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眾人都停在了當(dāng)?shù)亍?p> 華沐沐回頭看了一眼還未及卸妝的齊素晴,又看了一眼站在前面的大漢。
“盧杉?”她有些不確定地叫道。
“在下盧杉,見過華山派各位少俠?!睂γ娴拇鬂h抱拳道。
天氣靜默了一瞬。
下一秒,不知誰先拔出寶劍,一時間數(shù)柄長劍都直直對準(zhǔn)了盧杉。
“盧杉,賠我?guī)熜值艿拿鼇?!”華沐沐說著便是一劍。
盧杉側(cè)身閃過。
“諸位不如聽我把話說完?!彼⒉粣?,道。
“九師妹!”與此同時,許奇錦也喊道,“停手?!?p> 華沐沐不情不愿地收了勢。
“不如我們進屋一敘吧?!?p> “好?!北R杉倒頗為坦蕩。
眾人便在一種詭異而沉默的氣氛中進了議事廳。
“華山派八名弟子被殺一事,的確與我有關(guān)。”盧杉開門見山?!氨R某此來便是特意為了賠罪?!?p> “賠罪?你有幾條命?你賠的起嗎!”龍河猛地站起身。他與在那場事故中身亡的李序私交甚好,此時聽盧杉認(rèn)了,語氣立馬不善起來。
“那你為何此時前來?”許奇錦問道。
若盧杉早些時日與華山派說出此事,華山派也不至于與陶家莊起這一場爭執(zhí)。
盧杉沉默片刻,道:“先前好友被人暗算,我被人以此要挾,不得已答應(yīng)了參與那事。如今好友已經(jīng)救出,我請示過掌門,便趕來賠罪。”
“那要挾你之人為誰?”許奇錦問道。
“梁白?!?p> “果然是他!”龍河說罷,拽著一旁的秋生轉(zhuǎn)身便向外走。
“你去干什么?”
“殺了那梁白去祭李師兄的墳!”龍河怒氣沖沖。
“那你何故拽我?”秋生無奈道。
“我……”龍河噎了一下,“秋師兄難道不想給李師兄報仇?”
“時機未到?!?p> 龍河張了張嘴,最后在秋生的目光中還是泄下氣來,嘟囔了一句,“真麻煩?!?p> 只聽盧杉又道:“我愿去陶家莊與梁白對峙?!?p> 許奇錦有些驚訝于盧杉的坦誠了。
“梁白一直想殺我與我的好友,若不除梁白,我的好友亦有危險?!?p> “那你是否可以講事情的經(jīng)過先講述一遍?!痹S奇錦道。
盧杉回憶了一下,道:“那日,在大街之上,有一個乞兒給我傳話,說我的至交已被陶家莊擒住,若想救他,便去一家酒樓去找一個人?!?p> “后來,我便見到了梁白。他要我從陶影影手中偷出十枚盤龍透骨釘?!?p> “再后來,我就在一片樹林見到了八個昏迷的人,梁白要我將透骨釘打進那八人要害,我照做了。”
大廳里陷入一片寂靜,龍河拳頭攥得嘎吱吱直響。
“我當(dāng)時確實不知這些是華山派弟子?!北R杉又道。
“大師兄,不如咱們現(xiàn)在便殺回去!”秦黎大著嗓門道,“我看那陶復(fù)其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咱們一并收拾了,將那陶家莊夷為平地!”
秦黎的毒剛解不久,可一說到打架,那就像打了雞血一樣,非常精神。
有挑頭的,龍河自然不甘落后,“秦師兄說得對,咱們應(yīng)該快些去,免得一會兒他們就跑了?!?p> 一旁眾人也是摩拳擦掌,欲欲躍試。
許奇錦卻有些沉默了。半晌,他道:“大家忙了一夜,都辛苦了,好好歇息吧?!?p> 說罷,轉(zhuǎn)身便走了。
“哎呀,這誰還能歇好啊?!饼埡訐蠐项^。
秋生則看著許奇錦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
六師兄溫良道:“現(xiàn)在返回去,只會被人說是出爾反爾,憑白落人口舌。不如再等等,那陶莊主也已有棄梁白之意,不出意外,這兩日便能給咱們一個說法?!?p> 眾人只得作罷。
然而第二日,陶家莊毫無動靜,第三日正午卻傳來消息,說陶復(fù)其被殺,陶影影重傷昏迷,梁白已不知所蹤。
消息太過突然,華山派眾人一時都沒反應(yīng)過來。
秋生卻轉(zhuǎn)頭問華沐沐,“齊姑娘呢?”
華沐沐不明所以,“素晴今天上午被人叫出去了?!?p> “糟了?!鼻锷久?,“齊姑娘有危險?!?p> “?。俊?p> 許奇錦也反應(yīng)過來,“梁白一向睚眥必報,齊姑娘扮成盧杉模樣害他一遭失手,實力折損過半,梁白豈會放過她?!?p> 一聽他如此解釋,華沐沐也有些急了,“那我現(xiàn)在就去找她?!闭f著一拍腦門,“哎呀,我不知道她去哪兒了?!?p> 金郁聽到齊素晴可能出了事,也是極為擔(dān)憂,“以許兄、秋兄看,該如何做?”
“我現(xiàn)在召集全部人手,全鎮(zhèn)查訪?!痹S奇錦道。
“查梁白名下產(chǎn)業(yè)和郊外。”秋生道。
此時,齊素晴剛剛到了東城郊外。
若說齊素晴怎會來到這里,還要從她清晨收到的那封信說起。
那封信是一個買燒餅的攤販遞給門口小二的,信上只有一句話,“月霄樓有危險,巳時于長勝飯館見?!?p> 齊素晴如約去了飯館,卻沒見到人,反倒是飯館的小二交給她一張字條,上面是同樣的字跡,要她去城東郊外。
齊素晴拿著紙條猶豫片刻,終是好奇心盛。
就這樣,她只身來到城東郊。
城郊空空蕩蕩,入眼只有一條土路,兩三行人行色匆匆,旁邊是一片叢林,順著土路往遠走,則是由十幾戶人家組成的小村莊。
齊素晴眉頭輕蹙,飛身入了叢林,林子不算密,中間還有一大塊空地。
一人斜斜倚在這空地之上,卻是梁白。
“你怎么在這兒?”齊素晴
“自然是在等你,齊姑娘?!绷喊仔靶σ宦?,“我可是很久沒被人這么算計過了?!?p> “你想怎樣?”齊素晴道。
“我自然是要將這仇報了?!绷喊渍f罷,也不待齊素晴說話,抽出背后兵器,猛然向齊素晴刺去。
齊素晴一驚,閃身堪堪躲過,她雖輕功一流,武功卻著實一般。
梁白便是知道了這一點才敢直接動手。
與梁白動手,齊素晴只有招架之功,連逃跑都無機會,梁白總能堵住她所有去路。
梁白的劍法也是得了陶復(fù)其的真?zhèn)?,幾個回合下來,齊素晴的左臂上便掛了彩。
又是數(shù)個回合,梁白又一劍刺破齊素晴肩頭,齊素晴卻順勢甩出了三把飛刀,梁白向旁一閃之際,齊素晴的足尖已點向了一旁的樹梢,只要離開這里,齊素晴有信心不被梁白抓住。
然而就在她即將逃脫之際,利刃破空之聲忽起,一支羽箭直奔齊素晴后心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