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是真的戳到了蕭瑾玨此刻的痛楚了。去,自己心中不舒服;不去,要么就是玩忽職守的罪名,要么就是揣測圣意。這兩種結(jié)果對照起來,似乎還是努力讓自己放平心態(tài)比較合適。
這就意味著他今晚就算是喝酒也就只能能夠小酌一二。
“小酌怡情?!彼K究是下定了決心,“反正午后之事,大不了上午就那么睡過去。”
宋朝禮自然是樂意,只是他覺得還是有點兒好笑:“今日破案這么急,明日卻準備睡過去半天?”
“明日重午,本是百官休沐的日子。我這下午都定了要忙活了,上午還不允許好好睡一覺么?”
能夠承擔起給醉香坊送酒的酒肆,自然自己的夜間也是熱鬧非凡。身著常服的二人雖然從未去過那里,卻是在依據(jù)醉香坊老板娘的說法才走到巷口,便能夠聞到那股濃郁的香氣。
再往里一些,便是百姓們豪爽對飲的動靜在為他們指路。
開在西城區(qū)的小小酒肆,日常經(jīng)營用的酒水自然是不可能為陳年佳釀,卻依舊有著濃厚的醇香。
“別說,這酒聞起來真不錯。”宋朝禮感嘆:“可以給我家老頭弄一壇回去。”
二人來之前想得很好,弄一壇酒,點幾個小菜,邊喝邊同老板聊聊。可實際上酒肆火爆得根本就沒有位置來讓二人實現(xiàn)想法。不少人甚至就是直接一人端一個陶碗圍坐在地上豪飲。
“我以為京中不會有這樣的地方了……”
相對于蕭瑾玨的驚訝,宋朝禮卻是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我就說怎么感覺這酒味兒有點兒熟悉呢,這不就是老頭子好的那一口么?”
宋朝禮的父親是每日無酒不歡的人,所以帶著老來得子才有的宋朝禮也養(yǎng)成了事后一盅酒的習慣。即是給自己驅(qū)除陰氣,也是一杯酒祭奠他們冒犯過的死者。
加上宋家這空有官職沒有官名,即便有錢也只能夠在西區(qū)買一處大的宅府,宋老爺子在這里淘酒完全符合他的性子。
蕭瑾玨這想法才剛剛浮現(xiàn),就聽見宋朝禮喊出了聲來。
“老頭子,你竟然沒在家、躲在這里喝酒?!”
在人聲鼎沸的地方,宋朝禮這一聲喊主要只是讓二人周圍的人微微側(cè)目。但目標人物或是對自己兒的聲音太過熟悉了,就見那臉都已經(jīng)通紅了的老人家像是受到了什么驚嚇一樣猛然抬頭,隨后在東張西望之時看到了酒肆外顯得有些格格不入的兩人。
宋老爺子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看那模樣明顯就是想要跑路,但奈何酒肆生意太好,而外面直接就是那二人,所以干脆重新坐下,沖著二人笑了起來。
蕭瑾玨哭笑不得,跟著宋朝禮送人群中穿了過去,才剛剛到老人家的跟前,就見對方往邊上挪了挪,愣是在矮桌旁邊挪出了一個小小的可以席地而坐的空間。
“看看你倆,跟這兒格格不入的?!彼卫蠣斪尤×藘蓚€摞在桌子中間的陶碗放在了自己身旁,“怎么就到這里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