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院子后,根本無需問路,順著吵鬧的聲音一路尋過去。
果然如魄羅說的那樣,現(xiàn)在丟了人的幾派吵的很厲害,施鳶卿鬧的最兇,與烏焰吵鬧不休,其余人在旁附和幫襯著施鳶卿說話。
“先是北冥教的人遇害,慕容掌門到現(xiàn)在都下落不明,現(xiàn)在又是我合歡殿的人失蹤,今日你五毒殿若是不給我個說法,就別怪我合歡殿不客氣!”施鳶卿氣勢凌厲,手中長鞭狠狠的打在烏焰的腳邊,地上青石板剎那間裂開。
輪起門派實力,硬碰硬的話,五毒殿肯定是干不過合歡殿的,眼下合歡殿夢姑莫名其妙的失蹤,施鳶卿哪里忍的了?跋扈囂張的性子瞬間露出了爪牙,箭弩拔張的與五毒殿的人對峙。
“我說了很可能是兇手又出手了,此時大家應(yīng)當(dāng)齊心協(xié)力,而非在此吵個不停!”已經(jīng)解釋了好幾次的烏焰,見施鳶卿還是情緒激動的大吵大鬧,不由的也惱怒起來,語氣重了幾分。
“自北冥教的人出事后,我們各派住的院子皆是被你們五毒殿弟子把守著,昨夜若是兇手丟石子你們弟子為何沒發(fā)現(xiàn)!當(dāng)我施鳶卿好忽悠是不是?”施鳶卿雖態(tài)度強勢,但犀利的言辭一語道破其中關(guān)鍵。
池玥也滿臉怒容的附和道:“施少主言之有理,若是兇手在院外丟石子你們五毒弟子為何沒發(fā)現(xiàn)?”
烏焰被堵的說不出話來,身在旁側(cè)的烏朔卻緩緩開了口:“各位有所不知是,這兇手是位用毒高手,昨夜迷暈了我派弟子。”
“狡辯!”施鳶卿冷笑連連,“你們五毒自身就是用毒的,還會被小小的迷藥弄暈?烏殿主說這話豈不是貽笑大方!”
這話引得又是一陣騷動,麒麟教和圣月教的人跟著大鬧起來,讓五毒殿給個交代。
站在遠處觀看的九方戰(zhàn)戈,從這些零散的言語中摸索出幾條消息,夢姑如此精明的女子會追出去,皆是因為那石子不慎刮花了她的臉,作為合歡殿的女子最愛的便是容貌,盛怒之下哪里還會細想?這一去便再也沒回來。
洛秋水則是因為愛徒池玥晚間沒回來,出去找人了,亦是一夜未歸。
而方成佑是擔(dān)憂殺害北冥教的兇手會盯上他們,則親自為方乾守夜,晚間聽到動靜下意識的以為是兇手,想也未想的就追了出去。
然后就變成了現(xiàn)在這樣的局面,三人失蹤,三人背后的門派都圍著烏朔討要說法。
不管背后兇手和烏朔有沒有關(guān)系,但一樁樁事情都發(fā)生在五毒殿的地盤上,現(xiàn)在只怕大多數(shù)人都對烏朔生了想法。
其實讓這些人這般憤怒激動的原因,主要還是因為失蹤三人皆不是普通人,若真的失蹤不見,將會對門派造成一定影響。
就在大家鬧得不可開交,眼看就要打起來的時候,一直沒說話的古嶸卻忽然開口說道:“各位,既然人是在五毒殿失蹤的,不如大家一起搜查下吧?”
剛說出這個提議,烏朔陰冷的目光不動聲息的掃了過來。
“如此也是個辦法,想必烏殿主不會拒絕吧?”施鳶卿說道。
眼下這種情況烏朔哪能說個不字?笑著點頭同意。
得到烏朔的同意,施鳶卿隨即對弟子下令:“大家三人結(jié)伴而行,兇手還未找到,切莫落單,任何一個角落都不許給我放過!”
施鳶卿平日里雖看著嬉皮笑臉的不著調(diào),但在大事上很有少主風(fēng)范,從頭到尾都未露半絲慌張,而是掌控整個場面為合歡殿主持公道,這樣的施鳶卿不禁讓九方戰(zhàn)戈多看了她幾眼。
“我伏幽殿愿幫忙一起搜查?!钡玫阶约腋赣H的暗示,古奕封微笑的說道。
有伏幽殿帶頭,其他沒丟人的門派也不好意思在旁站著,紛紛開口說幫忙一起。
這里到底是五毒殿的老窩,搜查起來并不輕松,兩個時辰過去后也只搜查了一半,卻依然沒找到人。
趁著沒人的時候,烏焰才低聲說道:“爹,差不多就行了,早點讓這些人走吧。”
“瞧你沒出息的樣兒!”烏朔不悅的重重杵了下拐杖。
烏焰垂著頭不敢再多言。
“眼下情況不是我想讓她們走她們就走的,而是慕容曜失蹤,她們不愿意走?!钡浆F(xiàn)在烏朔也納悶,到底是誰在他眼皮子下,悄無聲息的解決了北冥教的人?想來就連他也有心悸,殺那么多人卻沒弄出一點動靜,著實可怕。
晌午時分,艷陽高照。
大家陸陸續(xù)續(xù)的回來了,彼此皆是搖頭,示意并未找到人。
“這鬧也鬧了,搜也搜了,大家不如先移步去用膳吧?”見大家失望而歸的表情,烏焰也不落井下石,態(tài)度很好的說道。
雖沒搜查出結(jié)果,但施鳶卿始終覺得五毒殿的嫌疑最大,放下狠話:“夢姑乃我合歡殿三圣主之一,此事我勢必追查到底!若是被我發(fā)現(xiàn)是誰搞的鬼,就如此石!”
長鞭揮落,不遠處的假山剎那間被五馬分尸,細碎的石子炸開。
這等功力看的旁人一陣心悸,看著施鳶卿的目光多了幾分敬畏。
下午,施鳶卿調(diào)查著兇手,毫不客氣的將五毒殿守夜的弟子挨個挨個盤問了一番,那姿態(tài)猶如此地女主人,反觀麒麟教和圣月教的人則低調(diào)了許多,不敢像施鳶卿那般行事張揚。
魔教啊,終歸是實力為尊的江湖。
晚間九方戰(zhàn)戈正在屋中休息,合歡殿卻過來了一人,說是奉施鳶卿之命邀請她過去一趟。
九方戰(zhàn)戈沒理由推辭,便帶人過去了,好在兩院相隔并不愿,很快就到了。
“找我何事?”她站在門口,看著屋內(nèi)桌子上的幾壇酒,并未第一時間走進去,而是在門口問道。
正在飲酒的施鳶卿抬起頭來,臉色酡紅目光卻是一片清明,笑著招了招手:“死女人,你到底是進來呀,站門口做什么?!?p> 九方戰(zhàn)戈走了進去,在施鳶卿最遠的一個位置坐下,聞著濃郁的酒香味,眉頭微皺:“此時不宜飲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