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1章 果然是個陷阱
墨芊兒隨浣夢等人來到后院,這一路上,墨芊兒都在告訴自己,不論有何狀況,她都要小心謹(jǐn)慎。
這浣夢三人明擺著就是要針對她,所以,她更是要仔細(xì)應(yīng)對才是。
繞過回廊,四人來到后院。這院中整齊擺放著三個架子,架子上分層放著要送給各宮的花草。
墨芊兒留意著四周的環(huán)境,這院中除了他們四人之外,還有其他正在干活的宮女。墨芊兒想著,這既然有旁人在場,浣夢他們就不可能是來明的。
難道,真是自己多慮了?
就在墨芊兒還在困惑時,浣夢來到她面前說道:“就這些花草,你幫著瞧瞧吧。若是哪盆有不對的,你再告訴我?!?p> 墨芊兒一聽,這浣夢的語氣忽然變得如此謙遜,倒可能真是自己多慮了。
于是,便也放下警惕,平和回道:“好,待我看完,再告知你們?!?p> 說罷,墨芊兒轉(zhuǎn)身向這院中的花架走去。她認(rèn)真打量著每一盆花草,檢查著枝杈和花根。
也許是太過放松警惕,又或是太集中精力于花草之上,墨芊兒根本沒有留意這腳下的路。
浣夢等人站在回廊的臺階上,眼神中透露著壞意,似是等著一場好戲。
眼瞧著墨芊兒慢慢走到架子末端,她本想看看那放在高處的花草??蛇@一抬腳,不知為何竟絆在一不明的細(xì)線上。
“??!”
由于重心的原因,墨芊兒整個身體向前倒去,只聽“轟”的一聲,所有的架子也隨之應(yīng)聲倒下。
差一點(diǎn),就差那么一點(diǎn),這架子剛好倒在墨芊兒的腳下。
“芊兒,芊兒,你沒事吧?”
就像早已算好了一樣,浣夢等人第一時間沖了過去。眾人聽見聲音也都圍過來,碧珠趁亂連忙將那細(xì)線扯斷收進(jìn)袖子里。
墨芊兒趴在地上,她只感覺渾身疼痛極了。這本來后院就都是泥土,這一摔,她從上到下全部被泥土沾染。
“怎么樣?你能站起來嗎?”
碧珠為了掩飾自己,連忙表現(xiàn)出一副著急的模樣。
墨芊兒這身上的疼痛讓她無力回話,她用盡全身力氣試圖坐起身來。
周圍眾人見狀立刻上前將墨芊兒扶起來,就在這時,鳳英聞聲從前院走過來。
“這里發(fā)生了何事?”
眾人見鳳英前來,立刻起身散開。人群散開后,這院中的一切清晰擺在鳳英眼前。
只見滿地都是花盆的碎片,那為各宮嬪妃精心準(zhǔn)備的花草也全部散落在一地,甚至有些都已經(jīng)被踩踏入泥。
鳳英眉頭緊皺,對在場的人呵斥道:“這是怎么回事?誰干的?誰干的!”
眾人均看向院中的墨芊兒,浣夢向碧珠使了一個眼色,碧珠微微點(diǎn)頭回應(yīng)。然后,站起身,向鳳英說道:“回姑姑,我們本想請芊兒來為我們指點(diǎn)修剪花草,可沒想到,她,她……”
“她如何?”鳳英追問道。
“不知是怎么回事,芊兒她一下子就摔倒了,然后,這架子就跟著倒了,這些花草就……”
碧珠描述的有模有樣,這明明就是一場有策劃的陷害,卻被她完全說成是一個意外。
這一刻墨芊兒才明白,原來,這院中的其他人也都是浣夢設(shè)計好的,為的就是證明她說的這一切。
有了這些“人證”,就是墨芊兒想辯駁都不知如何開口。
鳳英聽完碧珠的講述,自是半信半疑。為了求證,她走到墨芊兒的面前,嚴(yán)肅的問道:“芊兒,可真是如她所講?”
此時,墨芊兒多想為自己辯解??伤智宄?,辯解也是徒勞無功。
“是,是我不小心摔倒的?!?p> 事已至此,說再多已無用。此刻,承認(rèn)也許是當(dāng)下最好的選擇。若是為自己開脫,說不定會罪加一等。
得到如此肯定的答復(fù),鳳英就算疼惜墨芊兒,但這眾目睽睽之下,她也無法明目張膽的袒護(hù)。
犯了錯,理應(yīng)該罰,更何況,這墨芊兒打碎的可是要送到各宮的花草。
若是不懲罰,這花房里必然會引起不滿。
這次,就是鳳英想袒護(hù)都難。
“既然你承認(rèn)是你打碎的,那就只能由你一個人來負(fù)責(zé)。明日卯時這花草就要送往各宮,如果你到那時不能將這些花草準(zhǔn)時送去,那么,后果就只能由你一人來承擔(dān)?!?p> “姑姑的意思是,要我一個人復(fù)原這些花草?”
墨芊兒驚住了,她完全沒料到,鳳英會將這樣一個難題丟給她。
這眼前足足有二十幾盆的花草,別說是復(fù)原,就是全部用新的花盆栽種起來,都已經(jīng)很難了。
這些花草中,有幾棵已經(jīng)被完全折斷,需要用新的來代替。
還有的與泥土融為一體,需要仔細(xì)分離。
這全部都是需要費(fèi)一番精力。
此時已經(jīng)過了晌午,距明日卯時僅有半日,這叫她該如何完成?
可顯然,鳳英并沒有改變主意的打算。
“對,只有你一個人,任何人都不許幫忙。明日卯時,若這些花草沒有順利離開花房,那么,也只能由你代替他們離開了。”
說罷,鳳英頭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墨芊兒坐在院中。
浣夢等人一看鳳英離開,立刻換了嘴臉。撇下墨芊兒,起身要走。
就在浣夢轉(zhuǎn)身之時,墨芊兒用力支撐身體站起來,質(zhì)問道:“你們?yōu)楹我ξ???p> 浣夢一聽,停下腳步,轉(zhuǎn)回身,一副無辜的表情回道:“害你?你自己摔倒了,怎么能說是我害你?”
墨芊兒猜到浣夢不會承認(rèn),于是繼續(xù)追問道:“那線是你一早就綁好的吧?”
浣夢雙手一攤,繼續(xù)裝傻道:“線?什么線?真是聽不懂你在講什么。你說有線,那你指出來我瞧瞧啊。在哪呢?”
墨芊兒看著浣夢那副嘴臉,她不用找也知道,那線早就不在了。她既然策劃了這一切,就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此時,她只能不甘心的站在那里,什么事也做不了。
浣夢見墨芊兒拿不出證據(jù),不屑的輕哼一聲,“既然拿不出來,就不要血口噴人,好好收拾這一地的爛花吧。”
說罷,浣夢翻了一個白眼,帶著喜兒與碧珠一同得意的離開。
墨芊兒留在原地,她完全顧不上全身沾染的泥土與這心里的委屈,連忙蹲下身來,將倒在地上的架子抬起,仔細(xì)拾起壓在地上的每一株花草。
這一刻,她不再求助于任何人。
因為她知道,誰都不可能,也不會幫她。
由于要送花草到司錦宮,冬兒并不知后院發(fā)生的事。
待她返回時,已經(jīng)是一個時辰之后。
這么大的事,冬兒剛回到花房便就聽說了。她來不及細(xì)想,快步繞過回廊,來到后院。
她本想去安慰墨芊兒一番,畢竟她受了如此大的委屈。
可當(dāng)她看見眼前的一幕時,她驚住了。
只見渾身上下全是泥土的墨芊兒,一個人吃力的搬運(yùn)著新的花盆。當(dāng)花盆擺放整齊后,她又蹲下來為每個花盆里放上花土,然后細(xì)心的將每一株花草重新栽進(jìn)花盆。
可這些花草破損的太厲害,有些已經(jīng)枝斷葉落,甚至花瓣凋零,就算重新栽回去,恐怕明日也無法送到各宮去。
墨芊兒用自己最大的努力來挽救,可能救活的還是寥寥無幾。
她蹲坐在這些花草前,眼里滿是無措……
僅從慶安宮逃離幾日,難道,又要回去了?
該怎么辦?究竟該怎么辦?
明日卯時,究竟是何結(jié)果,誰都無法預(yù)料。
就如這正步步逼近景陽城的阿扎里,究竟是敵是友,尚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