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休息片刻，歐陽霽看著逐漸離去的一號營其他人，才緩過神去伙夫那里要了兩碗米飯。
用過晚飯，歐陽霽回到了一號營，在一號營旁邊收了晾曬的衣服，匆匆在混堂沖涼，順便將衣服洗了?；氐揭惶枲I，將衣服掛在外面。
推開門，卻是看到其他人不滿的目光，歐陽霽皺起眉頭，他又沒有招惹他們，索性不去搭理他們。
一號營其他人顯然已經(jīng)形成一個團(tuán)體，卻唯獨將歐陽霽排除在外，不過歐陽霽也不在意。這洮城，在歐陽霽看來，只是一個驛站。他終究會離去。
白天一天的操練，歐陽霽渾身疲勞，躺在最里的床上，瞬間陷入夢中。
“黑暗，凝重的黑暗，噬人的黑暗，歐陽霽壓著顫抖的雙腿，慢慢摸索著。無論歐陽霽如何叫喊，這黑暗的世界就是無人回應(yīng)。歐陽霽無法，只能慢慢挪向前方?！?p> “那一片黑暗里，仿佛透著一絲亮光，歐陽霽仿佛看到了光明，叫喊著奔向那絲亮光。終于接近了那光明，歐陽霽穿了過去，卻是一片血海。一望無際，浩瀚無垠，死氣沉沉，歐陽霽雙腳動彈不得了?！?p> “突然背后傳來一絲熱意，那熱，死死地侵蝕著歐陽霽?！?p> 一號營里面的角落里，歐陽霽蜷縮一團(tuán)，背部的龍形紋印，發(fā)著絲絲熱意。
“啊”
輕喊一聲，歐陽霽睜開了雙眼。
“該死，又是個夢境！自從來了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就老是做噩夢?！?p> 此刻歐陽霽也沒有了睡意，只能起身離開了一號營。
星光點點，夜風(fēng)習(xí)習(xí)，天邊透出一點點亮意。
歐陽霽來到伙房，要了兩碗稀飯，還是那個高瘦的伙夫又給了歐陽霽一碗肉。
“阿叔，我是歐陽霽?！睔W陽霽看著要走的伙夫，大喊一聲。
“哈哈，歐陽霽，那我以后就叫你歐陽小子吧。別人叫我老田，你也可以這樣叫?！备呤莼锓蛞粡埍粺熝诘哪樞Τ隽税咨难例X。
“我還是叫您田大叔吧。田大叔，多謝這肉?！?p> “哈哈，歐陽小子，你要吃多少盡管和我說?！被锓蚶咸镎f著離開了。
歐陽霽用過早飯，離開了伙房，迎著天邊的星光，獨自一人在練武場打起了拳法。
軍中總有一些精力旺盛之人，只是不敢鬧事，鍛煉就成了發(fā)泄的一種方式。不久就有人也早起來到練武場，卻驚訝地看到了年紀(jì)輕輕的歐陽霽。
也有人渴望功名利祿，早早從營地里爬出，披星戴月地來到練武場鍛煉。
歐陽霽沒有在意他人如何言語，只顧著自己打著拳法，腦海里一遍又一遍閃現(xiàn)著昨日賈什長的動作，力求達(dá)到與賈什長那樣的拳法境界。
待到賈什長帶著一號營其余人來到練武場之時，歐陽霽完成了幾套拳法習(xí)練。
沒有多說話，賈什長一上午就帶著眾人繞著營地奔跑。
下午還是拳法鍛煉，賈什長看著一號營眾人打著拳法，慢慢走到歐陽霽身邊。
“身與心隨，心移身動。身心相融，隨心而發(fā)！”一句話輕輕在歐陽霽耳邊響起。
歐陽霽感激地看著旁邊的賈什長，賈什長催促一句，“歐陽小子，趕緊打拳。這拳法，練至大成境界，可憑空生出百斤之力。”
歐陽霽點點頭，心里默想著賈什長的提點。賈什長這一提點，歐陽霽的拳法更加揮灑自如。
汗水一直流，到天黑之時，衣物已經(jīng)結(jié)著厚厚的汗?jié)n，一號營被賈什長允許回去休息。
“歐陽小子，你早上為何不多睡會？”賈什長關(guān)心地問道。
歐陽霽擲地有聲地說：“我想要成為武者！”心里卻無奈地嘀咕，“誰不想多睡會？都怪那該死的夢，明知是夢，依然可怕?！?p> “呦呦呦，歐陽小子，還很有志氣?。W陽小子，你得多吃點，你太瘦了，沒有力氣，身體不強(qiáng)，如何突破？”賈什長瞥了一眼瘦小的歐陽霽。
歐陽霽挽起衣袖，看著自己瘦弱的手臂，無奈地點點頭。
歐陽霽和賈什長兩人用過晚飯，賈什長讓歐陽霽跟隨他到練武場。
此刻的練武場依舊有人練武。
“歐陽小子，其實，那軍中拳法，也可慢慢施展?！辟Z什長說著，將拳法慢慢打?qū)⑵饋怼?p> 那軍中拳法經(jīng)賈什長慢慢施展出來，卻有別樣的威力。
歐陽霽大喜，也跟著鍛煉起來。這慢慢地鍛煉，不僅可以保存體力，雖然速度降低，那爆發(fā)力卻增加了。
直至月明星稀，兩人才從練武場離去。
夜里依然深受噩夢的侵?jǐn)_，歐陽霽背后的龍形紋印也在發(fā)著熱。
夢斷了，歐陽霽也被驚醒，睡意全無，只能早起去練武場慢慢地打著拳法。
上午一直默默不語地跟在賈什長身后跑著，沒有絲毫松懈。
下午則是正常地鍛煉拳法，直至夜幕降臨，用過晚飯，一號營其他人回了營地，而歐陽霽獨自一人在練武場默默地鍛煉。
那瘦弱的身子，一遍又一遍地施展著拳法。每一個早上，伙夫老田都留一碗肉給歐陽霽，歐陽霽身體慢慢地變強(qiáng)著。
練武場上那瘦小的默默打拳的身子，不久就引起了其他人的好奇。有人很早地來到練武場，驚訝地看到歐陽霽已經(jīng)在打拳了。
也有人呵著欠，吹著夜風(fēng)，啞然地等待歐陽霽收拳回營。
一連半月，營地很多人都見著了早起的歐陽霽，也守著了黑夜里的歐陽霽，那持之以恒的瘋狂，營地里漸漸為歐陽霽取了個“小瘋子”的外號。
甚至一號營的其他人也聽說了他人叫歐陽霽“小瘋子”，不明就里，也跟著喊歐陽霽“小瘋子”，只是一號營們口中的“小瘋子”卻有幾分嘲笑之意。
歐陽霽依然早起晚歸，一號營其他人早上沒見著歐陽霽，晚上睡著了歐陽霽才回，歐陽霽在他們眼里，算是一號營之外的人了。
這半月里，歐陽霽黑了，也高了，不過依然還是那樣瘦，即使現(xiàn)在每餐每次都吃四碗米飯，歐陽霽還是不見得長肉。
“小瘋子名副其實??！”星空下，練武場上，賈什長找到了正在打拳的歐陽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