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說話,肚子里發(fā)出的咕嚕聲就已經出賣了她。
好吧,她確實也餓了,行李吃完飯還有時間收拾。拿起筷子就開始吃了起來。
對面站著的男人看到她聽話的吃飯,這才回頭看了一眼衣柜那堆雜亂的衣服。
“就去兩天,還要帶個行李箱?”
言木咽下了口中嚼碎的飯菜,才抬眸看他說道:“我的衣服是不多,但是我?guī)欣钕浠蛟S還可以給你帶些那邊城鎮(zhèn)的特產回來,而且拿起來比較方便?!?p> 白楚嚴眉毛挑了挑,黑眸瞬間落入了一陣溫和,出個差還能想到他,真叫他開心。
“楚嚴,你不吃嗎?你給我端上來這么多菜,我自己吃不完的。”言木吃著吃著才發(fā)現白楚嚴端上來的食物有點多,米飯一大碗,一碗湯,兩個蔬菜兩個肉類。
聞言,白楚嚴走了過去坐在她旁邊,修長的手指將她落在前面肩上的頭發(fā)別到耳后,薄削的唇輕輕勾起。
“你喂我。”
吃著飯差點被嗆到的言木:“……”前一秒還在擔心她餓著肚子,后一秒就拋在腦后。
但她還是勺起一匙飯遞到他嘴邊,眼睛眨了眨,示意他吃。
男人微瞇著眼睛,總覺得其中有古怪,剛微微張嘴朝匙羹往前挪,還沒碰到一處地方,下一秒女孩就及時的收回去。
把米飯吃進了自己的嘴里,卡茲卡茲的嚼著,琉璃般的眸底下是一抹剛戲弄完男人的得意。
“嗯……好吃,要吃自己夾?!?p> 戲弄完男人,連嚼個米飯都是香的美味可口的。
誰讓他昨晚那么不懂節(jié)制,不放過她。
結果,男人一把攬住她的腰,顯然臉色看起來不好,手指板過來她的臉,低沉沙啞的說道:“夫人這是不給我吃了?”
不等她說話,就低頭吻住了她的唇,口腔里滿是飯菜殘留的香味,男人卻是絲毫不差的寸寸索取。
“唔……楚……楚嚴”
這男人還是她認識的人嗎,怎么越相處久了越是能發(fā)現他身上很多不為人知的技能。
比如,撩人,再比如,吻技。
熟練到簡直讓她無法置信,她是他的第一個女人。
許久,白楚嚴把她嘴唇吻到酥麻了,才愿意放開她,讓她繼續(xù)好好吃飯,薄唇淡淡吐字,“夫人原來是喜歡這樣喂我,多幾次也沒有關系,我很愿意配合。”
被吻得似是身體抽空了力氣的言木:“……”還真是從來不讓自己吃虧。
言木緩過來之后,又吃了幾口飯菜。
“楚嚴,我發(fā)現你越來越不一樣了?!?p> 聞言,白楚嚴幽深的雙眸如瀲起絲絲漣漪,微不可察的轉動一下,幽幽的問道:“怎么說?”
“我在巷子里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受著傷但是你對我有很強的戒備心,當時我只是偷瞄了一眼,你的眼神都是犀利的沒有感情的。
第二次見你是面無表情的,別人看來就是望而生畏,都不敢靠近你,可是我居然還敢跟著你回到雪園幫你涂藥,
這說明其實我當時并不害怕你,而且因為你幫了我還很感激你。
后來結婚之后,我們的關系更近了,而我對你的依賴好像越來越放肆,越來越不想看見你生氣,你不按時吃飯的樣子。
楚嚴,我看得出來,你冰霜冷然的臉會出現別人察覺不到的笑意,
而我看到了,你的變化我看得一清二楚,我也感受到你對我好,不讓我工作怕我累,甚至還會害怕我受傷。
原來,遇見你是一件這么美好的事情,不早不晚,時間剛好。”
男人的視線始終落在她的白嫩細膩的面容下,耐心的聽完她說得一詞一句,燦若星辰的明眸水汪汪的,仿佛眼睛會說話浮現著她此刻的美好。
白楚嚴修長的手指穿梭在言木黝黑的頭發(fā)里,神色凜起一絲嚴肅,勾了勾唇說道。
“比起你遇見我,沒有我遇見你來得重要,不是你的出現,我可能就是一成不變。”
言木卻被他一臉嚴肅的表情逗笑了,咧嘴笑了笑,說道:“我們不是彼此遇見的嗎,別人把你當壞人一樣躲得遠遠的,而我就是撐著在你身上的安全感不斷靠近?!?p> 白楚嚴把她擁進懷里,親吻了她頭頂上的的發(fā)絲,深沉的說道:“言木,你記住,在你面前,我永遠都是好人。”
是的,在他的女孩面前,他的承諾永遠都不會變。
言木一聽,只覺得好笑,自己也不是真的說他是壞人,只是單純打個比喻,都能被他說得一臉嚴肅。
言木笑:“你當然是好人啊,不然你還是做什么人,機器人?女人?你對我這么好,不是好人嗎?老公?!?p> 白楚嚴一滯,驟然把懷里推出雙手按住她的雙肩,木木然的與她平視相對,“你說什么?”
言木眨眼:“機器人?”
白楚嚴:“不是這一句?!?p> “你對我這么好?”
白楚嚴暗沉夾著絲絲警告道:“言木!”
言木看著他快要被自己氣急敗壞的臉色,滿臉嘻笑,“我叫的是……老公?!?p> 聽到這聲“老公”,白楚嚴臉上一如既往的冷靜淡然,實則內心毫不保留的涌入炙熱的暗流,在自己血液中流淌。
昨天晚上還是自己逼迫她喊了兩聲,現在突然再從她嘴里說出來,男人身上的冰冷似是徹底瓦解崩裂。
“再叫一次。”他貪婪地要求道。
“呃……叫你可以,但是我有條件,”一聽,男人瞬即微妙的蹙了蹙眉,這不是她理所當然要叫的,居然還可以以此來談條件。
言木直接無視他繼續(xù)說:“每天都要有規(guī)律的吃飯,不能忘記;還有不能隨便生氣,生氣了也要跟我說。”
看在她提出的條件都是為他好的份上,白楚嚴說道:“可以。”
把男人妥協的眸色收進眼底,言木得意的瞇著眼睛笑了笑。
……
收拾好一切,本來行李箱只是幾件換洗衣服和一件大衣,卻硬生生被男人塞滿,知道小女人怕冷又放了兩件外套和保暖褲,無奈男人強硬的態(tài)度非要往里塞,言木也不敢言。
這啪啪啪打臉,打得真爽?。?!
走出別墅門口,言木踮腳親了一口在男人的側臉,“我走啦,很快回來的。”
看著車子駛出雪園那扇大鐵門,直至沒了蹤影,站在冷風中的白楚嚴驀然有一絲落寞。
白行在身后,看著白楚嚴一動不動的姿勢,老板此時此刻像是一雕望妻石,明明夫人才去兩天。
接近三個小時,言木才到Andy給她發(fā)去的地址,白宇把車停到了一處民宿的門口前,看到了Andy早早的在等在門口。
來的路上,言木已經向Andy重新解釋了原因,說自己摔倒了,家人太緊張,沒多想就三言兩語簡單的向她請假。
Andy也沒有多問什么,只因之前陳維有意無意的向她透露過這位新助理的背景,最清楚的就是那句“她是老板親自打電話推薦過來的”。
民宿內很多各種各樣的鮮花綠藤,滿目綠意,很有詩意,路上也是遼闊的綠野,這里一切都盎然生機。
言木:“Andy姐,抱歉,昨天出了一點事。”
Andy瞥了一眼送她來的車,是低調卻昂貴不菲的凱迪拉克,她兢兢業(yè)業(yè)工作多年估計也買不起這樣的車,看來她的身份卻是不容小覷。
Andy:“沒事,你不是向我解釋過了嗎,這是你的房卡,而澤航的房間就在你隔壁,我公司還有事,一會兒就回去,你這兩天就好好的把關他的工作?!?p> 言木:“嗯,我知道了。”
Andy剛轉身沒走遠,身后就傳來了替她在后備箱拿出行李箱的白宇說道:“夫人,我把行李箱給你放上去吧。”
言木:“嗯,白宇,你也會留在這里嗎?”
白宇點點頭:“夫人放心,老板已經為我安排住所,這兩天會在遠處保護夫人,不會打擾到夫人工作的?!?p> 言木對白楚嚴安排白宇在自己身邊不可置否,沒有再問就走進了民宿。
Andy回眸看了一眼兩人的背影,細細的打量,澤航的新助理很大來歷,雖然曾經也一度懷疑,但今天無疑是證實了她的想法。
郊外小城鎮(zhèn)的寒風瑟瑟,襲得草木搖曳晃動。
城里和郊外的溫度還是有差別,言木突然覺得,白楚嚴當時硬塞到行李箱的那兩件保暖褲是正確的決定。
她怕冷,而R市的冬天從來不會叫人失望。
這兩天,李澤航的戲份一直都是在室外,雖是冬天,但這小城鎮(zhèn)卻滿片綠染,似是在春天。
景色悠然,李澤航拍戲都很順利,他表現好不拖沓,所以很多戲份都是一場就可以過,這樣就會空出很多時間。
把李澤航送回民宿之后,言木單獨去了小城鎮(zhèn)的一條商業(yè)街。
原本想著約上李澤航一起,但是害怕會傳出不好的緋聞,而且她也不能和他走得太近。
畢竟自己家男人下的“圣旨”明明白白的擺著。
商業(yè)街很接地氣,熱鬧喧囂,樂器聲,叫賣聲,笑聲混雜,花香,還有熱騰騰的食物香味流入鼻間。
言木到了一間賣風鈴的商鋪停下腳步,風鈴隨風擺動,敲蕩出一陣悅耳的清鳴聲。
果斷走進去,言木掃視四周,轉眼就相中了掛在櫥窗上最高處的淺紫色的風鈴,吊繩下來的圖案是滿天星星狀,卻意外的與她無名指上的戒指有些相似。
她走過去靠近些,更加清楚的看見它的形狀。
抬起戴了戒指的左手,一看,越來越相似,言木莞爾一笑,有些緣分就是會在下一刻撞見。
她盯著入了神,以至于都直接把老板吸引來。
老板很友好,掛著笑容,“這位小姐,要買些什么嗎?”
言木回神轉過頭,之間一個穿著具有古典風格的紅裙的女士站在她旁邊,正對她著笑。
“嗯,老板這個我能買下來嗎?”她指著那個最高處的風鈴說道。
老板:“呃……這個可能不能賣給你了,這是我最喜歡的一個風鈴了,所以我才把它掛在最高處的?!?p> 聞言,言木是難掩的失落,卻不依不饒說道:“老板,我真的很喜歡這個,你能不能通融一下,這個風鈴跟我的戒指上的形狀很相似,”伸出手給她看了看,滿懷渴求的表情。
“可是……這……”老板猶豫。
“我覺得他們很有緣分,難得遇見了這么有緣分又不相關的兩個東西,老板你就做好心讓它們相遇吧。”言木說得感天動地的。
老板被逗笑了,這都能扯出一段類似愛情的話來。
最后,老板松口了,以原價格賣給了她,自己喜歡的能落到另一個喜歡它的人手上,其實也是很不錯的。
言木連身體上的細胞都在雀躍,自己的洗腦技能從來都不遜色,只是在白楚嚴那里栽過兩回。
走出店后,言木再走走,買了當地的一些特產就回民宿了。
藏在身后不遠處的白宇,無時無刻都在向自己老板報告情況,偶爾還會偷拍兩張照片傳過去。
……
白氏集團。
正在看文件的白楚嚴因為小女人這兩天不在家,吃飯睡覺都回到過往,一人一桌,一人一床,臉色如陰云密布般暗沉。
桌面上的手機忽然間震動了兩下。
瞥了一眼,下一秒拿起來,修長的手指在上面滑動。
是白宇發(fā)來的兩張照片,一張是言木剛出風鈴商鋪門口的正面照,一張是在街上走著的側面照。
被偷拍的照片沒有特意擺姿勢,那種隨意的生活隔著屏幕都能感受到詩情畫意。
兩日來陰沉的面龐終于在看到照片時,有一絲微妙的波瀾起伏。
她很美,美得如同雪后星辰,令人幾欲伸手去摘……
再等等,明天就能見到他的女孩。
白楚嚴下班之后,并沒有回雪園,到了赤壁緣。
和言木結婚之后,他就很少來這里,一下班就回雪園陪夫人,什么時候都是好丈夫的影子。
得知白楚嚴要來,以往一起玩嗨的人興奮不已,他們幾乎有兩個月都沒有見到白楚嚴了。
一路進來的時候,見到他的人都神色恭維,叫一聲白爺。
白楚嚴誰都沒有理睬,一襲高定黑色西裝,擺著冷淡黯然的面孔大步流星的走著。
包間里轟然的雜聲,酒味煙味都很濃重,
江越和幾個痞帥的富家子哥在打牌,旁邊坐著幾個女人,江越最放蕩,直接讓一個女人坐在他大腿上,偶爾讓女人去蹭蹭他...
俞野還是那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坐在沙發(fā)上,周身總是能給別人斯斯文文的錯覺。
各角落里也有男女不害臊的在調情,各取所需。
白楚嚴進來的時候,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站起身齊聲喊了一句:“白爺。”
白楚嚴掃視一眼,點點頭示意他們繼續(xù)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