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可點點頭。
“我記得那天的車禍,因為發(fā)生車禍的地方?jīng)]有紅綠燈。
是不是意外警察也沒有查出來,對方又是主動投案自首的,當(dāng)時被檢測出司機是是酒駕,警察那邊就以酒駕定案?!?p> 簫景寧回想七年的事情,說道。
在這件事結(jié)案后,對方也很大方的很,該賠錢的賠錢,該道歉的道歉。
只是賠錢和道歉都不能讓妮可原諒那個人。
這一場車禍,導(dǎo)致她右手有輕微的骨折,養(yǎng)了好些年才好的。
而她媽媽更是因為這場車禍差一點就要沒命了,現(xiàn)在還沒有醒。
怎么怎能會輕易的原諒這個司機?
不要說司機了,就是策劃這場車禍的幕后之人,她也要把他揪出來!
“沒錯,是酒駕?!彼π?,“可是我不相信這是酒駕!”
她說:“我記得很清楚,那一天我和媽媽買完菜走在行人道上,路上并沒有多少車輛,可是突然撞向我們的那一輛大貨車就是沖我們來的。
而且在我迷迷糊糊快要昏迷前,還是有一點意識的。
我看到司機還下車走過來看我們,他說了一句“要怪就怪你們命不好,有人花錢要我開車撞死你們?!?p> “這句話我一直記得,卻怎么也想不明白我們礙著誰了。
直到在我讀大二的時候看到艾斯克斯董事長夫人,我才想明白這句話。
也許是礙著盛清苑了,這場車禍不是普通的車禍而是人為造成的,是盛清苑那女人干的事,她想讓我和媽媽消失?!?p> 她篤定道,眼神里寫滿了不相信,“雖然這只是我的猜測,但就算是猜測,我也要查出來!”
簫景寧聽了,呼吸有點重。
忍不住走過去輕輕地抱住她,聲音輕柔道:“這些年來,你為何沒有跟我說?”
他一直陪在妮可身邊,可以說對她的事情了如指掌,可是……
這件事妮可卻不告訴他,寧愿自己默默地忍著,自己出手解決,也不要他幫忙。
他還是沒有走進(jìn)她的心里,簫景寧眼神暗了暗。
“告訴你又有什么用?”
妮可笑笑,直言道:“你們家也只是一個工薪家庭而已,如何對得上上流社會的簡家、盛家?”
這話,妮可說的不假,可不知為何,簫景寧聽了還是很生氣。
但這又不能怪可可。
她說的沒錯,就算告訴他了,他也沒有那個能力對上簡家和盛家。
說來說去,還是他太弱了,能力不夠。
簫景寧拽緊雙手,暗暗的在心中發(fā)誓:以后一定要保護(hù)好可可!
“可可!”
簫景寧扳過她的肩膀面對自己,說:“可可,我現(xiàn)在是你丈夫了,你可以依靠我,相信我……”
話還沒說完,他的唇就是妮可伸手捂住了。
“不要跟我說這些話?!?p> 妮可搖搖頭,抬頭對上他的視線。
她說:“你們男人的承諾有多少是能兌現(xiàn)的?
我不信,也不敢信,女人與其去相信、依靠一個男人,倒不如相信自己、依靠自己來得強。”
簫景寧微微怔了怔,心里說不上有多少心酸。
妮可說完,就離開了他的懷抱,走到椅子上坐下,拿著手機看起了偵探所剛才給她發(fā)過來的郵件。
郵件里的內(nèi)容正如對方電話里說的那樣,調(diào)查記錄記錄顯示了七年前濱江路的一場車禍就是意外。
這和她記憶的一樣,也沒有什么好看的。
妮可快速的往下翻了翻,突然好像注意到了什么,她的眼睛在“前任臨安市警察局局長盛清揚”那里停留了好幾秒。
“盛清揚?!?p> 妮可喃喃的念了一遍名字,隨即就拿起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喂,姜秉師兄嗎?是我,妮可。”
“可以幫我查一下前任臨安市警察局局長盛清揚這個人嗎?我想知道這個人和盛源集團(tuán)有什么關(guān)系,又是什么時候因為什么原因調(diào)離臨安市的?!?p> “……越詳細(xì)越好……好,謝謝姜秉師兄?!?p> 打完電話,妮可的心情微微有些放松,繼續(xù)拿著床上的《楚辭》緩緩讀出聲。
她的聲音輕柔,帶著江南獨有的吳儂軟語溫婉動人,簫景寧最喜歡聽她念書了。
他拿過椅子坐在一旁,邊安靜的聽她念書,邊慢悠悠的削蘋果,動作慢的跟在做個什么科學(xué)研究似的。
把蘋果皮削完,簫景寧又找來一個盤子,貼心的把削好的蘋果切成小塊。
然后又放上牙簽,一個一個的伸到她的嘴邊。
妮可本不想吃的,但還是就著他的手低頭吃了一個。
“好吃嗎?”他問。
妮可抬頭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只是伸手從盤子了拿了一塊蘋果塞進(jìn)嘴里。
雖然沒有得到回應(yīng),但簫景寧還是很高興,笑瞇瞇的看著她吃著蘋果。
見她吃完一塊,又立馬拿一塊遞給她。
直到盤子里的蘋果快要吃完了,妮可伸手拒絕了他遞過來的蘋果。
“我不吃了。”
妮可望了望對面窗外的夜色,發(fā)現(xiàn)外面不知道什么時候下起了雨,玻璃窗上都是雨滴。
片刻,妮可似是想起了什么。
“景寧……”于是轉(zhuǎn)頭正要對他說什么,突然看到他的眼神,驀然卡殼了。
他的眼神專注又深情,驀然有點讓妮可不敢直視他的目光。
妮可微微偏移視線,不去看著他,說:“今天已經(jīng)很晚了,要不你先回去休息?”
那你呢?”他問。
“這里有一間空床,我就睡在那兒?!?p> 妮可轉(zhuǎn)頭指了指身后不遠(yuǎn)處的空床,又說:“等到明天九點的時候,劉阿姨就來了,到時候我直接去工作室?!?p> 簫景寧微微一笑,也跟著妮可的話轉(zhuǎn)頭看向這間病房唯一的一張空床。
白色的床單,白色的被子,白色的枕頭……床上干干凈凈,被子也被折得跟軍營里的豆腐塊被子一樣。
簫景寧只看了一眼,沒說話。
轉(zhuǎn)過頭來,他把果盤放到了一邊,“不用,我在這兒陪著你和媽。”
“景寧,你不用這樣的,這里有我在就行,這段時間你在劇組肯定也沒有怎么睡好覺,還是回去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