕緊回家歇息吧,這一趟辛苦了?!?p> 燕道搖了搖頭,他去之前就知道這是一項極為機密的事情,卻沒有想到,事實上比他預料的還要命,一旦被發(fā)現了,死定了。
“燕燕今天學了一道菜,燕叔回頭嘗嘗,對了,燕燕,帶一些辣椒回去,熱菜的時候,少放一些……呃,你就放一個就好了?!睖\淺抓了一把辣椒皮。
燕道拱了拱手道:“沿河十三莊的人有很多人在逃難,大小姐如果現在招募的話,正是時候?!?p> 說完,就帶著燕燕回去了。
“怎么把頭發(fā)剪了?”淺淺左看又看,越看越順眼。
滿倉鬧了一個大紅臉,解釋道:“頭發(fā)都結塊了,剪了比較省時間清理,對了,這一次,出了一千三百斤精鹽,還有一些野雞野兔,獵了一頭野豬,都在車子上?!?p> 獵野物只為了遮掩鹽,最主要的是鹽。
一千三百斤……淺淺掰了掰手指頭,算了一下,幾乎每時每刻都沒閑著啊,看到滿倉眼睛里面的血絲,抿了抿嘴,內心深處嘆了一口氣。
現在鹽價已經突破一百文錢一斤了,保守估計一百三十兩銀子。
“回頭拿給鏢局兩百斤,換來的銀子拿給燕叔,剩下全部放入老宅的地窖,不,放入新宅的地窖?!?p> 老宅那邊的地窖已經有不少人知道了,新宅這邊的地窖沒有怎么動工,所以很小,但堆一千斤鹽巴不成問題。
“嗯,我馬上就去搬,二叔,您先去準備洗澡吧。”滿倉拍了拍胸膛。
“我去燒水?!睖\淺當即就去燒水去了。
她一邊燒水,一邊盤算著鹽巴的產量,短短的日子,一千三百斤的鹽啊,粗鹽已經破一百了,而她手里的鹽,上次聽說價格翻倍,都是大戶人家才吃得起的,許多拿了鹽巴抵工錢的,都賣了之后去買粗鹽,小賺了一筆。
兩鍋熱水很快燒好了,放入木桶后,趕緊做飯。
等到飯做好了,二叔和滿倉已經洗好了,神清氣爽。
“吃飯吧?!?p> “婉婉呢?”二叔擦拭了一下頭發(fā)。
“睡午覺,現在還沒有起床,二叔,您就先吃吧?!?p> 簡單的飯菜,中午留下來的魚塊,以及剛才和面貼的鍋貼,兩個人狼吞虎咽起來,魚塊倒是很少吃,鍋貼撕成小塊,放在半碗魚湯里面。
吃了飯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野豬得馬上開膛破肚料理了腌制好,不然的話,很快就要變質的,野雞野兔什么的也要料理,晚上要宴請一下蘇家和燕道一家。
一邊處理野雞野兔,淺淺一邊說道:“晚上讓二牛哥也過來吧,我有一些事情要交代一下?!?p> “嗯,回頭我過去?!睗M倉從井中提起一桶桶的水。
燕道說的是實話,要趁著這個時候多招募一些家丁護衛(wèi)。
沿河十三莊是首選,本來她倒是挺想從蘇家莊之中招呼的,可蘇家莊的莊戶們都是良家,沒有一個奴籍,生活也都過得去,要想招募,只有想從別莊來招募了。
一頭野豬分成了四份,一份給燕道,一份給了滿倉,兩份在周家,周家的一份,準備留給云柔家。
“那小兔崽子呢?”二叔這才發(fā)現不對勁,自己的寶貝兒子竟然不在家。
“哦,去找云柔了,這些天吃喝都在云柔家,晚上熄燈前會回來的?!?p> 二叔表示很惆悵,大有自己家的養(yǎng)了多年的豬丟了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