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雨快要停了,你要找的人,可能就藏在彩虹盡頭!
靜夜,竹林幽寂。穆盈看著面前濃眉大眼又威猛的男子有一刻的恍惚。
前塵凡世里她與這人的過往飛速閃現(xiàn),那些愛恨交錯的日子原來還是這么清晰地藏在心底,她沒有絲毫忘記過!她是九天之上最驕傲的鳳凰,不會為了任何人拋棄尊嚴!
只是現(xiàn)在,她真的不想再計較了。
越計較越痛苦,這一生,有多少計較,就有多少痛苦;有多少寬容,就有多少歡樂。
計較的心如同口袋,寬容的心猶如漏斗。復(fù)雜的心愛計較,簡單的心易快樂。痛苦與歡樂都是心靈的折射,就像鏡子里面有什么,決定于鏡子面前的事物。
心里放不下,自然成了負擔,負擔越多,人生越不快樂。
“姑娘認得在下?子墨能識得姑娘這樣的人物,三生有幸!”一身墨色長衫的男子按了一下琴弦,抬眼看著一身白裙的女子,這姑娘的眼神——殺氣騰騰!
“穆盈姐姐,你怎么會來這里?”一身粉嫩嫩的軟萌小女娃撲了上來,一把抱住了白衣女子。
“小丫頭,你還記得我!”穆盈捏了捏小女娃的臉頰,笑瞇瞇道。
小丫頭點著頭溫順地道:“那是自然,姐姐此番前來是要問鳳玲琴的事嗎?哥哥他……”
“你腦子里到底養(yǎng)了幾條魚啊?”子墨毫不客氣地打斷了妹妹的話,臉上閃過一絲苦笑。
穆盈回神,看著小姑娘的眼神多了幾分懷疑,這丫頭和子墨一點都不像,真的是親兄妹嗎?
穆盈不動聲色地繼續(xù)盯著小姑娘:“你哥哥……當年不是……對了,后來你是怎么找到他的?”
“我……我是……”小姑娘的話再次被打斷,一個從天而降的男子不請自來,正正落在穆盈跟前,笑著對三人點了點頭,遞了一個袋子在穆盈手里。
“你,你是……”穆盈接過男子手里的袋子,一臉狐疑。
“姑娘不認得我了?”我們見過的,男子抓了抓那一頭束著高馬尾的亂發(fā),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穆盈絞盡腦汁也沒想起來這號人物,只能先看看袋子里的東西,沒曾想,那袋子里竟然是活物。
“這,你給我這個作甚?”穆盈手一抖,差點將袋子掉在地上。
“這個問題問得好!”那人一聽,眼里閃現(xiàn)出得意的神色,“這可是我好不容易找來的藥材,姑娘只需準備一壇子好酒,把這袋子里的東西泡進去,自然有人知道它的妙用?!?p> 男子收起了笑容,雖說青龍他也喜歡這個神女,可危急關(guān)頭還不是只能他親自出馬。
“你把我當什么人了?我并不認識你?!蹦掠廊粷M臉狐疑地看著眼前這個自來熟的男子。
“我不拿你當人!”那人笑著道,“你不是神仙嗎?”
穆盈剛想發(fā)作又有些忍俊不禁,抬起來的手尷尬地放了下來——這人的行事做派倒是跟某個一天圍著靖麟打轉(zhuǎn)的家伙很像,會不會他們認識?
半邊山的遺憾,也許半片海也無法填平,誰來告訴我,我要怎么辦?
寫下沒人懂的話,也許多年以后你會問,為何離開你?沒有過客留人間,夜半夢回倚殘月。
此身此心安何處?再無良辰盼歸去,荒涼枕上恍隔世,斷腸你我……
而此刻的云麒,被青昱無意間說出來的話驚得呆住了。
“你說什么?”依然是紫檀香裊繞著的竹舍內(nèi),先行前來復(fù)診的云麒呆呆地看著青昱,滿臉寫著難以置信,他搖著頭道,“你剛才說,我身體里有麒麟血?這怎么可能呢!”
“錯不了,因為我的銀針不會說謊!”青昱把變成赤金色的銀針遞給云麒道,“你自己看吧!”
“難道說,是靖麟她……”云麒把銀針還給青昱,心口的位置突然一熱。
“你是不是曾經(jīng)掉進過忘川,然后還撿了一條命回來?”青昱心如明鏡,繼續(xù)不咸不淡地問云麒,“你身上這些疤痕,是忘川之水留下的吧,據(jù)我所知,忘川水留下的傷深可見骨,極難愈合,你就沒有想過,你身上這些腐蝕性的傷口是如何痊愈的?”
“我……”云麒猛然想起在麒麟神山養(yǎng)傷那些日子,蘇靖麟每天都在熬藥,他以為那些藥不過是麒麟神山上的靈草一類,卻不成想,那些藥竟然是以麒麟血為引。
這個傻丫頭,為什么要煞費苦心瞞著他?是怕他擔心還是怕他知道了不肯乖乖喝藥?
他當然相信,她定是可以無怨無悔地為他付出一切,就像他也可以為了她豁出命去!人生無悔便是道,無怨便是德,得到了一定要好好珍惜才是。
云麒苦笑,這下好了,他又欠她一條命——他們之間,怕是再也算不清楚誰欠誰更多一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