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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亂世局

第十九章 孤身犯險

江湖亂世局 瑣窗 2862 2020-08-29 12:41:53

  雅宣閣,陶復(fù)其坐在上首。這陶復(fù)其今年四十有八,面色紅潤,頗有威嚴。

  外面一個弟子進來稟報,“稟莊主,華山派許奇錦到?!?p>  “哦?只他一人?”陶復(fù)其倒有些詫異了。在

  “稟莊主,門外的確只有許奇錦一人。”

  “有意思?!碧諒?fù)其嘴角勾起,“請他進來吧。”

  “是。”那弟子轉(zhuǎn)身出了門。

  不多時,一個白衣男子出現(xiàn)在門口,正是許奇錦。

  “許少俠今日來到敝舍不知所謂何事啊?!碧諒?fù)其開口問道。

  許奇錦一抱拳,不卑不亢道:“許某今日前來,自是想為華山派討個公道。”

  “哦?”陶復(fù)其好整以暇地看著他,“不知許少俠想怎么討公道?”

  “我們在本門遇害的幾個弟子身上發(fā)現(xiàn)了貴莊的獨門暗器盤虎透骨釘,因此我代表華山派特來此向陶莊主詢問一二?!痹S奇錦道。

  “你只身前來不怕我殺了你?”陶復(fù)其說著眼神一掃兩側(cè),頓時四周暗影處竄出八名黑衣殺手,將許奇錦團團圍住。

  許奇錦卻也不慌,只笑了笑,道:“此事頗有蹊蹺,我華山派不愿錯罪于人,陶莊主想必也不想被人利用吧?”

  陶復(fù)其沒有說話,只是用手背一下下輕輕敲擊著椅子扶手。大廳的空氣一時凝滯。

  敲擊的聲音停了下來?!斑@樣吧,說說你的想法?!碧諒?fù)其道。

  他手隨意一擺,八名殺手轉(zhuǎn)瞬間隱于暗處,大廳中又像是什么也沒發(fā)生過一樣,仿佛剛剛的都是錯覺。

  陶家莊外,一棵楊樹的葉子微微顫動,一個少年小聲詢問旁邊的人:“師兄,你說大師兄就這么進去真的沒問題嗎?”

  少年名喚龍河,華山第二十六位弟子。

  而他旁邊的人叫秋生,是華山第二十一位弟子。

  秋生并不搭話,只專注看向前方幾個巡邏的莊丁。

  龍河又道:“莊子里那么多人,這要是打起來……”

  “噤聲?!?p>  龍河扁扁嘴,大師兄明知道自己愛說話,還給自己安排這么悶的師兄,這是成心憋死自己嗎?他又瞧向師兄,見他一直盯著莊墻上的莊丁。便也有些好奇,他找好角度,也向那廂看去。

  莊墻上有三個莊丁來回走動,每三個時辰換一次班。城墻左側(cè)還建有一座瞭望臺,臺上有兩人守衛(wèi),兩個時辰一換班。這些兩人早就摸清楚了,現(xiàn)在只要等時間便好,再看還能看出花來?龍河不解。

  “你到底在看什么?”龍河還是忍不住問道。

  秋生許是被龍河吵煩了,道:“服飾?!?p>  服飾?龍河一愣,仔細向那幾人看去。好像沒什么問題啊。不對,“左面那人的衣服好像大些?”龍河遲疑道。心中暗想,這好像也沒什么問題啊。

  “嗯?!鼻锷唵位貞?yīng)了一聲,卻不解釋。

  啊啊!誰能把這悶葫蘆給小爺換走!龍河內(nèi)心抓狂。

  許是被他灼灼的目光盯得有些煩了,秋生終于干巴巴地解釋道:“這個人有問題,不像是莊子里的人。”

  龍河仔細看了看,這人舉止形態(tài)的確與其他人不太相同。嗯……他比別人顯得更認真些。別人的身子相對放松,而他卻一直是緊繃的狀態(tài)。他好像在觀察找尋著什么,或者說在等什么人。但這也不能斷定他就不是莊子里的人吧。

  正待說什么,突然不遠處飛來一只黑鷹。龍河起初沒有注意,待那黑鷹接近莊墻時,龍河才模模糊糊地想,這個地方怎么會有黑鷹?咦?好像有什么東西從鷹身上掉下去了。

  也便是一瞬時的功夫,那莊墻之上騰起一團煙霧,將三個莊丁籠罩起來。遠遠聽到有人大罵,“這什么玩意兒!”

  那鷹俯沖下去,鉆進了迷霧。瞭望臺上的兩個人也顯得很是慌亂,想必他們也看不到迷霧里面的情景。

  很快,那鷹飛出,向著東北方飛遠了。

  煙霧漸漸散去,前后也不過半刻的時間。

  那墻上的三個莊丁已經(jīng)調(diào)整好,他們在莊墻四周巡邏了一圈。只見其中一個莊丁對著其他兩人說了什么,便下了城墻。正是他們剛剛討論有問題的男子。

  “不好!”一旁的人突然開口道。龍河疑惑地瞧了一眼他。只聽他道:“那人之前一直在等的應(yīng)該是黑鷹。剛剛那人應(yīng)該已經(jīng)把什么消息傳了出去,現(xiàn)在已經(jīng)準備走了?!?p>  秋生難得一次說了這么多話,但這話他分開聽他聽得懂,合起來……嗯,這貌似與我們?nèi)A山派沒什么關(guān)系吧,到底是哪里不好了?

  “他在此時以這種方式傳送消息,多半是想一箭雙雕?!?p>  龍河想了想,的確,大師兄剛進去不久。這時候莊門處出了問題,大師兄在里面的處境一定是不太樂觀。

  “我剛剛把那只鷹射下來好了。”龍河有些懊惱。

  “不行,會暴露?!?p>  “那我們這么辦?”

  “等?!?p>  “啊?”龍河愣了下。

  “咱們現(xiàn)在什么也做不了。陶復(fù)其雖然會心生芥蒂,但不會輕易動手。若此時我們擅自行事,反而會壞了事。”秋生難得解釋道。

  “可……”

  “大師兄會沒事兒的?!鼻锷嵵氐馈;蛟S反倒是件好事。秋生默默想。

  雅宣閣。許奇錦已與陶莊主聊了多時。陶復(fù)其見許奇錦談吐間條理清晰,切中要點;舉止神態(tài)自若,頗有大家風(fēng)范。也是暗中佩服。

  “還望陶莊主相助,與我華山派共同找到幕后之人?!痹S奇錦起身抱拳道。

  陶復(fù)其正待答話,這時外面有弟子進得門來,單膝跪地道:“稟莊主,東門兵丁來報,剛剛在莊墻之上平地突起迷霧,足有半刻之久?!?p>  陶復(fù)其臉色一變,望向許奇錦。

  “許少俠,這樣做不厚道吧?!碧諒?fù)其逼視著他。

  許奇錦不慌不忙,淡定回望?!拔蚁脒@里面可能有些誤會,此事非我華山派所為。今天我即來拜訪,便是不想與陶莊主為敵。”許奇錦頓了頓,“況且,陶莊主不覺得這栽贓陷害的手法有些眼熟嗎?”

  “你是說,是那波人。”陶復(fù)其見許奇錦神情坦蕩,微微放下懷疑,又聽許奇錦一番話,沉思道。

  “我覺得在這時擾亂我們合作,多半與偷走陶小姐暗器的是同一波人了。”許奇錦道。

  “你怎知影影的盤龍透骨釘丟了?”陶復(fù)其皺眉問道。

  “實不相瞞,在下已見過陶小姐了?!?p>  “唉,這丫頭!”陶復(fù)其嘆息一聲。

  許奇錦又道:“陶莊主,從此事來看,陶家莊可能出了內(nèi)鬼?!?p>  這時,又一弟子來報,說是在后墻角落處發(fā)現(xiàn)了莊中一個莊丁,那莊丁的巡邏服已被扒去,恐莊內(nèi)進了什么人,趕緊前來稟報。

  陶復(fù)其臉色不大好看,他對許奇錦道:“也罷,既然華山派開了一次口,陶某便賣你們這個面子。你要做的事,陶某會配合。莊中還有些事,便不留許少俠了?!?p>  “如此,多謝陶莊主了?!痹S奇錦道,“在下門派中也有些事情處理,便告退了?!?p>  待許奇錦走后,陶復(fù)其對著空中某處說道:“暗七,去查一下莊內(nèi)莊丁的出入莊記錄,再重點查查究竟是什么人敢惹到我陶家莊頭上?!碧諒?fù)其道。

  暗七領(lǐng)命閃身出了大門。

  陶復(fù)其的臉色有些陰沉。

  龍騰城,落楓別館。

  待客廳中此時坐著一位穿素白色道袍的中年男子。男子手拿拂塵,面前的桌子上還放著一盞熱茶。

  “祁伯伯,您來了?!币坏缆曇魪膹d外傳來,說話間,一人已進了大廳,站在祁通對面行了一禮。正是劉眾舉。

  祁通拂塵輕揚,示意劉眾舉坐下。

  “祁伯伯可是來找晚輩下棋的?”

  “我一會兒要回觀星臺一趟,這棋咱們改日再下。我此次前來,是觀天象有異,恐生變故,特來此一問,不知賢侄的局布得如何了?”

  “快了,待五毒門的這步棋走完,好戲便要開場了。倒不知祁伯伯的異象是指?”劉眾舉笑道。

  “五年前,紫微星弱,眾星有奪主之勢。但后來,眾星被紫微星苦苦壓制,已暫趨平穩(wěn)。沒想到前些日,竟有兩顆新星相繼升起,達到了三星并立的局面,這可謂千年難見?!逼钔ㄑ哉Z間略帶擔(dān)憂。

  劉眾舉眉頭微皺,又很快舒展開,“照祁伯伯所說,朝廷紛爭,卻是兇險。不過,我們隱龍山莊卻也不是吃素的?!?p>  “隱龍山莊百年來將朝廷與江湖的力量兩相制衡,一向做得很好??晌乙嵝奄t侄,亂世將至,賢侄務(wù)須謹慎?!逼钔ㄕf完,起身告辭。

  徒留下劉眾舉久久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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