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東京現(xiàn)狀
吳用、公孫勝、戴宗、燕青分別東京城內(nèi)各買了處所當(dāng)作自己的大本營,如今才短短一月功夫,就已經(jīng)各自安定下來。
吳用買了一家書店,白天賣書,晚上指揮時遷、段景柱高來高去獲取情報。
公孫勝在青陽觀掛單,在東去黃河大營的時候,剛好憑借法術(shù)成為青陽觀副觀主,每天前來求卦問卜、祈福禳星的達官貴人不要太多,也套出了不少機密事。
戴宗、朱貴、朱富幾經(jīng)折騰,終于買下了蔣氏酒樓,改名為朱氏酒樓,酒客談?wù)摰氖虑槎疾m不過他們的耳目。
燕青成了李師師家的???,老鴇知道了他的背景,也不敢得罪;石勇、白勝則軟硬兼施盤下了對面的賭坊“暢快居”,既解了自己的賭癮,又能隨時支援燕青、打探消息,可謂一舉三得。
他們帶來的梁山軍士,一部分成了他們的幫手,一部分被安置在其他地方收集消息。
可以說,四個情報團隊把幾個主要情報來源都覆蓋了。
趙桓等人快要到東城門時,剛好遇到前來迎接的吳用;化整為零進了城,把軍士都安置在駙馬曹晟的莊園內(nèi),其他人被趙桓帶著大都住進了朱氏酒樓。
朱氏酒樓后院密室,趙桓、吳用、劉慧娘在座,謝珍、謝寶在內(nèi)守護,李逵、項充、李兗守在外。
趙桓和劉慧娘正在靜靜聽吳用說起東京城最近發(fā)生的大事。
“前天已經(jīng)收到戴宗送來的假圣旨,已經(jīng)讓時遷去梁師成府里打探情況。不過現(xiàn)在得到的消息是,梁師成府里防備森嚴,以時遷的功夫事情倒是能辦成,但萬一出了紕漏,牽連甚大。因此,為了萬無一失,時遷還在梁師成府里探察,假圣旨還在我手里,此事我還沒有正式下手。”
趙桓皺緊了眉頭:“梁師成府里防衛(wèi)森嚴?玉璽不是在皇宮嗎?去梁師成府里干什么?”
“殿下問得是,但玉璽的確是在梁師成府里!”
吳用繼續(xù)說道,“原本是要時遷帶著圣旨直接去皇宮里找玉璽的,但時遷說,干他們這行的踩點是必須要做的,所有的路徑、可能遇到的麻煩心里都要一清二楚之后才能開始動手。我一聽有道理,便讓他去皇宮先探探路——誰知找來找去沒找到玉璽。時遷便一直潛伏在皇宮,第二天一早發(fā)現(xiàn),梁師成是帶著玉璽進宮的,這才知道原來玉璽被梁師成帶出了宮外!”
“真實好大的狗膽!”
趙桓大怒。
玉璽乃是一國神器,是皇權(quán)的象征,宮里明律不得擅自挪動玉璽,否則便是滅門之禍。
他知道梁師成無法無天,但把玉璽帶到自己家里的是,還是刷新了趙桓的認知底線。
“我建議讓時遷先不要輕舉妄動,梁師成自己做出的事,無需咱們做手腳便足以要了他的命!”
劉慧娘瞇著眼睛想了想,對趙桓和吳用說道。
趙桓深以為然。
楊沂中說得對,這種大奸大惡之人,就應(yīng)該向天下完完整整還原他們的罪惡,用正道之法審判,才能讓他們徹底毀滅,不會再有一絲生機。
以前他看書、聽故事的時候,還嘲笑作者為什么不把那些貪官污吏用俠義之刀直接殺了,而是要費那么多周章。
比如包拯審案,就算明知對方是惡犯,還必須要證據(jù)。趙桓確實質(zhì)疑過包拯迂腐,現(xiàn)在自己真正進入到了事情里,才明白包拯才是大智大勇。
只有用正義和律法來殺人,才能做到天下不疑,才能做到讓后來人以此為戒,才能獲得更深遠的意義。
“還有什么事?”
吳用緩緩道:
“關(guān)于梁師成還有些話,或許殿下聽到之后會更氣憤!”
“梁師成濫用職權(quán),府里面不僅養(yǎng)了許多專門模仿筆跡的高手,而且可能還有不少死士,他已經(jīng)用假圣旨和死士相互配合除掉了不少正直之人。同時,他還大肆封賞自己身邊的人,但凡是他比較中意的下人,梁師成一紙圣旨就能封官,而且上上下下的人還看不出真假;不僅看不出真假,還沒機會證實!”
“為什么?”
“因為官家最近一兩個月除了修煉幾乎諸事不問,大大小小的事都交給了梁師成等奸黨!”
趙佶勤勉修煉?
趙桓暗暗后悔起來,當(dāng)初還是他為了說服趙佶而用太上老君的謊言來騙他,告訴他太上老君說他“求道之心不誠”,“人間百姓也沒有充分沐浴皇恩”,所以他可能還要在人間多待一些時日。
今天看來,自己撒謊的后遺癥出現(xiàn)了,這罪孽自己是必須得擔(dān)了。
但他同時也對趙佶說了“紫薇星暗淡無光,主被奸邪侵蔽”這樣的話呀,怎么他就主動屏蔽了?
“梁師成不僅濫封自己身邊的人,為了拉攏鄆王和蔡京,現(xiàn)在鄆王那邊也多了好些個大大小小的官;蔡京那邊更夸張,家里的奴仆都有官職……”
“當(dāng)然,殿下其實沒必要氣惱,因為這剛好可以順帶著把蔡京和鄆王整倒!”
“家里的奴仆都有官職,這事估計即便是官家知道了也看不過去,蔡京、梁師成已經(jīng)瘋狂到極點,咱們只需要順從天意就能滅之!”
吳用這么一勸,趙桓也回過神來。
沒錯!要想讓誰滅亡,就先讓誰瘋狂!
“李彥呢?他有什么問題?”
吳用道:“李彥的問題很大,但未必能因罪除掉他。”
“這幾天楊戩失勢,李彥在官家面前更加得寵,權(quán)勢極大。當(dāng)初楊戩當(dāng)權(quán)的時候,就主張侵占東京周邊百姓的田地,不過還算顧忌民怨,不敢鬧得太夸張。”
“而李彥則不同,此人行事可以說百無禁忌,這才幾天時間,已經(jīng)瞄上了城外上萬傾地,直接打死了上百號人,可以說天怒人怨;若是論罪,誅滅滿門都不為過?!?p> “可他做這件事聽說是為了給官家修‘艮岳’,朝堂有好幾位彈劾李彥的御史被下了獄,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人敢在說話,所以,想因罪而誅李彥恐怕不太容易實現(xiàn)?!?p> 又是趙佶!
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大宋亡國都因為趙佶和原來那個趙桓,一點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