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鳶卿捂了捂鼻尖,頗為嫌棄道:“千刀萬剮乃罪惡極重,死也不能抵罪的死法之一,誰北冥教到底得罪什么人了?死的也太慘了點。”
輕松的語氣評點著北冥教是非,惹的在屋子里的古嶸猛地轉(zhuǎn)身看過來,銳利的目光猶如萬千刀刃刮向施鳶卿,凌厲嗓音帶著幾分壓迫:“施鳶卿,若你不懂規(guī)矩,我不介意替你師傅教教你怎么為人處事。”
“施少主說的也不無道理,千刀萬剮的死法意味著什么,在場各位都很清楚吧?”一抹高挑的身影走到施鳶卿面前,無意間擋住了古嶸的視線,她神色寡淡的掃了眼屋內(nèi),道:“你們看了這么久難道沒發(fā)現(xiàn)少了一個人?”
經(jīng)九方戰(zhàn)戈這一提醒,大家又強迫自己往里邊看去,畫面雖慘不忍睹,但人的好奇心就是這么強烈。
“慕容掌門不在?!甭迩锼闯龆四?,出聲說道。
就連緩過神的古嶸經(jīng)這提醒,也才發(fā)現(xiàn)慕容兄不在里邊,想必還在后山?jīng)]回來,心里松了口氣卻又緊張,慕容兄去了后山逃過了此劫,可這么久沒回來也意味著很可能遇上事了!
很快烏朔帶著人來了,讓人將整個院子都圍了起來,那陣勢猶如看管犯人一樣,弄的大家心里不舒坦。
“烏殿主,你這做派莫不是懷疑我們是兇手?”麒麟教少主方乾陰陽怪氣的說道。
“就是啊,這北冥教的人遇害,烏殿主就讓人把這院子圍起來,莫不是把我們當(dāng)犯人看管!”
大家七嘴八舌的說著,面色憤慨,不滿烏朔這行為。
烏朔隱在黑色披風(fēng)下的身子微駝,低沉粗嘎的嗓音猶如枯木,不緊不慢的說道:“諸位實在是冒犯了,北冥教的人死的實在是蹊蹺,在場的都有嫌疑,所以只有麻煩諸位先在我五毒殿住下,待調(diào)查清楚后大家再行離開。”
一聽今日不能離開,原本好戲的人情緒都激動了起來,甚至出言十分尖銳。
“北冥教的人死在你五毒殿地盤上,我看你五毒殿的嫌疑才是最大的!”
面對這樣的質(zhì)問,烏朔并不反駁,態(tài)度坦蕩的說道:“這位兄臺言之有理,我雖與北冥教無冤無仇,但畢竟是在我的地界上出事,所以我理當(dāng)調(diào)查清楚此事,還我五毒殿一個清白,只有勞煩大家再多住幾日?!?p> 那兄臺被烏朔這坦蕩的態(tài)度堵得啞口無言,憤憤然的拂袖。
“我五毒殿戒備森嚴(yán),能在短時間殺這么多人,又不驚動任何人,此人定是武功了得,想要找出兇手只要從在場的高手中排查便可?!毖诓卦谂L(fēng)下的烏朔,目光銳利的掃過在場的幾位高手,帶著幾分審視,“所以還望大家配合,查出兇手,否則誰也不知道還會不會有人遇害?!?p> 武功不錯的人原本被烏朔看的心頭不悅,可聽到他最后一句話,猶如當(dāng)頭一棒,北冥教是遇害了,但誰知道兇手會不會對其他人下手?下意識的所有人都開始細(xì)想自己的仇家,亦或者和在場的一些高手有沒有過矛盾爭執(zhí)。
“我說大家這眼睛不太好使啊,地上這么大的幾個字沒人看見嗎?”施鳶卿嬌柔婉轉(zhuǎn)的聲音慣性的帶著幾分刻薄,涼涼的提醒。
大多都對施鳶卿的性格有所了解,又或者是懼怕她背后的勢力,無人去抬杠說她的尖酸,都打量起地上來,幾個血紅色的大字赫然映入眼中。
古殿主危誒,后山!
烏朔看到后山二字,抓著拐杖的手驀然一緊,難怪慕容曜昨夜會出現(xiàn)在后山,知曉他煉制血蠱的眼下只有古嶸,莫非是他故意指引慕容曜去后山的?真是好狠的心吶!連自己人都下手,不禁冷笑了幾聲。
一直在屋里查看尸體傷口的古嶸,感受到背后一道鋒芒射向自己,下意識的扭頭望了過去,與烏朔目光相對,藏在衣袖中的手攥緊,難道是他對北冥教下的手?
“古兄,可看出什么來?”烏朔關(guān)切的問。
古嶸站起身,沉聲道:“這桌上被刻了字,只怕兇手還會對其他人下手?!?p> 這話驚的眾人倒吸口氣,看著身邊的人都充滿了猜忌和質(zhì)疑,下意識的都和旁人保持了距離,搞得氣氛剎那間緊張了起來。
只有九方戰(zhàn)戈站著未動,臉色平靜如常:“不知刻的什么字?”
“復(fù)仇開始。”古嶸語氣格外的沉重。
復(fù)仇?究竟復(fù)什么仇?為何說是開始?難道兇手真的還要對其他人下手嗎?一時間人心惶惶,就連烏朔也神情凝重了起來,若說地上這字跡是古嶸故意引慕容曜去后山的,但是這人肯定不是古嶸殺的,兇手另有其他,究竟是誰在他眼皮下殺人,而他無所知!
“還請大家先回房,這天氣炎熱,尸首必須盡快處理?!?p> 眾人帶著不安的心回到各自的房間。
沒多久后烏朔便親自上門,準(zhǔn)備邀請幾位比較有分量的人匯集在大廳。
首先被邀請的人就是各門派的掌門,小輩們直接給忽略掉了,問為啥?因為沒那本事!殺這么多人還沒點動靜,必然是身手極好的人才能做到!
最后就連天魔宮也沒放過,只是被邀請的人是一起來的凜夜,凜夜的武功魔教人有目共睹,都知道他的武功深不可測,就說是他下的手也沒人說聲不可能!本來人家干的就是殺手行當(dāng),想要悄無聲息的殺人那是輕而易舉。
被叫到大廳來的人有天魔宮凜夜,伏幽殿殿主古嶸,合歡殿圣主夢姑,圣月教掌門洛秋水,明遠(yuǎn)教掌門楚頃河,麒麟教副掌門方明岳。
跟其相關(guān)的其余人有九方戰(zhàn)戈,古奕封,施鳶卿,這三人雖然屬于晚輩,但身份地位卻不輕,此時同樣坐在大廳里。
烏朔直接說道:“大家不妨先說說昨晚都在做什么,可有看到什么異樣?”
彼此對視一眼,無人先開口,最后還是洛秋水款款說道:“我昨日趕路很累,壽宴結(jié)束后,便回房早早歇息了,許是睡的太沉睡夢中并未聽到任何異樣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