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強勢交接
嘩——
王稟果真提了一桶水，照著高俅臉上澆了個透，也讓他立刻清醒了過來。
高俅盯著一步一步走到臺上的趙桓，從最初的震撼，慢慢到驚訝，最后又變成了莫名的恐懼。
面前的這個二十歲的青年，既熟悉又陌生。
面容仍然是那個面容，身材還是那個身材，自己還曾經(jīng)“夸獎”過他可惜了一副好皮囊。
但現(xiàn)在，他的眼神、神情、一舉一動，冷冽中帶著一絲深邃，讓高俅感覺到無比的陌生，像極了兩個人。
這究竟是不是太子趙桓？
東京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官家為什么會給他這樣一份圣旨和尚方寶劍？
高俅心里有無數(shù)個為什么，然而此刻卻沒人回答。
趙桓揮揮手，王稟手中拿出一沓書信。
“請高太尉進里屋說話！”
趙桓淡淡說了一聲，王稟向高俅做了個請的姿勢。高球看了看周圍圍著的軍士，無奈地爬起來跟了上去。
此院的正堂，趙桓在上，高俅在下，王稟護衛(wèi)在趙桓身邊。
“高太尉！陰謀戕害當朝太子，在我大宋是什么樣的罪？”
趙桓居高臨下看著地上的高俅，又從王稟手中接過書信，把信紙一張一張的在高俅面前過了一遍。
“總共四路信使，人我都已經(jīng)拿下，現(xiàn)在就在我手里，他們也招了這些信是誰寫給你的?！?p> “這封是童貫寫的，告訴你本太子最近發(fā)生了大變化，提醒你多多留神，讓你不要跟我硬碰硬，先對我虛與委蛇，然后再趁機收羅我的不是?！?p> “這封是蔡京寫的，讓你用盡手段做實我的罪名，趁機擼了我的太子之位！”
“這封是楊戩寫的，讓你解散軍兵，轉(zhuǎn)移糧草，暗中把我的行蹤告訴梁山草寇；還提醒你如果有合適的人，可以直接暗中除掉我！”
“這一封是你在京城的幕僚寫給你的，把京城最近發(fā)生的事一五一十都寫了出來，最后建議你設計暗害我，讓我聲名狼藉！”
“高俅，本太子現(xiàn)在證據(jù)確鑿，有人證有物證，我還有尚方寶劍可以先斬后奏；本太子覺得不用再把你押送回京了，不如現(xiàn)在就砍了，以正國法！”
一沓書信再加上趙桓的話，把高俅嚇得冷汗淋漓。
不過他畢竟身居高位已久，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聽到趙桓竟然想用尚方寶劍把他就地正法，再也顧不得其他，立刻說道：
“我是官家最信賴的臣子，除了官家沒人能殺我！你若敢動我，官家一定饒不了你！滿朝大臣也容不下你！太子，你要三思！”
“哈哈！”
趙桓笑道：“本太子已經(jīng)三思了一路了，覺得無論如何也得除掉你們，哪怕不是為了我自己、不是為了大宋江山，就算為了天下百姓也要砍了你們的狗頭！高俅，你自以為權(quán)柄赫赫，但你知不知道天下人把你們喊作六賊：蔡京、楊戩、高俅、童貫、朱麵、李彥！每年因為你們而家破人亡的不計其數(shù)，每年因為你們而埋沒的文武大才數(shù)不勝數(shù)，大宋因為你們而千瘡百孔，怕過不幾年就要被遼人給滅了！到時候你們可以轉(zhuǎn)身投靠遼人反過來奴役宋人，但我趙氏皇族呢？恐怕一個都剩不下了吧！而天下百姓呢？死在戰(zhàn)火中的至少要有一半！”
“所以你說，本太子該不該為民除害？而且你放心，殺你之后我會寫一篇檄文，把剛才這些話都寫下來，把你們六個人的罪狀也都一五一十告訴天下，我就不信這種情況官家還能維護你！”
“不——”
趙桓的一席話，把高俅嚇得肝膽俱裂，這不僅是要把他高俅的人給殺掉，還要讓他臭名昭著、為天下唾棄，甚至招千古罵名！
他們幾個人平時做的什么事，他自然知道；不過他們已經(jīng)把持了官家左右，確定這些事傳不到官家的耳朵里。
如果是別的臣子想要整他們，他們也不怕，反過來還能誣陷別人造反。
但唯獨對趙桓不行，想要收拾一國之儲君不是那么容易的事，除非官家發(fā)圣旨免掉趙桓的太子之位！
但趙桓會給自己這個機會嗎？
“太子殿下！只要你能放高俅這一回，高俅愿全力支持太子殿下，這對太子殿下對臣都有益，請?zhí)尤?！?p> 到了現(xiàn)在，高俅也看出來了，趙桓把他單獨叫到屋里面而不是公開這些話，未必就是存心要殺他們。
這是在逼他高俅表態(tài)！
“嗯！這個態(tài)度就對了！”
趙桓笑道，“本太子如今孤立無援，而高太尉如今又有把柄抓在我手里，我們?yōu)槭裁床缓煤煤献髂兀磕闶菓{借機巧得到父皇恩寵的，而鄆王才學斐然骨子里自視清高，他上位對你未必有好處！你若今天發(fā)誓效忠本太子，至少我能保證讓你不失恩寵！”
“太子殿下此言當真？”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那臣現(xiàn)在就寫效忠書！”
“本太子也可以先給你寫個保證你恩寵不失的承諾！等此間梁山事了，無論戰(zhàn)事輸贏，這幾封信件和那幾名信使都交給你！”
“臣高俅謝過太子殿下……”
……
半個時辰后，太子趙桓和太尉高俅一前一后出了屋子，重新出現(xiàn)在了院子里。
高俅站在旁邊大聲道：
“剛才太子殿下已經(jīng)把官家的圣旨詳細說給了本太尉聽，從現(xiàn)在開始一應軍馬人等全部由太子殿下調(diào)動，任何人若有違逆，以軍法處置！”
下面的人一聽，知道兩位大佬在屋子里面已經(jīng)談好了價錢，他們這些人當然就只有被賣的命，也沒猶豫，趁著還在地上跪著沒起來，一齊大聲喊了一聲：
“參見太子殿下！愿遵從太子殿下號令，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諸位請起！”
趙桓站在中央意氣風發(fā)，問高俅道：“太尉，如今戰(zhàn)備準備的怎么樣了？”
高俅有些得意道：“有奇才葉春，畫了大小海鰍船的圖紙，如今正在到處征集民夫，同時搜羅造船材料，一旦齊備便可開始造船，到時平梁山易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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