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首詞?。 ?p> “它不合適!”林商端著長槍,依舊揮灑著汗水說道。
就像林商不想為了一個花錢就能睡的花魁,去浪費一首好詩。
他也并不想用不屬于蟻林軍的詞,去承載蟻林軍的壯烈。詩文、祭文這些與曲、舞不同,前者的指向性要更強,也更明確一些。
而后者的通用性更強。
假使他不是蟻林軍的一員,不曾見過他們真正的面目,不曾與他們有過那么多的交集,產(chǎn)生過真實且真切的情感,那么還能如此便罷了。
用一首抄來的詩詞,成全了彼此的名聲。
各得所需,似乎全都沒有損失。
曾經(jīng)世界里,那浩如煙海的經(jīng)典里,總能找到一篇,與之對應(yīng)。
至于記不住···這是林商為自己找的借口罷了。
穿越后的他,記憶力可是極佳的。
又怎么可能回憶不起來,那些曾經(jīng)背誦過的經(jīng)典詞句詩文?
歸根結(jié)底,不過是為了‘情真意切’這四個字罷了!
也可以說起矯情。
但人活著,若是連這點矯情都沒了,全為了‘利益’兩個字,那也難免乏味了些。
“祭奠蟻林軍的詩,我并不奢求多好,只求‘合適’。如果不合適,那么我寧愿沒有?!绷稚淌掌饦?,然后提起了身邊的一把樸刀。
隨后又蕩起了一片刀光,大開大合的朝著周遭虛砍。
這么練實戰(zhàn)意義不大。
不過林商指在熟悉,讓自己熟悉那種劈砍揮刀的感覺。盡量將在靈魂幻境中訓(xùn)練得來的東西,全都帶到現(xiàn)實里。
上官狄沒有繼續(xù)強求,她隱約猜的出來,林商是想要一首什么樣的詩。
向林商通報了‘好消息’后,上官狄便悄然離開了。
她也是很忙碌的,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樣,將大量的時間泡在林商這里。
白天修煉結(jié)束,晚上林商照例進入靈魂幻境。
這些時日,他于靈魂幻境里,除了正常的出操、鍛煉之外,多余的時間,都泡在書樓里。
乙二軍營的書樓里,也不單單只有各種兵器的用法,各種搏擊技巧,兵法、戰(zhàn)術(shù),同樣也還有許多奇聞異志。
收集之全面,還要更勝過九爺府邸里的藏書許多。
林商在尋找所有有關(guān)龍君的記載。
關(guān)于龍君的故事有很多。
其中有八荒龍君、七海龍君、古浪江的龍君、通天河龍君、云夢龍君等等,其中八荒與七海,指的大濋之外,未曾得開化之地。
自然八荒、七海的龍君,也與大濋沒什么直接關(guān)聯(lián)。
而古浪江、通天河、云夢澤···這些都是古籍中記載的古老大河、大江、大湖泊,傳聞中的地位,與如今的荊河仿佛,但是時過境遷,浪江變成了一條不過橫跨兩個偏遠小郡城的荊河小支流,通天河干脆消失無蹤,也不知是否是改了名字。
云夢澤也同樣消失不見,只留下了一些星羅棋布的小湖泊,依稀似乎還可見絲毫往昔蹤影。
關(guān)于荊河,關(guān)于荊河龍君的記載,也有一些。
描述最為詳細的,還屬于劉生傳。
卻說在荊右費河縣,有一名姓劉的書生,大名劉良。
曾經(jīng)家境殷實,后來因為一場洪水,霎時間良田萬傾都被沖毀,房屋建筑更是倒塌、侵泡無數(shù)。
整個荊右地區(qū),餓殍遍地,劉老員外心生不忍,便開倉放糧,接濟鄉(xiāng)親,后又倒賣家中財物,兌了田產(chǎn),都換了糧食,雖活人不少,卻也將家底逐漸掏空。
災(zāi)難過后沒幾年,老劉家越發(fā)艱難,忽有一日,劉員外老兩口一病不起,劉良卻拿不出錢財,請郎中給父親看病,便蹲在龍君廟口大哭。
一名算命的老道路過,便給他指了條明路。
讓劉良三更之后,拿著鐵鍬到城外五松坡,一顆長著一尺長黑紫色樹耳的樹下挖洞,往下挖五尺,就能看到寶物。
老道反復(fù)叮囑劉良,見寶物不可貪心,隨意選走三件,換了銀錢,為父母治病。
劉良起初不信,后見父母實在難受,而自己卻連給父母買一碗糖水的錢都拿不出來,便一橫心,半夜往城外去了。
在城外五松坡,果然看到了那一株長著紫黑色大樹耳的大樹。
往樹下挖了五尺,挖開了一個大洞。
洞內(nèi)滿是奇珍異寶。
劉良卻謹記囑咐,不曾貪心,隨意選取了三件,隨后將洞口填上,返回了城中。
白日在當(dāng)鋪兌了寶貝,便請了大夫上門給父母看病。
此事不知怎么,便傳到了鎮(zhèn)上一群流氓地痞的耳中。
他們綁了劉良,逼問寶洞所在。
劉良被逼無奈,這才帶著這些流氓地痞去五松坡挖寶。
流氓們可不像劉良,取走了洞里所有的寶貝還不知足,更貪得無厭繼續(xù)往下挖。
誰知這洞越挖越深,挖出來的寶貝也越來越多。
突然,整個洞連同五松坡,便都坍塌了。
大水瞬間將這里全部淹沒。
流氓被全部淹死,而劉良卻被卷入了水底,跟隨著一道暗流的沖涌,進入了一個水底世界。
這里也生活著不少常人。
卻也還有許多水族精怪。
劉良在水底世界生活了十年,竟然還娶妻生子。
只是劉良擔(dān)心家中父母,始終沒有放棄尋找離開水底世界的方法。
忽有一日,他見一道紫金色的光芒,籠罩了整個水底世界。
水底世界響起了強烈的龍吟聲,之后水底世界就開始向外擴張,似乎正在變大。
而他也趁著這個機會,服用了避水珠,離開了水底世界。
回到家中,父母雖然已經(jīng)年邁,卻也依舊健在。
過了一些時日,劉良開始思念水底世界里的妻子和孩子,想盡了辦法,想要重返水底世界。
卻發(fā)現(xiàn)無論如何,都再也找不到回去的方法。
又過了許多年,劉良以外在河邊,撿到了一名女嬰,便將女嬰帶回家照料撫養(yǎng)。
女嬰長大后,竟然和劉良在水底世界的妻子,長的一模一樣。
二人情投意合,結(jié)為夫妻。
劉良以七十歲高齡,依舊與妻子生下了一名男丁,延續(xù)家業(yè)。
而劉良與妻子所生的孩子,居然也和他在水底世界的孩子,長的十分相像,就連性格、脾性,也別無二樣。
最終,劉良活了九十六歲,這才壽終正寢。
而他死后,妻子與兒子為他守孝三年,隨后都消失無蹤。
整個故事,充滿了一種既樸素卻又略顯荒誕的既視感。
然而,這個故事,是經(jīng)過蟻林軍整理過的,可以保證這個故事大致上的‘完整性’與‘真實性’。
相比起現(xiàn)實中流傳的劉生傳,少了許多跌宕起伏的轉(zhuǎn)折,也少了許多故事上的趣味性,卻更突出其真實。
“假設(shè)劉良在龍君廟前,見到的那個老道士就是荊河龍君,那么這個故事,也可以說通一半了。但是后面的另一半故事···又是在暗指什么呢?”
“難道,荊河龍君還能有操縱輪回的能耐?”林商陷入了苦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