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淵澄從位置上站起來,微笑著道:“左大人都要走了,本王又豈是有繼續(xù)待在這里的道理。”
“是!”左姜恭敬道。
晉淵澄則瞥了一眼窗戶處,不動聲色地笑著先左姜一步走出包廂。
到外面時,他還看著左姜和小七走遠(yuǎn)了才離開。路上,晉淵澄問他的手下:“無極,你說左姜他是什么樣的人?”
“王爺,這左姜的名聲確實(shí)不太好,要不是為相,王爺又何須去找他?”無極不懂晉淵澄為何對左姜這般上心。不過他也知道,左姜為相,若晉淵澄想要實(shí)現(xiàn)自己的雄心霸業(yè),還真的得要和左姜打交道才行。
晉淵澄沒有看向無極,而是注視著左姜離開的地方說:“你不懂,本王總覺得,左姜這個人不是咱們表面上看到的這般簡單,并且和他共事多年,就連本王竟也沒有看透他?!?p> “正因?yàn)槭沁@樣,所以呀王爺,左姜這個人若不能讓他入了咱們的陣營,還是盡早做打算的好!”無極勸晉淵澄道。
晉淵澄瞇著眼睛,話也說得意味深長道:“你猜,左姜今日會在醉心樓和誰相聚呢?”
“他自己不是說了是酒肉朋友嗎?”
“你真相信他所說是真?”
“難道王爺懷疑左姜?”無極腳步一頓。
晉淵澄卻只是搖搖頭:“起初是懷疑,可去了那里后,就更加確信了。本王就說嘛!左姜這個人,難道真的就沒有一點(diǎn)點(diǎn)漏洞可以抓了嗎?果然是人都會有弱點(diǎn)的?!?p> 晉淵澄想起剛剛在醉心樓時,看到窗戶處留下的腳印,那應(yīng)該就是他進(jìn)去之前,和左姜一起在里面的人從窗戶跳出去留下的腳印。那會是誰?到底是誰呢?
左姜這么極力掩護(hù)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晉淵澄想,那應(yīng)該是一位對左姜來說,挺重要的人吧!
坐在醉心樓屋頂之上看著晉淵澄遠(yuǎn)去的晉南風(fēng),陰沉的臉上多了幾分怒色。
他,應(yīng)該知道晉淵澄為何這般火急火燎地趕到這醉心樓來了。所以說,如今左姜的一舉一動,不止皇上在監(jiān)視,就連晉淵澄也插進(jìn)來了一腳是嗎?
晉南風(fēng)就這么坐在屋頂上欣賞著下面的一切,直到所有人都不見了時,他才起身離開。
夜色朦朧,左姜回到了左府,剛進(jìn)門,就看到府里的人都在忙得慌亂了腳步,她抓住其中的一個人來問:“發(fā)生了何事?”
“大人,老夫人突然病危,夫人剛讓人把大夫請來,管家讓大伙都去準(zhǔn)備些需要的東西,所以忙成一團(tuán)了?!北蛔蠼プ〉哪茄诀呒泵厮?。
聞言,左姜迅速松開那丫鬟,整個人以飛快的速度向于氏的院子跑去。到那兒時,屋子里的燈火亮堂堂的,何瓊花跪在于氏床前,緊緊地握著于氏的手,生怕于氏真的就這么去了。
一旁的大夫正在收拾藥箱,坐在大夫?qū)γ娴淖蟀秵栆慌缘钠腿苏f:“姜兒回來了沒有?”
就在仆人正要回答時,匆匆從外面進(jìn)來的左姜卻搶先回道:“我回來了!”
一屋子的人都抬頭看向左姜,就見她走到左岸面前喊了左岸一聲“父親”后,便快步來到床邊看于氏。
何瓊花從地上站起,把地方讓給左姜。左姜便直接跪在于氏床前,伸手握著她的手道:“母親,您怎么樣了?”
于氏虛弱地努力睜開眼睛,看向左姜的時候,滿眼歉疚地流下了淚水,卻一句話不說。
左姜看得著急,便吼了大夫一句:“大夫,我母親怎么樣了?”
“回大人,老夫人她…思憂過度,心病難醫(yī),恐怕……”大夫搖頭嘆息道。
左姜亦著急,她急忙罵道:“本官不管,你是大夫,一定會有辦法救她的?!?p> “抱歉!”大夫終究只是一聲抱歉道:“老夫這些日子也只能弄些名貴的藥物延續(xù)老夫人的生命而已,如今她已到了藥石無醫(yī)的地步,再無他法?!贝蠓虬咽虑榈膰?yán)重性都告訴了左姜。氣得左姜不想再聽到這些話而直接吼道:“滾出去想辦法,不然本官要了你的命!”
大夫被左姜嚇得不敢動,一旁的左岸才對身后的仆人說:“把大夫帶下去吧!”
“是!”仆人把大夫帶走了,左岸才對左姜道:“和你娘說說話吧!她這一生為你,沒少操勞!”
左姜不語,左岸卻從位置上起身離開。他自己亦難過非常,于氏陪伴了他一生,任勞任怨,終究…還是要走了嗎?
左姜看著父親有些顫顫巍巍地離開的背影,嘆了一口氣,回頭看向于氏道:“母親,你不要死,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你可以明白我,不會再有別人,你要是死了,我要怎么辦?”
于氏知道左姜指的是什么,她滿心愧疚地說:“姜兒,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娘…再也護(hù)不了你了!”
“那就不要離開我,堅(jiān)強(qiáng)地活下去??!”左姜也流下了眼淚,這是自懂事以來,于氏第一次看見左姜哭!她知道,因?yàn)樽约旱囊患褐?,改寫了左姜這一生的命運(yùn),何其殘忍??伤?,終究是要欠她的了!也還不上了。
于氏把目光看向一旁的何瓊花,對左姜道:“我兒先出去吧!娘還有些話要和瓊花交代,以后你二人要好好的過日子?!?p> 左姜垂眸,一句話不說起身就走。
何瓊花目送著左姜出了門,她才又跪在于氏的床前,握著她的手說:“婆婆,是有什么事不能讓官人一起聽的嗎?”
于氏長長的嘆一口氣,緩緩正著頭看向床頂上開口:“瓊花??!你不要怪娘狠心!”
“婆婆別這么說,瓊花嫁到府里來也近一年了,婆婆待瓊花如親生女兒一般,這里也是瓊花的家,家人在這里,別的,比如…丈夫的心,瓊花也知道自己要不得,便也不敢多想了。好在,官人他是個好人,沒有讓瓊花難堪,保全瓊花做妻子應(yīng)有的尊重,即使一輩子都這般相敬如賓,瓊花也意愿陪在官人身邊。”何瓊花是早就在于氏告知左姜不能行使男人權(quán)力的事實(shí)下嫁給了她,所以便不會多奢求那些沒有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