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一大早世子沒有和閣主事先約好就闖入了黎玉閣,這個時辰閣內只有幾名小二在打掃衛(wèi)生收拾桌椅板凳,他抓住一名小二肩膀處的衣裳拽到了面前問閣主在哪里,那位小二害怕極了吞吞吐吐的告訴他現在應該還未起床。世子聽后放開他立馬跑上了樓一把推開了房門,閣主這時正坐在梳妝臺前面打扮,侍奉的丫鬟站在身后為她梳妝著秀發(fā),聽見動靜二人立馬看向門口,見到是世子她給了丫鬟一個眼神,丫鬟立馬就明白了什么意思,她對著世子行了禮幫他們關好了房門就出去了!
“玉兒,父王昨日告訴我你要進宮給大王當妃子?這是真的嗎?”他沖動的眼眶通紅雙手緊緊握著她的雙肩。
“是真的!”閣主顯得異常的平靜,根本感覺不出來她有一絲的不情愿。
“那你答應了?”
“為什么不答應呢?你看,進宮所有的東西都在這!”閣主指了指放在柜子上擺放整齊的聘禮。
“是你心甘情愿?”世子有點不敢相信,原來兩人如此情深義重,為何現在她說放下就絲毫不留一點情。
“莫不是要抗旨?你知道我沒有家人了,這些黎玉閣的姐妹就是我的家人,如果我執(zhí)意反對那么她們的生命怎么辦?何況,你的父王好像并不喜歡我!”她的態(tài)度十分的堅決,轉過身背對著世子語氣中沒有一點人情味。
“那我呢?”顫抖虛弱的聲音從世子的嘴里說出。
“把我忘了吧,以前的都忘了,或者就當原來的那個我死掉了,把它永遠的留在涼亭中。”閣主深吸了一口氣,眼睛里泛起了淚光,她忍住違背的良心緊咬牙關就是想要與他恩斷義絕。
世子看清楚了她入宮的決心,流下了傷心的眼淚憤然離去后終日酗酒買醉,渾渾噩噩的過著要死不活的日子。而閣主離開須錦城入宮的那天,王爺率領整支軍隊前來迎接護送,錦繡華服十分端莊大氣的閣主在門口與朝夕相伴的姐妹們淚別之后就坐上了馬車,這一去外人看來是無上光榮從此過上了錦衣玉食的生活,可只有這黎玉閣的所有人知道她這一去是生死未卜,就是拋棄了自己的性命。出城門的時候,她掀開了布簾朝著外面望了望似乎在尋找著什么人,可終究還是失望了,殊不知其實她想看到的人就躲在某一個地方在目送她。
進宮后,大王果然對她非常的寵愛,而且賜了封號為'秀妃'還專門為了她建筑了一座別苑,里面種滿了一年四季更替盛開的花草樹木,這樣一來不管什么時候院子看上去都會是朝氣蓬勃的樣子。待她離去后意志消沉的世子最后在王妃苦口婆心的勸說下才逐漸恢復如初,但是每每經過那處河邊的涼亭他總會獨自一人站在那里回憶起昔日種種美好。
轉眼間閣主進宮已經差不多快一年,世子是再也不敢碰觸男女情愛之事,后來他也聽從了父母親的話娶了和央郡主,成親那天他的臉上沒有一點幸福高興的模樣,反而一直和賓客們喝酒故意把自己灌得非常醉,進洞房時渾身全是酒氣一下就把郡主撲倒在床上,在世子的眼中出現的也是閣主的樣子,原來在他的心里從來就沒有放下過。后來只要每次世子喝完酒與和央郡主行夫妻之事的第二天,他都會讓下人端來一碗湯藥,起初郡主問他是什么的時候,他沒有過多的解釋只是看上去很嚴肅的讓她喝下去,后來因為郡主天性的嬌生慣養(yǎng)對世子耍起了小性子,無可奈何下只好騙她說是助孕的,希望早日可以和她生一個小寶寶。
郡主很少身處世事,況且當初僅見了一面世子就鐘了情,回到府里后整天纏著父親讓他去王宮的時候請求大王把自己許配給世子,后來也是被吵的煩了這才找了個合適的機會請求了大王。沒有想到的是大王一口便答應了,和央郡主是他親封的,外加父親乃朝廷一等一的大功臣,有了這樁聯姻也可是更加鞏固了他們之間的關系。在大王把這樁婚事告訴王爺的時候,王府里上上下下別提有多忙活,剛開始王妃還擔心世子的不同意,沒想到告訴他的時候非常意外竟然沒有拒絕。于是在王妃親自操辦之下,沒有過多久就把和央郡主迎娶進了門。
當然婚姻大事尤其是王室,閣主怎么可能會不知道呢?在世子新婚的那天,她只讓了成日相伴的那名丫鬟待在自己的身邊,她脫去華麗的衣裳,穿上了第一次見世子的那件舞服來到了湖邊的一座涼亭,很是傷感的跳了整宿的舞蹈腳踝上還系著那枚鈴鐺叮叮做響。那幾天大王每次來到別苑讓她侍奉,都會以傷寒未痊愈的借口回絕,以防傳染給大王那就不好了。一國之王如果生了病,誰還料理朝堂之事呢?所以再怎么貪戀美色的大王也只能強忍著離去。
丫鬟好像看出了閣主的心事,她一再提醒著為什么要進宮,那個世子當初是如何冷血眼睜睜命令殺害閣主全家的,莫不是真的對世子動了真情。閣主氣急敗壞的從凳子上站起來一個巴掌甩在了丫鬟的臉上,生氣的告訴她不要威脅自己,她什么都沒有忘記,接近世子就是為了把他當做跳腳板而已,他不是無心嗎,那就要死死的傷透他的心,讓他以后只要聽人提起自己的名字,心中就會絞著疼,好像有一雙手把他的心臟擰在了一起。
原來閣主就是那糧官臨死時說的那個人,他們全家唯一的幸存者,也是他的小女兒。得知父親被人陷害后快馬加鞭的從普陀山趕回來,可萬萬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等到家門口的時候已經被封了,全家人都在大牢里。她擔心自己也會被抓起來,于是喬裝成男人在客棧里住了下來。糧官平日對一些小商販不薄有時候還會幫助他們,所以一些人在街上認出她的時候反而沒有報官還讓她自己小心一點。就在臨行刑的前一天,這個消息也是別人偷偷告訴她的,第二天她身穿男兒衣裳身披斗篷戴上后面的帽子混在人群中親眼目睹了家人們死去的整個過程。她一個女流之輩手無縛雞之力,她滿臉淚水狠狠的看著臺上那個執(zhí)行命令的年輕男子,她發(fā)誓遲早有一天讓所有的人全部付出應該有的代價,當然后來勾引世子也是計劃當中的事情,她犧牲了一個女人最珍貴的東西只是為了報仇,但是她可能萬萬沒想到的是在這個世上有的時候男女之情你想要把它當做無形中利用他人的武器,但是往往自己越會深陷其中無法自拔,假亦是真真亦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