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玨是當(dāng)真覺得面前的女孩像是一本書一樣。從表面看起來與尋常的書冊并無不同,可翻開讀起來確實(shí)晦澀難懂。而一旦能夠明白其中含義,便能夠發(fā)現(xiàn)書中記載的事物原本尋常書籍來得有趣多了。
“你倘若真的如此躍躍欲試,那等今年宮中賜了杧果,我給你一枚?!?p> 本以為穆箖蕓會高興,卻不料那小臉反而板了起來,“這玩意兒收買不了我的。”
“那你怕只能夠去一趟南方了。”蕭瑾玨難得覺得自己面對一個人會產(chǎn)生如此無力的感覺,即便面對父皇的時候都不至于這般,“況且我一開始就說了,我的任務(wù)只是讓你別再去阻礙四皇兄了,并非要你轉(zhuǎn)換陣營?!?p> 對于上位者而言,自然是欣賞這種忠誠之人的,威逼利誘都不能夠讓她轉(zhuǎn)變心意。只是如果這種人果然是不為己用的話就是一個大麻煩呀。
瞧著蕭瑾玨也只吃了一個芒果酥,穆箖蕓便叫了店小二把剩下的都打包,說是帶回去給姐姐弟弟們也嘗嘗。
拎著紙包跟著蕭瑾玨下樓,卻是門口與一女子和她的侍女碰見了。她只覺得這人似乎有點(diǎn)兒眼熟,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便瞧見她們與蕭瑾玨行禮。
“你們怎么來這里了?”
“瞧著王爺下朝之后沒有回府,便想著王爺或許是來這里了?!迸拥哪抗廪D(zhuǎn)而落在了穆箖蕓身上:“卻是沒有想到穆三姑娘也在?!?p> 對于對方認(rèn)識自己,穆箖蕓只覺得尷尬。她回禮之后又好好想了一下自己有可能認(rèn)識的人,最終才猛然想起:“見過張姑娘。”
這一位可不就是在皇宮中一襲紅衣跳出反彈琵琶的御史大夫之女張蕊么?
“三姑娘與四皇嫂是姊妹,故而本王約了三姑娘出來打聽皇嫂的喜好。”蕭瑾玨不動聲色地道:“正準(zhǔn)備送三姑娘回穆府?!?p> 穆箖蕓低著腦袋只看抱著酥點(diǎn)的紙包,可卻能夠感覺那張蕊似乎一直都看著自己,讓她頗有如芒刺背的感覺。直到上了馬車,才開口道:“我或許不該多管閑事,但張姑娘為何還要管著你回沒回府的事兒?”
“母后是她的姨母?!?p> 女孩的眼睛立刻就瞪圓了,緊接著就笑出了聲兒來:“方才九王爺講故事的時候還說自己不是’無中生友’來著?!?p> 被點(diǎn)破的人雖然面上有些尷尬,可說出來的話語卻仍是不承認(rèn)的,“我只是斥你聒噪,從未否決。”
穆箖蕓恍然大悟,“我就瞧著為啥有一種被捉奸的感覺呢,敢情是張姑娘以為你我有私情。”
她指尖在車內(nèi)矮桌桌面上敲了敲,道:“九王爺你可回去要與張姑娘好好解釋清楚。長姐這一番已經(jīng)讓穆府變成京中人茶前飯后的談資了。我這兒要是再鬧出什么事兒來,那穆府可真就沒得安寧了。御史大夫的職位可比我父親那個衛(wèi)尉來得高呀,惹不起的?!?p> 甚至于到了穆府門口了,穆箖蕓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下車了,還不忘回過頭來叮囑蕭瑾玨一句,“臣女能夠看出張姑娘對九王爺可在意了。那日花宴上張姑娘那一支驚鴻舞,可愣是等著九王爺?shù)綀隽瞬疟硌莸??!?p> 瞧著那話說完就急匆匆跳下馬車的身影,原本還準(zhǔn)備下車的人笑著搖了搖頭,吩咐回王府。
笑容在臉上遲遲沒有斂去,可不知為何,他覺得有點(diǎn)兒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