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戰(zhàn)環(huán)加身時仿佛一股能量注入五臟六腑,全身氣力是自內(nèi)而外的激發(fā)出來。聽聞玲兒妹妹的戰(zhàn)吼后,高進感到異??簥^,直覺變得更加敏銳的同時好像有股力量憑空附到身上一樣。
“玲兒,夏侯淵敢強行軍必然有其依仗,依我看來,其人派遣的斥候數(shù)量必然遠超他人。因而未發(fā)現(xiàn)曹軍斥候前,我等不宜集結(jié)前往,否則一旦打草驚蛇,讓夏侯淵做好準備,我等一百多人只能無功而返了?!币妳尉_玲釋放完戰(zhàn)吼就要大手一揮,率領(lǐng)騎兵們快速前進,高進趕緊拉住她的臂膀。
甩了甩胳膊,呂綺玲有些不悅,皺了皺眉頭,想了一小會,“你說的也有道理?!?p> “玲兒你率領(lǐng)大軍注意隱蔽,我到前面去探聽下虛實。”一起走沒有指揮權(quán),高進寧可獨自前往,至少發(fā)現(xiàn)敵情后好隨機應(yīng)變。
行軍打戰(zhàn)有這么麻煩?一波沖殺過去不就得了?
呂綺玲想了想,有些煩躁,“我跟你一起去!”
說完把騎兵的指揮權(quán)交給宋憲,便要縱馬前行。
得,那就一起走吧。
在宋憲雙眼噴火的怒視下,高進一夾馬腹,跟在呂綺玲后面往前行去。
未時,太陽已過中天,漸漸偏斜向西。
沛城附近無大山,而多丘陵,官道左近田園荒蕪,樹木叢生。
因要注意隱蔽,高進和呂綺玲行進速度并不快。
“知道了,你好啰嗦!”
再一次欲要縱馬狂奔被高進阻止后,呂綺玲一臉不爽的撇撇嘴。
“小心,前面有情況!”
隔著小樹林,高進發(fā)現(xiàn)有片青藍色的東西在晃動,定睛一看,是身著曹軍制式軍服的斥候。
“進哥哥,走,殺了他!”看到敵人出現(xiàn),呂玲綺放下心中不快,一臉興奮的叫道。
“等等!這個不能殺!玲兒你說話小聲些,莫讓對方聽見了!”一把扯過紅色戰(zhàn)馬韁繩,高進邊觀察對面動靜,邊召喚出小可愛幫忙計時和分析數(shù)據(jù)。
眼睜睜看著那個斥候走掉,呂綺玲一臉不忿,不過看到高進目光冷峻直視前方,好不容易按耐住即將發(fā)作的性子。
“走,跟上去!玲兒!注意隱蔽!”
曹軍斥候返身走了一段路,又回過頭探望好幾次,發(fā)現(xiàn)無人跟蹤方才拍馬飛馳離去。
而若非被高進按著腦袋趴到地上,差一點便暴露身形的呂綺玲從地上爬將起來,冷著臉直視高進雙眼,“你什么時候變得這樣膽小了?傷沒好利索嗎?”
“我——你聽我安排就是,我會害你嗎?”
呂綺玲看了高進一眼,一拽韁繩返身上了馬,就要往西直行而去。
“站??!”高進火了。
“憑什么!”呂綺玲頭也不回,只是并未驅(qū)動戰(zhàn)馬。
“我在通過曹軍斥候出現(xiàn)次數(shù)和往返時間,計算夏侯淵離我們還有多遠,對方約在何時會安營扎寨。”深吸口氣,高進來到呂綺玲跟前,“相信我,高家沒有貪生怕死之輩,我父親可以為溫侯死守小沛,我也可以為你出生入死。但是現(xiàn)在,你必須聽我的!”
“你——哼,但愿你不是因為受了次重傷,至此行事開始瞻前顧后,我呂綺玲最瞧不起貪生怕死之輩。”
你爹才是貪生怕死之徒!
好懸忍住這句話沒說出口,第一次和玲兒妹妹紅了臉,高進有點煩,“我要是怕死,會連夜趕來小沛通風(fēng)報信?”
“什么通風(fēng)報信?”雖和呂布等人見過面,但來得匆忙,呂綺玲卻是未知高進前來小沛所為何事。
“回頭再跟你說,現(xiàn)在快點跟我走,別再耽擱時間了。”軍情緊急,高進不想絮叨過去之事。
呂綺玲嘴巴張了張,終究未再說話,而是靜靜跟在高進身后,兩人跟著日漸偏西的太陽繼續(xù)前行。
一路往西,碰上曹軍的頻率越來越快,曹軍斥候多則三五個,少則一兩個,都因為高進的堅決阻止,呂綺玲每次都只能怒視對方離去。
“沒有下一次了?!?p> 再次眼睜睜看著曹軍斥候大搖大擺離開,已經(jīng)出離憤怒的呂綺玲冷冷的對高進下達最后通牒,“下一次碰到,你再攔我的話,我、我就揍你!”
看著面前對自己揮舞小拳頭的呂綺玲,高進感到既無奈又好笑,“下一次讓你殺個痛快,你回去叫宋憲帶兵過來,我已經(jīng)把握住對方節(jié)奏了?,F(xiàn)在夏侯淵和我們相隔不過一里,已經(jīng)開始準備安營扎寨。玲兒,你回去的時候一個曹兵都不能動,過來時卻一個都不能留,記住了!”
呂綺玲緊咬下唇,瞪了高進一眼,騎上馬恨恨揮下馬鞭往東邊疾行而去。
此時,與高進只有咫尺之遙的夏侯淵并不知道已經(jīng)被人摸到眼皮子底下,正舉著棒槌在打木樁,為搭建營寨與其他將士一同干得熱火朝天。
“夏侯將軍,依呂虔之見,將軍還是坐鎮(zhèn)中軍為妙,以免敵軍突襲來不及指揮將士們御敵?!笨吹较暮顪Y毫無架子的與士兵們同甘共苦,全身披掛、背負長弓的呂虔面露憂色。
“子恪多慮了!”拉起衣袖擦了下汗,夏侯淵大笑道,“我一刻鐘放一波斥候出去,現(xiàn)在附近十里之內(nèi)全是我的耳目,但有一絲風(fēng)吹草動我便洞若觀火,何懼敵軍來襲?”
純粹的射手本能讓呂虔總感覺有人在暗中窺視自己,不由接著勸道,“夏侯將軍,這安營扎寨乃是士卒本分,并非大將之職……”
“哈哈哈!子恪此言差矣,軍中兄弟,職位有高下之別,難道情誼也有貴賤之分嗎?將士們作戰(zhàn)時為了我這個將軍不計生死,這個時候我怎么能安坐帳中等著弟兄們扎好營寨?”
夏侯淵不聽勸諫,呂虔只得提起萬分注意,時時觀察四周動靜。
到了酉時,營寨即將搭好,附近樹林里鳥雀陸續(xù)歸巢,呂虔心中愈發(fā)不安。
“不好!將軍!有敵來襲!”
“什么?!”正赤膊著上身的夏侯淵聽到呂虔叫喊連忙沖出營帳,“敵在何方?”
呂虔遙指東南方向兩里之外的樹林上空,“將軍請看!林間鳥雀心驚不安,久旋空中不肯歸巢。”
“哼!高順好膽!”接過親衛(wèi)遞來的甲胄,夏侯淵邊穿邊問,“斥候何時回來稟報?”
“剛過一刻鐘。”負責(zé)記錄軍情戰(zhàn)況的親衛(wèi)馬上答道。
“來得實在太過湊巧!”夏侯淵聞言當(dāng)機立斷,“傳令下去,列陣,準備迎敵!”
然而,話音未落,東南方向的樹林里鳥雀騰飛,密密麻麻的驚叫聲攪得人心慌意亂。
以此同時,東北面的官道上煙塵四起,一伙騎兵手執(zhí)火把往營寨直沖而來。
嘈雜聲和喊殺聲混在一起,加之夕陽將墜光線不足,夏侯淵一時竟不知來犯敵軍約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