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夏長平噔噔噔的跑了進去,又匆匆的跑了出來。
“還有,柜子上有一頂帷帽,一起拿出來?!?p> “大嫂,我叫了馬車來,就在門外,我們一起去?!北緛恚募以揪陀幸惠v馬車的,那是專門又來接送家里的三個女人的。
所以一般都是由夏長弦來駕駛馬車,現(xiàn)在夏長弦去參了軍,沒有誰會,就把馬車放在了村里,要是誰用都可以用,家里唯一剩下的馬就是夏長弦的專用座駕了。
“你和我仔細講講,到底怎么回事?木頭怎么會突然斷裂呢?報官了嗎?”
馬車晃晃悠悠的向鎮(zhèn)里駛?cè)ィ囁俨宦?,卻十分的平穩(wěn)。
“外面駕車的是哪個?怎么這么穩(wěn),我來的時候就沒有這么穩(wěn)!奇怪?!毕拈L平偏偏頭,倒也沒有追問。
當(dāng)然是人不一樣了,易為在駕車,肯定比普通人穩(wěn)得多。
“報官了,官府的人說的是年久失修,木頭的斷裂的端口并不整齊,的確像是意外斷裂的。只是砸到了三個人,兩個輕傷,就是壓了壓,沒什么大問題。大夫就只是開了一些安神湯,連傷藥都不用開?,F(xiàn)在已經(jīng)回家了?!?p> “那就是說,另外一個傷得很重了?!?p> “對,他當(dāng)時就在大堂里搬東西,那根木頭直直的掉了下來,砸傷了他的頭,流了很多的血?,F(xiàn)在昏迷不醒,不確定會出現(xiàn)什么情況?!?p> 夏長平扯出馬車?yán)锏囊粋€軟墊子,遞給了韓連笙。
“他的家人呢?家里的人怎么說,沒有鬧起來嗎?”
將這個軟軟的墊子墊在腰后,感覺整個人都舒服了不少。
“他似乎已經(jīng)沒有了家人,自己一個人獨自在這里生活,而且好小的樣子,看起來就和弟弟一樣大,說不定還要小一些?!?p> “怎么會,老五爺不會找那么小的人來干活的,他怕麻煩?!?p> “就是,但是,他就是很小。”
“很???”
韓連笙看著低頭看著身上的衣服的紋路,出神。
“吁~~”馬車穩(wěn)穩(wěn)地停在了保和醫(yī)館面前。
“到了!”易為壓低了聲線,斗笠也帶的低低的,除非有人能掀開斗笠,否則不會有人認出他是誰。
韓連笙也從自己的思緒中抽離,拿起一旁的幃帽,將自己的臉嚴(yán)嚴(yán)實實的遮在了紗幔之下。
“大夫,他怎么樣了?”
小床上躺著一個面色慘白的小人,模樣十分的俊俏,白生生的,像極了高門侯府里長出來的公子哥,一點也不像是會出現(xiàn)在這里。
被白布裹了好幾圈的額頭也沒有減少他絲毫的可愛。
“傷的挺重的,剛巧被那根房梁砸得嚴(yán)嚴(yán)實實,砸到頭之后,又掉了下來,砸到了腿,腿也受傷了,平時得好好的照顧,還這么小,留下什么終身的殘疾就不好了?!?p> 說起來,這個孩子運氣也是在是不好,什么時候不過去,就要掉的時候過去,砸著頭了之后不說,又掉下去,還把腳給砸了。
這運氣,也簡直了。
“如果平時好好看顧的話?腦子這方面會不會留下什么后遺癥呢?”韓連笙的目光一直在床上的那個小孩子身上留戀。
心底的小人一直在狂叫,“啊!這也太可愛了吧!”
“這,我也不太清楚,畢竟砸到了腦袋。”大夫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有些羞愧。
“好的,我知道了,謝謝?!?p> 韓連笙微微點點頭,眼前的帷幔跟著一起晃動,露出了一點白皙的下巴。
“長平,你在這里照顧他一下,我出去找個人,一會就回來?!?p> “大嫂,我跟你一起去吧!外面人多。這個小孩暫時先呆在這里,不會有什么意外發(fā)生的?!毕拈L平擺明了就是不愿意。
“沒事兒,這里我熟。”
翻飛的裙裾帶起了一絲灰塵,轉(zhuǎn)眼間有掉落在地上。
鋪子里到處都堆著裝修材料,凌亂不堪,原本熱火朝天的工作場面瞬間也變得冷清,只有大堂的正中間蹲著一個干干瘦瘦的老頭。
這就是老五爺,對柏楊鎮(zhèn)上的人員那叫一個門清,平時鎮(zhèn)上的大事小事只要需要找人都得經(jīng)過老五爺?shù)氖帧?p> 年輕的時候大家都叫他老五,到現(xiàn)在也混出了一定的地位,大家就開始叫他老五爺。
“老五爺?怎么不坐著等。蹲著多難受啊!”韓連笙小心翼翼的避開地面上凌亂的雜物,避免摔倒。
找到一個還算干凈的凳子坐下。
“夏夫人,對不起?。《际俏依项^子的錯,我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事情發(fā)生?!崩项^子忽得一下站起來。
他的腳下有一點刺目的血紅,那是剛剛才染上的鮮血。
“你找的人里面怎么會有一個小孩子。感覺不像是普通人的樣子?!?p> “那是我在路上撿的一個孩子,見到他的時候,身上就沒有一塊好肉,那戚戚慘慘的模樣,老頭子我這一生無兒無女,見著他就動了惻隱之心,就收留了他?!?p> “那,你怎么會讓他出來干活,那么小。”
“他,腦子不是特別的清楚,不是不靈活,只是不太清楚原來發(fā)生過些什么事情,但是又不樂意用我的錢,就是要自己出去工作,養(yǎng)活自己?!?p> “然后呢?”
“我沒有辦法,看著他1那么小,又舍不得,就只好把他放在我的人里面?!?p> “夏夫人,這按事情的確是我的疏忽,差點搞出了人命,壞了您這間鋪子的運道?!崩衔鍫敯杨^埋得更低了,羞愧萬分。
“梁上的木頭,怎么會突然斷裂,這肩鋪子這么久了,偏偏我接手了,就出事兒了!”
這么半天,韓連笙才進入了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