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嚴(yán)起身站了起來,握住她的手順帶把她拉了起來讓她坐在床上,居高臨下的低眸看向她,淺淡的說了一聲:“去洗澡,我下去給你準(zhǔn)備熱牛奶,嗯?”
言木滿臉幸福的點點頭。
與此同時,徐橙在一處停車位停好車之后,推門下來落入這漆黑的夜色中,街道上的霓虹燈五光十色,冷冷的夜色灑滿人間,這時才屬于年輕人開始狂歡的時間。
徐橙走到一間酒吧門口頓了一下,抬頭看了一眼酒吧不斷閃換各種顏色的燈光牌,德菲酒吧的大字顯眼奪目。
這俞野竟然會把她約在這里。
自從上次見面之后,姚君如又再一次自作主張答應(yīng)了第二次見面,徐橙說白天要上班學(xué)習(xí)管理沒時間,姚君如直接改成晚上見面,還把徐橙手機拉黑的電話號碼強制性拉回來。
徐橙發(fā)怒吼叫,但徐天業(yè)徐洋姚君如卻一條心的坐在一條船上,對她的不情不愿視而不見,執(zhí)意讓她和俞野繼續(xù)了解。
沒辦法,自己勢單力薄,只能認(rèn)命。
本來約定的時間是在八點,徐橙故意在路上繞了好幾條街,把時間推遲到一個小時之后,對他本來就不待見,準(zhǔn)時對她沒好處。
俞野只發(fā)了定位給自己,卻不知道竟然直接把她約在了酒吧里。
徐橙一進去,就看見閃耀的燈光迷離的音樂里狂亂的人群中舞動的人,鼻間沖進來都是濃烈的酒香,徐橙不經(jīng)常來酒吧,但是煩悶的時候會獨自一個人來喝酒。
徐橙剛進來,眼角的余光就瞟見兩三個男的眼珠子落在她身上,直溜溜的盯著她,她過來的時候就穿了一條一字肩的純白色連衣裙,外面套了一件質(zhì)地柔軟保暖的淺色長外套,徐橙愛漂亮,腿上都沒個絲襪褲保暖,說不符合她氣質(zhì),直接露腿。
徐橙無視那幾個男人的目光,眼神掃了一眼全場,頓時視線落在卡座上一處黑皮沙發(fā)處的男人。
他溫雅的坐在那里與這個酒吧里的氛圍格格不入,別人都是成群的有說有笑,而他卻一人坐在那里搖晃著高腳杯上的紅酒,宛如碧泉里迸發(fā)的一股清流。
如果不是見過他,拆穿過他這副面容,或許徐橙也會被這種偽裝下騙到。
徐橙徑直走了過去,坐在了沙發(fā)上,不理睬俞野投來的眼神,自顧自的倒了一杯紅酒拿在手上,喝了一小口。
“俞大少這是原形必露了?這次把我約在酒吧了,這么快就裝不去了?”徐橙冷哼道。
俞野手指托了托鼻鄂上的眼鏡,唇微微勾起,低笑了一聲,嗓音性感誘人,“面具都被你摘下來了,還要繼續(xù)裝?”不等她回答,又繼續(xù)說道:“橙子可是足足遲到了一個小時零十分鐘啊,我俞野就從來沒有等過人,等人的滋味可真是不好受?!?p> 徐橙朝俞野看去,總覺得他不再溫文爾雅的模樣之后,除了那副眼鏡沒有變化之外,周遭都是危險的氣息,但是言木卻一點不懼怕,暗自嘲諷了一番。
不管他什么面孔,偽裝的,她再也不想見到他了。
這次來就是把相親之路斬斷,再無后顧之憂。
“我這人就喜歡對第一印象不好的人不太準(zhǔn)時,對他們不用存在什么時間觀念,俞野,我今天來也不是來陪你喝酒的,我不喜歡你,不管你帶著哪副面具都跟我沒關(guān)系,反正我是對你不會有好感,
不要再利用長輩這一層關(guān)系來約我見面,我們沒有見面的必要,
我只看在你認(rèn)識言木的份上才這么客氣跟你說話,不然你以為我真的會這么好說話?”
說完,再一次把香醇的紅酒倒入喉嚨,她知道她不能喝太多,一會還要開車回去,她也是看這紅酒濃度不大才解渴喝兩口。
俞野目光朝她看去,酒吧里不斷轉(zhuǎn)換的燈光打在她臉上,俞野的第一感覺,真實,敢這么跟他直接說話的人都很真實。
因為他自己也很討厭他這副偽裝的面具,甚至是厭惡。
正想開口說話,俞野身邊忽然出現(xiàn)了一個女人,面帶濃妝,嬌艷紅唇,大波浪卷發(fā)披散在一側(cè)。
精致的鵝蛋臉讓男人一見就忍不住撲上去,穿著低胸裙裝,裙尾也剛好蓋過屁股,稍稍一踮腳就能一覽無余里面的美色。
?女人聲音帶著撒嬌和發(fā)嗲的語氣,染了一雙紅色指甲的手自然的放在俞野的肩上,“俞少,怎么來了不跟我說一聲,自己在這里喝酒,也不找人家玩?!?p> 俞野托了托眼鏡,嘴角泛起一絲性感的微笑,溫雅的說了一句,“圓圓,你看過我來了之后有跟誰玩過嗎?”
那女人臉上漾起了一絲嬌艷欲滴的笑容,滿臉不相信的扯開嘴朝徐橙看了一眼說道:“那俞少,這個女人是誰啊。”
看到徐橙身上包裹著一層外套,更加不屑了,皮膚不好身材不好還出來玩,真不知這臉怎么拉得下來。
徐橙也沒打算久留,呆了一會才發(fā)覺到這嘈雜的空氣有點燥熱,反正也快離開。
她也沒打算再脫下外套了,聽到這個女人的語氣,她更想快點離開,不知怎的,就是這種感覺令她覺得兩人都很虛偽。
直接站了起來,彎身拿起包包就想轉(zhuǎn)身離開,剛轉(zhuǎn)身就瞬間被人捉住了手腕,徐橙回眸朝那只手的視線向上看去,縮了縮眼。
這男人,捉著她干什么?
“放手?!?p> 俞野卻是緊攥著她,對著那個女人溫聲說道:“我是跟我女朋友來的,自然就不跟別人玩,你看你一來,她就生氣要走,圓圓,你真的要解釋一下了?!?p> 聽到他的話,徐橙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滿是驚訝。
什么?
什么女朋友,你丫的誰是你女朋友。
徐橙沒來得及說話,那女人笑了一聲,語調(diào)嬌滴滴的說道:“原來是女朋友,俞少一來就這么大驚喜,這位姐姐,你不要介意,我和俞少只是朋友,你不要誤會?!?p> “誤會?什么誤會?我不是他女朋友,你才真的是不要誤會?!毙斐冗@一刻算是反應(yīng)過來了,竭盡全聲的說道,但在這樣吵鬧的酒吧里她的大喊也是冰山一角,除了讓他們兩個人聽見,其他人也沒有轉(zhuǎn)頭看向她。
那個叫圓圓的女人只以為她真的在鬧脾氣,不相信她的話,聳了聳肩微笑的離開。
見那個女人走后,徐橙直接把視線落在身旁的男人,溫雅?又在裝。
“放手?!毙斐戎苯佑昧λ﹂_了他的控制,怒吼吼的說道:“你大爺?shù)挠嵋罢l是你女朋友,帽子別亂扣,飯不要亂吃,容易噎死,我剛剛說得不清楚?你是耳朵廢了?”
俞野卻是低笑了一聲,磁性的嗓音響起,“橙子,你是我喜歡吃的那個橙子啊,而且,和我相親的結(jié)果就是做我女朋友,不然,你覺得我為什么要答應(yīng)我父母去相親,現(xiàn)在我也已經(jīng)摘下面具了,你可以相信我了吧?!?p> 徐橙:“……”相信?相信你大爺,就在剛才還在偽裝。
徐橙:“俞野,你真令人惡心?!?p> 俞野臉上淡淡的笑容瞬間凝固,眼鏡下的眼神猶如利刀一般將人刺穿。幾秒后,他居然還笑得更開了。
“橙子,你是我女朋友,你說這話,我就權(quán)當(dāng)你打是親罵是愛啊,回去吧,我們電話聯(lián)系或者我去你家集團找你?!?p> 說罷,就直接轉(zhuǎn)身拿起沙發(fā)上的外套,隨意的放在手肘上,俞野看著她即將火山爆發(fā)的神情,愈發(fā)開心了。
徐橙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怒喊一聲,“俞野王八蛋,你做夢。”這一聲依然在這酒吧里顯得無力。
徐橙回到家已經(jīng)很晚了,可見姚君如居然還在門口等她,她直接氣哄哄的話也不說的走回房間。
姚君如看了她一眼,算了,還是明天再問吧。
徐橙有點心煩,拿起手機想打電話給言木訴訴苦,卻看了一眼時間。
她也應(yīng)該睡了,再說她家那位男人徐橙也確實害怕,無論她有多勇敢大膽,在白楚嚴(yán)面前一下子就成泡沫,碎成一地。
她實在想不通,言木為什么要選擇和他結(jié)婚,那個男人除了一臉冷漠冰冷俊美的面容實在沒有可以欣賞的地方。
甚至在徐橙眼里,白楚嚴(yán)有很著很黑暗的一面,總不是那么簡單。
她也擔(dān)心自己的好朋友太過善良會被欺騙,但是言木好像很開心很幸福,或許是她想多了。
徐橙這,該死的第六感。
兩天后,言木下午就回到了雪園,她已經(jīng)提前和Andy請了假,晚上李澤航要參加的藝人聚會她不用再陪同。
和李澤航說起這事時,李澤航直接瞇著眼睛問她為什么要請假。
她和Andy說請假時只是含糊的說了一句有事,Andy也沒有多問,卻沒想到李澤航也會突然問起。
言木總不能直接跟他說什么事情都沒有自己家老公的重要,不然他真的被氣死,說不定還會落下一個不稱職的莫須有罪名。
沒有回答他,淡淡的扯開話題,提醒他在聚會上要注意的分寸和禮貌。
畢竟這次聚會也是有很多盛上傳媒的前輩老藝人在場,總不能因為他現(xiàn)在是盛傳力捧的接班人一哥,就忘了分寸。
言木交代得嚴(yán)肅認(rèn)真,李澤航也專注的聽著,這請假的理由就這樣不翼而飛,沒了下文。
回到雪園的時候,客廳就站了一群人,手里都各自拎著大大小小的箱子和袋子。
王嫂見她回來,直接迎上前笑嘻嘻的說道:“夫人,他們說是化妝師和發(fā)型師,他們在這等你有一些時間了,你看?”
王嫂從心底喜歡言木,就覺得她來了雪園之后,雪園冰冷冷的氣息一下子被打破。
在白楚嚴(yán)以前一個人的時候,就從來沒有過外人,連她認(rèn)識見過幾面的俞野和江越也不常來,整個雪園就陷入沉默的冰寒之地里。
可言木來了之后,就不一樣了,自家少爺還會為了夫人騰出一片綠地來種花,還見到了俞野和江越留下來吃了一頓飯,現(xiàn)在化妝師發(fā)型師也直接進雪園為夫人化妝做頭發(fā),別提有多高興了。
言木看了一眼站的恭恭敬敬的一群人,隨后把目光落在王嫂身上,“王嫂,楚嚴(yán)呢?!?p> “夫人,不久白行打來電話,說少爺下午還有一個臨時會議要開,讓夫人你先準(zhǔn)備,少爺今天晚上回來接你的,還特別交代了,你如果餓的話,就先吃點東西,夫人,你看你需要吃點什么,我現(xiàn)在給你去做。”
“不用了,王嫂,我不餓,就讓他們直接開始吧。”言木也不確定酒會什么時間,現(xiàn)在開始準(zhǔn)備也差不多。
她第一次參加這些,雖然偷偷的上網(wǎng)查過很多這些酒會的基本禮儀,但是難免還會緊張,心跳會特別快。
而且白楚嚴(yán)是白氏集團總裁,她也不能因為自己讓他丟了面子。
言木過去雖然一直生活在那樣的環(huán)境里,但無論是氣質(zhì)身材和面貌都不輸他人,仿佛天生刻在骨子里一般淡雅穩(wěn)重清純的因子。
身上的皮膚即使這么多年被太陽曬得不少,卻依然白皙如鏡,細(xì)膩通透,沒有一些干燥,像是遺傳下來的好面容。
言木把化妝師發(fā)型師他們都帶去了樓上的一間客房,白楚嚴(yán)應(yīng)該不喜歡別人進入他們的臥室。
所以干脆選了一間干凈簡單的臥室坐在那里,讓他們開始在自己臉上涂涂抹抹,拿起自己的縷縷頭發(fā)燙燙平平。
來的一群人都是女人,發(fā)型師摸了摸言木天生柔軟細(xì)膩的黑發(fā),笑眉眼開的問道:“小姐有自己想要做的發(fā)型嗎?”
言木也從來沒有做過發(fā)型,抿著嘴翹起嘴唇,淺淡的說道:“沒有,你看我適合什么就做什么吧?!?p> ……
落幕的夜色漸濃,浮層了一絲清冷,卻依然擋不住漫天星星點綴夜空的腳步。
將近七點,白楚嚴(yán)才從公司回到了雪園踩著客廳里冰涼的瓷磚走進來。
白楚嚴(yán)雙手插進西裝褲的褲袋里,他肩上披著一件黑色中長外套,里面則是他回來時在辦公室休息式換下的正式西裝。
剪裁合體完美的將他肩膀和腰身修飾出一個適當(dāng)?shù)拿匀饲€,頎長的雙腿裹著舒適柔軟的黑色長褲。
上身脖子至胸膛中部露出的一截白色的內(nèi)搭襯衫卻成為他滿身黑色系穿搭的唯一一道與眾不同的風(fēng)景。
男人此時一如既往的面容上看不出什么情緒,只是那副清雋的表情下藏著若有若無的冷峻,倒是這身衣服覆蓋了一絲陰鷙和淡漠,氣質(zhì)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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