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眾人都看向封翎,見他沒有阻攔之意。有愛湊熱鬧的也陸陸續(xù)續(xù)出去圍觀。
武林大會沒有規(guī)定交流會期間不能私斗,不過要去比武臺,若是在大廳公然動手,雙方皆會被武林盟列入黑名單。
趙二跟著秦淑雁來到比武臺前,有些反應(yīng)過來了。
他站住了。
“秦姑娘,要不咱們還是不比了吧。”
秦淑雁沒理他,直接躍上了比武臺。
“來都來了,趙少俠莫不是怕了?”秦淑雁笑吟吟道。
趙二還真有些怕了,秦淑雁的毒術(shù)江湖一絕,趙二也怕自己不慎中招。
不過秦淑雁都這樣說了,后面還那么多雙眼睛看著,他也只能硬著頭皮上去。
到了比武臺上,他扯出一個笑容。
“早就聽說秦小姐武藝出眾、毒術(shù)高明,這次能與秦小姐切磋,真是三生有幸?!?p> 秦淑雁見他上了臺,早已將笑容收起。
“那開始吧。”她冷聲說道。
說罷,她長劍一展,直取趙二面門。
簡直變臉比翻書還快。
趙二還沒反應(yīng)過來,只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就見長劍已經(jīng)刺到了他的眼前。
他慌忙躲開,臉頰處被劃出一道傷痕。
鮮血流留下來。
人在遇到危險時腦子轉(zhuǎn)得總比平時快些。
趙二此時也已經(jīng)反應(yīng)過來,自己被涮了。
他看向秦淑雁的眼神頓時兇狠起來。
“好啊,你敢耍老子!”他大喝一聲,當下也不留情,抓出身后雙劍,與秦淑雁打了起來。
趙二自負自己長得不錯,一向愛惜自己這張臉,如今臉被人傷了,哪里還管的了許多,一心想要報仇,招招都是殺招。
一時間秦淑雁還真有些招架不住,落了下風(fēng)。
又過了數(shù)十個回合,秦淑雁總算緩過手來,取出一枚暗器,這暗器里里外外都是毒藥。
外面覆得是西域奇毒,里面裝得也是一種劇毒粉末。
這暗器四周有細微孔洞,暗器打出以后,毒粉便會沿著孔洞撒出。對面的人即使躲過暗器,也難以防得住這毒粉。
這暗器秦淑雁平時不用,今天也是被惹急了。
趙二果然中招了。
他躲開暗器,卻不小心吸入了毒粉。
異香撲鼻,趙二一個趔趄,雙劍脫手,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秦淑雁正想多刺幾劍出出氣,沒想到手腕被人抓住了。
秦淑雁抬眼看去,站在她旁邊的男子臉上帶著一張銀制面具,在陽光下顯得分外奪目。正是李天少。
秦淑雁壞心思地輕輕轉(zhuǎn)了轉(zhuǎn)手腕。李天少的手變得有些僵硬,很快便松開了她。
“淑雁姑娘,在下冒犯了。”他略帶歉意低聲說道。
“怎么?為什么不讓我動手?”秦淑雁更在意這件事。
“不想讓你臟了手?!崩钐焐僬f著,在秦淑雁有些難以置信的目光中,拔出寶劍,利落地挑斷了趙二的手筋腳筋。最后一劍徹底廢了趙二。
在趙二的慘叫聲中李天少將血跡在趙二衣服上抹了抹,隨后收劍入鞘。
秦淑雁微微彎了眼,“李公子還真是令小女子意外。”
李天少斂眸,他剛剛上臺,便聞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還有一種輕微的眩暈感。
“淑雁姑娘,你這毒是從哪里來的?”
“毒?李公子說的可是我剛剛使用的暗器?那里的毒粉是一種劇毒,叫‘九死無生’?!?p> 秦淑雁說著掏出一個白色瓷瓶。打開了放到李天少面前,“這是解藥。雖然剛剛藥粉大多順風(fēng)吹到了那頭,但你還是聞一聞的好?!?p> 隨后又將藥給趙二聞了。
趙二總算是清醒了。一陣劇痛讓他不由再次大聲尖叫起來。
“再喊將你舌頭也割下來?!鼻厥缪阈χ{。
趙二不敢吱聲了,一張臉憋得通紅,臉上的傷口顯得更猙獰了。
“剛剛是我動的手,要找麻煩盡管沖我來?!崩钐焐僭谝慌蚤_口道。
秦淑雁心中微微一震,面上表情沒有什么變化,眼神卻柔和了許多。
“走吧。”她道。
李天少額首,兩人先后下了比武臺,獨留趙二一個人孤零零躺在臺上。
這會兒趙二卻是巴不得他們走。待兩人走遠,比武臺的上空才再次響起了一聲聲的哀嚎。
眾人回到了大廳,又聊了一會兒,這次大家明顯有分寸多了。
過了一會兒,氣氛再次活躍起來。
江湖就是這樣,人們記性很好,忘性卻也挺大。不久前趙二的事已經(jīng)仿佛被人們遺忘了。倒是有與李天少熟識些的湊過來打聽他與秦淑雁的關(guān)系。李天少卻緘口不言,見此,也倒沒人討這沒趣了。
直到上午的交流會接近尾聲,氣氛輕松了許多,只有幾個人還不時交談。
劉眾舉注意到了一個人。天山派的長老朱火明坐在屋中不起眼的位置,一直未曾說話,只是不停喝茶水,中間還出去上了兩趟廁所。
劉眾舉關(guān)注他當然不只是因為這些,而是這人給他一種怪異的感覺。
有事情要發(fā)生。劉眾舉暗想。
果然,就在封翎站前來要宣布上午的討論會結(jié)束時,朱火明猛然起身,“且慢!”
眾人都看向他,表情各異。
“朱某冒昧地問一聲,不知張子銘張少門主為何沒來?”朱火明問道。
“子銘師侄身體抱恙,今日無法出席?!币慌缘奈洚斉纱箝L老代答道。
“那河州大俠為何也沒來?”朱火明繼續(xù)問道,“還有清河門劉疏影劉少俠呢,他也病了?”
沒有人回答他。
朱火明哼笑一聲。
“那朱某不妨明說了吧。諸位可能也都知道,這幾人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朱某想請封盟主與管事會的各位解釋一下最近的多起兇殺案是怎么回事?”朱火明揚聲道。
一瞬間場內(nèi)落針可聞。
隨后,便是一片嘩然。
“張子銘也死了嗎?我怎么不知道?”
“是啊,看樣子是真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的事?”
“這次武林大會絕對有陰謀,說不定四大邪教的人已經(jīng)混進來了!”
……
眾人議論紛紛。
喻風(fēng)也很奇怪,悄悄拉了拉許奇錦的袖子,有些奇怪,“大師兄,他們怎么都不知道?”
“那天早上我正好去找張少俠,看到了他躺在地上,但當時大長老已經(jīng)到了,我們是一起進去了。隨后這件事被瞞下了,除了辦案的少有人知道。”許奇錦低聲解釋。
見場面有些混亂,劉眾舉微微皺眉,不對勁,據(jù)他所知,朱火明不是這樣的性格,朱火明這人向來和氣生財,江湖綽號‘和事佬’。今日怎么言辭突然如此犀利?
而且,眼前這人與早上來時舉止也有些許不同。
或者說眼前這人根本就不是朱火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