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你不是燈火闌珊處驚鴻一瞥的絕艷,但卻是回眸處一灣低眉淺笑的溫柔。
于星光璀璨處遇見你,還好,不算晚……
“靖麟,你看那只蝴蝶,為什么它總是喜歡跟著你呢?”云麒低頭,吻了吻蘇靖麟的額頭。
她難得這么安靜,一改往日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行事風(fēng)格,像個情竇初開的小姑娘。云麒突然想起來,靖麟似乎并沒有喜歡過他之外的人,這么算起來的話,他算不算是她的唯一呢?
不管怎么樣,她注定會是他的此生不換!
“蝴蝶?”蘇靖麟打了個哈欠,“你是說,眼蝶?”
“什么?”云麒一下沒反應(yīng)過來,“眼蝶是什么?”
“就是翅膀上有眼睛花紋的蝴蝶,上次在你的星君殿也遇到了一只?!碧K靖麟又想起那只美輪美奐的藍(lán)色蝴蝶——蝴蝶,常被視為自由、美麗、純潔、永恒以及突破束縛和重生的象征。
如果這只蝴蝶真的與她有緣,在她這里又象征著什么呢?
民間尚有化蝶的傳說,那般凄美,令人神傷。蘇靖麟出神地想著,如果相愛的人死去,是不是也能像梁山伯與祝英臺一樣,能變成一對款款的蝴蝶?
花開得正好,漫山遍野紅黃粉綠一片,紅的、粉的、黃的是斑斕絢爛的花,綠的是碧草、樹木。
海浪拍打著沙灘,遇見大海,總會讓人心潮澎湃。
“這兩人準(zhǔn)備膩歪到什么時候,還有完沒完?”穆盈捧著一兜子野果,郁悶地看著靠坐在一起的兩個人,覺得此刻的自己特別多余!
那小狐貍串到她腳邊,眼饞地盯著她手里的果子。“你想吃???”穆盈遞了一個果子給野狐貍,嘆了口氣。自從云麒重傷痊愈后,靖麟就像變了個人似的——雖然她很高興這兩個人終于光明正大在一起了,經(jīng)歷了這么多,有情人終成眷屬。可她自己呢,突然又覺得有點孤獨……
穆盈挑了半天,挑出兩個最紅的果子,對著云麒扔了過去。
云麒仿佛背后長了眼睛,一接一個準(zhǔn),直接在衣服上擦了擦,“咔嚓”咬了一口。蘇靖鱗被驚醒了,看著遞到嘴邊的果子,下意識地張嘴咬了一口——真甜!
穆盈抱著小狐貍落在兩人跟前,拼命忍住翻白眼的沖動。她把果子往蘇靖鱗懷里一塞,掉頭就走:“我去找點柴火,順便看看有沒有什么可以吃的野味。”
蘇靖麟一頭霧水看著她的背影,轉(zhuǎn)頭問云麒:“阿盈這是怎么了?”
“沒什么,她可能吃醋了!”云麒輕笑,拉著她站了起來,“走,我們也去找找?!?p> “吃醋?吃誰的醋???”蘇靖麟還是一頭霧水。
“靖麟,不是我說你,你有時候真是……”云麒搖著頭,挑眉看著蘇靖麟——真是個傻姑娘!
海島的另一邊,劇烈的火焰騰空而起,很快蔓延開來。滾滾濃煙吸引了島上所有人的視線,穆盈扔下手里的野味,抱著小狐貍不見了蹤影。
蘇靖麟和云麒也扔下手里枯樹枝,朝著同一個方向趕了過去。
“去,給我找一杯毒酒來,要慢性那種,不會一下子就要命的。”黑暗中,女子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仿佛要的不過是再普通的一杯酒。
“給。”很快,屬下就畢恭畢敬地遞上去一個小瓶子,這是她對自己的下的最后一個命令,原本給自己準(zhǔn)備的毒酒,她等這一天也很久了……
但慌亂之中,她被押到這里,毒酒自然沒帶在身上,但此時女子的話對于想殺她的人也是一種震懾,這畢竟是他們的島主,曾經(jīng)高高在上的宮主。
曾經(jīng)的戰(zhàn)神?
“她死不足惜,不過她有自戕的覺悟,可見是真心悔過了,”男子的聲音同樣冷漠無情,“拿酒……”她多喝了幾杯,整個人都有點發(fā)懵。
“瀧茵啊,別著急,聽我給你講個故事吧!”肖遲意輕笑,接過下屬遞來的酒壺,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又倒了一杯,遞給瀧茵,“這個破地方,除了風(fēng)景好點,好像也沒什么特別的,來,陪我喝一杯吧?!?p> 瀧茵下意識地接過酒杯,有些不解地看著肖遲意。
歷史上,扮作乞丐的高緯到一個宮女旁邊說:“行行好,給我一件棉襖吧。”那宮女出于本能直接雙膝跪地說:“萬歲爺,你可折煞奴婢了。”任憑高緯怎么啟發(fā)誘導(dǎo)也不起來,因為高緯是出了名的喜怒無常,宮女害怕以后會有殺身之禍。
高緯是北齊的最后一任皇帝,也是“角色扮演”的先行者。他與大多數(shù)君王一樣,出生時都有異象。其母胡皇后,在受孕的前夜,夢見有只通紅的太陽,飛進了她的裙子,于是就懷上了高緯。
高緯登基后,將整個齊國變成了自己的游樂場。
高緯將雕梁畫棟的華林園,改造成了荒蕪的村莊,他本人則患上破衣爛衫,住在透風(fēng)漏雨的屋子里。高緯給手下們也分配了不同的角色,有的當(dāng)乞丐,有的當(dāng)普通農(nóng)戶,還有的當(dāng)?shù)刂鳌?p> 高緯會學(xué)著乞丐那樣,向行人乞討。
某日,高緯又在華林園中體驗乞丐生活,并指定了幾名宮女當(dāng)路人。
當(dāng)時正值冬日,高緯就穿著一件破了洞的短袍,扮作富家小姐的宮女從旁邊經(jīng)過,高緯趕忙一把拽住她的衣角,用哀求的眼神,請她賞自己一件過冬的棉衣。
這個宮女是第一次參與“角色扮演”,沒能充分的融入角色。
見皇帝如此低微,她趕忙給高緯跪下。
高緯一片玩心,并不想結(jié)束這個游戲,用可憐的語氣說道:“我哪是什么萬歲爺,我就是個臭要飯的,您快起來,您快起來?!睂m女難為情的低著頭,不知該如何是好。
高緯又說:“能賜我一件棉衣和一頓飽飯嗎?求求您了,求求您了?!?p> 不曾想,宮女竟然哭了起來,此刻的她站也不是,跪也不是。
高緯的性格多變?nèi)吮M皆知,宮女若起身,融入角色,她擔(dān)心高緯會以欺君罔上的罪名對其嚴(yán)厲懲治;可跪在地上,又掃了高緯的興。
見宮女如此不識抬舉,高緯勃然大怒,可轉(zhuǎn)頭又露出了狡黠的微笑。
高緯起身,恢復(fù)了平日的做派,壞笑著說:“既然這個游戲不適合你,那咱們玩另一個吧!”
說完,高緯讓手下們上來脫光了宮女的衣服,又把她綁在了柱子上。
高緯繼續(xù)吩咐:“把我那群寶貝,都請上來?!?p> 高緯說的寶貝,其實是蝎子。
高綽是高緯的弟弟,他曾養(yǎng)了一只波斯狗,遛狗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一個抱著孩子的女人。
高綽奪過孩子,摔在地上,讓狗將其活活吃掉。女人嚎啕痛哭,惹惱了高綽,高綽一腳把她踹在地上,又讓狗把女人也吃了。高緯在官員們的施壓下,不得已將高綽羈押入京。見到高綽后,高緯立刻給他松綁。
二人一同探討“玩”的心得,高緯問道:“你在外面,見識的多,有什么好玩的給朕也說說?!?p> 高綽想了一會兒,表示“蝎子游戲”最令人開心。
所謂蝎子,又如何毒得過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