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浟湙還沒回話,洛云傾便嗤笑了一聲,“天諭皇,莫不是您年紀大了腦子糊涂了,貴國五皇子不說有多大,這冠都及了不少年了吧?頑劣二字,您還真好意思說的出口。來日若是天諭國官家公子來我玄晝和親,本郡主二話不說也給人搶走,那是否也可聲稱是本郡主性子頑劣,從而一筆帶過?”
“傾兒,不得無禮。”洛浟湙雖然嘴上責(zé)怪,但看她的眼神卻是頗為無奈。
還以為她改了性子,不想?yún)s還是那般口無遮攔。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怎么出言就是搶親。
洛云傾聳聳肩,卻暗自好笑,她哥哥顧忌身份而不能說的話她能來說。
“無妨,郡主性格單純,直言快語,朕未曾放在心上。”嘴上所染這般說著,但天諭皇的臉色已如墨般黑沉。
而他口中“頑劣”的五皇子殿下表情也更是沒好到哪兒去,但奈何本就是自己做錯在先,因此他才忍著沒有發(fā)作。
“無論如何,此事皆因夜辰而起,夜辰愿意接受所有責(zé)罰。”
藍夜辰立馬站出來下跪請罪。
“想是五皇子會錯了意,本世子斷然沒有興師問罪的意思,只是女兒家名聲何等重要,我玄晝皇上已知曉此事,已修書一封派人快馬加鞭的送到本世子手中……”說到這兒,洛浟湙頓了頓,隨即便笑道,“皇上說,玄晝與天諭本就是百年友國,此事大可單憑天諭皇做主,只是……”
“洛世子但說無妨?!碧熘I皇知道,這不過的后面,定然是要與他提條件,雖然此次和親是邊城一戰(zhàn)玄晝國兵敗,但這也并不能說明玄晝國能同北慕地區(qū)的彈丸小國相提并論的,玄晝國不善征戰(zhàn),但卻也是鼎立的大國。若是僅因為他這一個兒子明著同玄晝國撕破臉,那也確實得不償失。
“只是上次邊城兵敗,天諭新收的那五座城池未免疏于管理,此番交接儀式還未曾舉行,本世子看,那便也罷了吧?!?p> 得了,這回直接就明著要回玄晝國剛失的五座城池,天諭皇自然不想。
這五座城池還沒到他的懷里捂熱乎了,現(xiàn)在就要還回去,換誰誰不心疼?
但既然方才已經(jīng)同意洛浟湙開出條件了,帝王一言九鼎,斷不能反悔。
天諭皇只得把那一口老血咽回去,忍痛點頭,“世子說的是,那五座城池本就是玄晝的土地?!?p> 洛浟湙這才舉起手中的酒杯向著天諭皇敬酒,隨即扯了扯嘴角,淡淡道,“那既如此,浟湙敬天諭皇一杯?!?p> 這下不僅把天諭老皇帝氣個半死,還要回了五座城池。
洛云傾摸了摸下巴,真不愧是傳聞中文可驚四座,武能鎮(zhèn)河山的信安王王府的洛世子。
觥籌交錯,歌舞笙笙間,一聲太監(jiān)尖銳的傳報聲忽然響起。
“慕容世子到——”
這一聲過后,就有數(shù)名侍衛(wèi)扯著紅毯鋪到殿前。
其人未至,紅毯先行。
洛云傾眼皮一跳,這樣囂張的排場卻也真是慕容翊能干得出來的。
望向殿外,只見華貴的轎輦,數(shù)人抬起,轎輦之上的那人,正斜靠在座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