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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身世要繼承

第57章 糞狗

我有身世要繼承 嘒嘒小星 2152 2020-10-11 10:00:00

  弗諼這些日子時時陪在伏荏染身邊,沒有行蹤不定,找不到人。

  因為他要吹簫為伏荏染伴奏。

  凄涼冷清的冷宮,日日回旋著悠揚的簫聲,增添了幾分生氣和雅致。

  月牙和田廣豐一如既往的和兩個侍衛(wèi)坐在甬道里嗑瓜子,每日來她們都會帶些映輝園的點心零嘴。

  兩個侍衛(wèi)哪兒吃過這些好東西,細(xì)嚼慢咽,小口品嘗,小日子那叫一個恣意。

  “認(rèn)識這么久,還沒問過兩位大哥姓名?!?p>  月牙靠在墻壁上,盤著腿,熟稔的嘮著閑嗑。

  弗諼躺在一張搖椅上,搖椅擺在宮道邊,反復(fù)吹奏著同一首曲子,目光一直鎖定伏荏染,配合著她的舞蹈。

  大胡子侍衛(wèi)爽朗的一口答道,“我叫仇富。”

  小眼睛侍衛(wèi)道,“我叫王小賴?!?p>  撲哧——

  月牙一下樂出了聲,“你們名字……真有意思?!?p>  伏荏染將整支舞完整的跳了一遍,停下來喝水休息,聞言戳了一下她的腦袋。

  “姓名乃父母之賜,怎可取笑?!?p>  月牙咯咯的湊過來給她擦汗,解釋道,“沒有,婢子就是覺得這名字與主子給貓兒們?nèi)〉拿钟械靡黄础!?p>  伏荏染轉(zhuǎn)過酡紅的臉頰,故意兇狠的瞪起來,“你嫌棄我取名不好聽?弗諼、芙顏、月牙這三個名字不都是我取的?”

  月牙知道她根本沒生氣,越發(fā)得寸進(jìn)尺。

  她嘴角的笑意越深,調(diào)皮的雙手交疊,躬下腰行了一禮。

  “婢子不敢。婢子是萬幸您給我們?nèi)∶麜r經(jīng)過了千番斟酌,否則指不定我們現(xiàn)在就叫‘大弗’‘二芙’‘三月’。和貓兒們差不多?!?p>  兩個侍衛(wèi)看月牙打趣縣主,不由看的有點愣怔。

  云桑縣主性子真是好,居然一點也沒生氣。

  都說宮里那些貴人們個個高傲跋扈,頤指氣使,若有下人敢這般打趣,不知道會怎么教訓(xùn)呢。

  “我們都是鄉(xiāng)下人,自然比不得那些讀過書的人家,名字取得風(fēng)雅。在鄉(xiāng)下,奇怪的名字多了,知道叫的是誰就成。”

  王小賴語氣里竟有幾分幫伏荏染解圍的意思。

  仇富粗狂的聲音跟著道,“我老家以前還有人叫‘臭蛋’的,賤名好養(yǎng)活?!?p>  月牙邊聽邊笑著,看弗諼安靜的獨坐一旁喝茶,便問道,“弗諼侍衛(wèi),你聽過什么好笑的名字?”

  弗諼抿了一口茶,將茶盞放下,裊繞的熱氣如紗如霧,飄渺幽靜。

  “糞狗。”

  他吐出兩個字,眾人都安靜了一瞬,笑容也隱去了。

  月牙抿了下嘴,“誰取這名字?!?p>  這已經(jīng)不是不好聽的問題,而是帶著深深的侮辱。

  “糞狗——”

  高坐在宮墻上發(fā)呆的麗昭儀突然喃喃出聲,目光一下朝弗諼望過來。

  片刻恍惚之后,眸中便升起無盡的冰冷和恨意,似是開啟了塵封的記憶。

  “麗昭儀認(rèn)得這個名字?”

  月牙瞧麗昭儀激動的情緒,眉心微微擰起。

  麗昭儀還在反復(fù)呢喃著這個名字,似乎要把這個名字嚼碎,整個人都不安穩(wěn)起來,坐在墻頭搖搖晃晃。

  宮墻之內(nèi)的兩個下人一直守著她,見她情緒激動,都緊張得繃起了神經(jīng)。

  伏荏染詢問的目光投向弗諼,滿臉寫著‘好奇’兩個字。

  這個糞狗怎么會激起麗昭儀有這么大反應(yīng)?

  這人是誰?

  弗諼微仰起頭,與伏荏染四目相對。

  那雙清亮邪魅的丹鳳眼含著柔和的笑意,配著絕麗的五官,好看的驚心動魄,讓人忍不住沉淪。

  他開口道,“糞狗曾是麗昭儀身邊的一個內(nèi)侍。也是中常侍的名字?!?p>  中常侍……叫糞狗?

  伏荏染愣住了,月牙也驚呆了,就連一直面無表情的芙顏臉上都閃過一絲驚訝。

  仇富和王小賴聽見這個驚人隱密,第一反應(yīng)不是驚訝,而是害怕。

  宮中自保的原則,不要好奇,不好追究,知道的越少越平安。

  中常侍如今的地位非同尋常,若是知道他們在這談?wù)撍郧暗拿郑恢罆粫阉麄儨缈凇?p>  “中常侍以前竟然伺候過麗昭儀。”

  伏荏染望著墻頭上咬牙切齒的麗昭儀,喃喃自語。

  她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蹲下身子與弗諼保持平行,好奇的追問,“那他是什么時候去到皇上身邊的?”

  弗諼有問必答,只不過要付出獎勵。

  伏荏染不用提醒就自拔下一根頭發(fā)放進(jìn)他深處的掌心,弗諼立馬給出準(zhǔn)確的回答,“麗昭儀被打入冷宮后半個月,直接成了皇上的近身內(nèi)侍。”

  這個時間十分值得玩味。

  麗昭儀是因為一樁下毒事件被打入了塵埃,從此再不是風(fēng)光無限的麗昭儀,而是冷宮棄妃。

  麗昭儀敗落,她宮里的人按理說都不會好過,中常侍卻能轉(zhuǎn)而高升,當(dāng)真奇怪。

  那時還是皇子的皇上雖不得寵,好歹身份擺在那,近身內(nèi)侍可是極為風(fēng)光的地位。

  若光憑他一個低等內(nèi)侍定然無法突然爬到那個位置,背后肯定有人相幫。

  想到他明面上忠心皇上,實際上是太后的人……

  莫非從一開始他就是太后特意安插在皇上身邊的眼線。

  那個時候太后還未成為先皇的皇后,也未收養(yǎng)陛下,卻早早的埋下了人手,做好了謀算。

  這位太后的心機(jī)當(dāng)真了得!

  “那個賤奴還沒死?怎么會沒死?他在哪兒,我要殺了他!”

  宮墻上的麗昭儀癲狂的嘶吼起來,像是又要發(fā)病了。

  她抓起宮門上的青瓦就往下摔,一片接一片,邊摔邊罵著賤奴,表情猙獰,像是要吃人一般。

  仇富和王小賴暗罵一聲不好,恨不得立刻把她的嘴堵上。

  她罵得可是皇上身邊最得臉的中常侍,這要讓人聽見傳出去,他們倆都得沒命。

  “賤奴,賤奴,敢陷害我,怎么沒把你打死!賤奴……”

  麗昭儀不停咒罵著,仇富和王小賴已經(jīng)開鎖進(jìn)了冷宮,很快就把人從宮墻上拉了下來。

  咒罵聲也漸漸遠(yuǎn)去、模糊。

  伏荏染瞇了下眼睛,回想著麗昭儀方才罵得話,想進(jìn)去問問,卻被一嗓子大喊嚇了一跳。

  田廣豐呼哧呼哧地從宮道上跑過來,滿頭大汗,氣喘如牛。

  他在距離伏荏染兩丈遠(yuǎn)地距離停下來,彎著腰,雙手撐著膝蓋,結(jié)結(jié)巴巴道,“主子,太后……派人……請你去……??祵m,問問明天……獻(xiàn)舞……準(zhǔn)備的……怎么樣了……”

  伏荏染看看大開的冷宮大門,又看看氣喘吁吁的田廣豐。

  還是改天再問吧,麗昭儀現(xiàn)在情況怕是也回答不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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