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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給王爺

第二章 救人| 死馬都被救活啦

嫁給王爺 榎榎 4281 2020-09-10 01:27:27

  數(shù)月前,燕南突發(fā)動亂,六王爺領軍抗敵。

  回程途中卻被人追殺至下落不明。

  “六王爺失蹤了!”?

  消息傳回都城,一時間城內等著用最新一波退敵故事來激發(fā)創(chuàng)作靈感的作者們慌亂不已,總不好用將將已故之人的名聲作文罷。

  皇宮里頭那位皇帝陛下本就臥床,聞訊后更是一病不起。

  六王爺?shù)呢目芍^一聲驚雷轟隆隆震蕩了燕國上下。

  朝廷沿途翻了整整一月,一無所獲。

  邊角茶館里喝茶斗牌的閑漢們都忍不住要對這事感嘆幾句:

  “這六王爺啊,定是被那荒蠻的黔人分尸解體了?!?p>  “六王爺雖然兇殘,倒是我們燕國棟梁啊?!?p>  “那可不。說是到了邊境五日便退了黔人大軍!”

  “咳,真是天妒英才?!?p>  “這么富貴,兒女都沒留一個,慘?!?p>  “……”

  這消失的六王爺并非如傳言所說一命嗚呼,而是命大福大被人救了。

  說來也巧,那日他偏偏就昏迷在成州泉溪鎮(zhèn)的白云山山腳。

  這山腳下恰恰好住著泉溪鎮(zhèn)最出名的一戶運勢極佳的人家——泉溪鎮(zhèn)第一位狀元、當朝禮部尚書老家,章家。

  這章家不僅出了狀元郎,幫助泉溪鎮(zhèn)得了個人杰地靈的名聲,那已故的章老爺生前還是成州學府德高望重的教書先生。

  可以說方圓幾十里有出息的兒郎皆或多或少受過他的照應。

  當?shù)氐墓倮蠣攤兗幢悴皇亲詡€受過恩惠,那家里七姑八姨家的人總是曾有求于章老爺?shù)摹?p>  如此一來官官場場都對章家禮敬三分。

  加上章尚書舉家皆在皇城,這章宅橙園不過是個空殼子,搜查什么的也就自然被自動忽略了去。

  那日六王爺躺在血泊之中,被一只見樹就嗅恨不得每顆樹都撒尿圈地的雪犬發(fā)現(xiàn)。

  雪犬或許以為天生掉了個難得一見的龐大獵物下來,極度開心,興奮地無比大聲地向自家主人炫耀。

  這才召來正帶著侍婢在樹林摘櫻桃的章一玥。

  章一玥也不是冷漠的人,查看一番見人還活著,心想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就跟侍婢將人拖回了橙園醫(yī)治。

  章一玥把人安置在三進院,吩咐芙蓉去前院將管家叫進來,再去廚房叫人準備一些清粥。

  見管家一瘸一拐進院,忙走上前講道:“李叔,我救了一個受傷男子,現(xiàn)在安置在西廂房。”

  “你著個腳程快的人去請謝大夫,就說我上山受了傷破了口子,請他多帶些藥來。”

  “另外,再準備兩身衣裳給人換洗?!?p>  李管家一瞧,人被安排在章一玥居住的三進院,便猜想主子不想人多口雜生出事端。

  明白了輕重,得了便令馬不停蹄去辦事。

  章一玥對李管家這種辦事利落又拎的清的作風十分喜歡。

  他身體雖是個殘疾的,腦子卻是非常靈活。

  李管家能來章家有一個故事:

  早年香爐山盤踞一窩極其兇殘的山匪,常常下山奪財,成州刺史派兵剿匪數(shù)次都無成效。

  無數(shù)山下的鄉(xiāng)戶深受其害,反抗不成慘遭滅門之家不計其數(shù)。

  買賣布匹生意的李家便是其中一戶。

  章家祖父驅車去府城教課時路見他倒在雪中,將人救起送醫(yī),這才保了李管家一命。

  他沒有子女親人,章祖父便將他留于章家,又幫他娶妻成家,這才有了現(xiàn)在李家一家血脈。

  章一玥母親的陪嫁鋪子也交他管理,祖父母去世以后,每年章一玥還從他手里收到不少銀兩,某種意義上這李管家也算章一玥的半個財神。

  李管家沒走多久,昏迷的男人艱難睜開了眼。

  他抬眼環(huán)視一圈,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某家的榻上,屋里不奢華卻也寬敞明亮,看陳設還是富裕人家。

  他正準備開口說話,腹部突然傳來一陣后知后覺的巨痛,令他不禁咬緊牙,倒吸了一大口冷氣。

  章一玥給他清理腹部、大腿、胳膊上的血口子。

  心下琢磨:“這人是被多少個仇家追殺?傷得如此體無完膚?!?p>  “幸好這傷口沒在俊美的臉上,不然這疤得嚇退多少姑娘?!?p>  瞧人有了動靜,章一玥的眉頭自然而然就松了幾分。

  抬頭湊近他的面部,看著他輕快地說道:“哎,你醒啦?醒了就好,我讓人請大夫去了,你先忍忍,先不要動,傷口剛止住?!?p>  “恭喜你死不了啦,捉你去閻王殿的小鬼被我打發(fā)走了?!?p>  男人聞言瞧了瞧她,眼見面前是一張嬌美的臉,臉上還帶著盈盈一笑,不太適應。

  身體還不太能動,短暫的睜眼就好像用完了男人所有的力氣,他鼻腔里只微不可查地嗯了一聲,接著又閉眼休息了。

  章一玥知曉人還很虛弱,也不再講話打擾他,繼續(xù)用剪刀輕輕剪開衣裳,跟芙蓉二人把各個傷口周邊仔細清潔了一遍。

  **

  不一會謝大夫被管家領進院內。

  他身后提著藥箱的白衣男子急急問道:“一玥妹妹哪里受傷?”

  章一玥起身迎出房門。

  一看來人竟是小時候捉魚抓蝦的小伙伴謝二公子,如今又是翩翩公子溫潤模樣,心里頓時親切友好起來。

  笑著說道:“世安哥哥,你怎么來啦?受傷的不是我,是我在小樹林里發(fā)現(xiàn)的一個人,看他情況不好才去請的謝伯?!?p>  又向謝大夫見禮。

  “謝伯,世安哥哥現(xiàn)在身份貴重,我也知道您已經久不問診。”

  “但這個人渾身是傷,看起來很嚴重,請他人我又不放心,只能派管家去叨擾您啦?!?p>  “您反正也被我騙來了,就幫忙進屋瞧瞧吧,人剛剛才醒來,昏迷很久了?!?p>  謝大夫那張慈眉善目的面上一派淡然,一看就是早已見慣生死。

  八字胡略微動了動,講道:“玥兒你沒事就好,我這就進去看看?!?p>  講完抬步進了廂房。

  少頃后,謝大夫經過仔細望聞問切,心里對病情已經了如指掌。

  見病人已睜眼,收回把脈的手,開口道:“閣下這傷口本無大礙,只是中了毒需要好好解決。”

  章一玥看了一眼榻上的病人,心想之前她與他講話也沒得個回復。

  理解他還很虛弱。

  便沒等病人回應,問道:“謝伯,他這是中了什么毒?好解嗎?”

  謝大夫微微皺眉,摸摸下巴回復:“我觀這血色和味道,應是黔地之毒‘雷麻’。”

  “此毒極為猛烈,好在這位公子被玥兒你發(fā)現(xiàn)及時?!?p>  章一玥非常困惑:“可是黔地離這里甚遠,他怎么會中黔地之毒?”?

  謝大夫見病人不欲講話,想了想,不便問人隱私。

  便從上傷勢上解釋:“他的傷口是箭傷,那箭應是帶毒的,幸好已經被提早拔掉了,否則留在里面恐怕更為兇險?!?p>  說著起身去桌邊,提筆邊寫邊道:“我年少時隨父游醫(yī)曾遇過此毒,只要處理及時倒也不算十分難解?!?p>  “這里有兩張方子,一張去藥店取,另一張只寫了幾味,這張拿去我家,我夫人會按著拿?!?p>  “我現(xiàn)在先施針控其一二,稍后制藥來敷,內服外用,不出意外的話,今夜之后他的毒可以消除七八,人便能好受許多?!?p>  章一玥好奇地跟著謝大夫從榻邊走到桌前,盯著他在紙上鬼畫符一通,又跟著他回榻邊施針。

  活脫脫一個小尾巴。

  聽這毒不難解,心里一激動就脫口而出:“我就知道謝伯您最有辦法啦,您妙手回春,死馬都能救活。”

  謝大夫聞言打著哈哈道:“呵呵,玥兒別這么說?!?p>  謝世安站在一側,輕輕勾了勾嘴唇。

  榻上的男人一聽這神奇的比喻,也不顧謝大夫將他扎成了刺猬,眼含深意直看著章一玥。

  一時間屋里一片寂靜。

  章一玥見他冷冷盯著自己,心道:“咦,這人怎么突然露出一副要吃人的表情?!?p>  “是因為剛剛自己提了句死不死的?難道忌諱死這個字?”

  忙帶著解釋的意味說道:“你別這樣看著我啊,我沒有說錯啊?!?p>  “你是不知道當時你那樣子,躺地上一動不動,還糊了一臉血,要不是你還在喘氣,我們都要嚇哭了好嗎。”

  “你現(xiàn)在大難不……呃,反正你趕緊閉目養(yǎng)神吧,快轉頭過去別盯我了,我大發(fā)慈悲救你回來的大恩不用你言謝的?!?p>  站在一旁的謝世安眼見章一玥一通話語逼得對方更抿嘴不言。

  知道她在熟人面前口無遮攔的毛病又犯了,搖搖頭笑道:“一玥妹妹,如此說來,你該是上天的菩薩轉世來普度眾生的吧?”

  章一玥聽他玩笑,方才那點被眼神刺出來的煩躁頓時煙消云散,整個人恢復了松散。

  也回他玩笑,雙手合十道:“善哉善哉,這位公子你所言不差。一看你啊就是福善之人,獨具慧眼。厲害!”

  謝世安道:“你啊你,這嘴才是越來越厲害了。”

  章一玥莞爾一笑道:“連妙筆生花的世安哥哥都夸獎我,我就當自己厲害啦?!?p>  謝世安也面帶微笑:“一玥妹妹你說什么都對。”

  ……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吵吵鬧鬧,直到謝大夫取了針跟著芙蓉出門制藥兩人才勉強消停。

  椅在榻上的病人經過謝大夫施針好轉不少,恢復了一點力氣后支起身子半靠床榻。

  剛剛聽得這位白衣男子巧妙地幫他轉移了話題,清了清嗓子,抬頭問道:“閣下是?”聲音低沉渾厚。

  謝世安拱手執(zhí)禮回答:“在下謝世安。我和一玥妹妹一起長大,聽聞她受傷,便隨家父一起前來查看。”

  “看來閣下已經有所好轉了,請安心休養(yǎng),若還有需要,可讓一玥妹妹隨時派人過來通知?!?p>  話畢朝章一玥微微一笑。

  章一玥本就是好奇心極強的人。

  問道:“那你呢?你叫什么?”本想乖乖問的,話到嘴邊“公子”二字被她莫名其妙吞了去。

  面前的人頓了頓,回道:“陸澤?!?p>  謝世安再執(zhí)禮:“陸公子,幸會。你好生將養(yǎng),在下告辭?!?p>  章一玥見謝世安欲走,雖然有些不舍但也不好外露什么情緒,眉眼一彎講道:“世安哥哥那我送送你吧?!?p>  隨著一襲偏偏白衣和一襲沾了血的淡紫紗裙從廂房退出。

  陸澤覺得鼻尖上血腥味更濃烈了,他本是習慣了這種味道,但今日也不知為何覺得莫名難聞。

  方才人都在屋里的時候有股淡淡的花香飄著倒還沒有察覺。

  這下人都走了,寂靜的空間里連痛苦都似乎被放大了些。

  謝世安走入院內后瞧章一玥身上不少血漬,駐足停了停。

  講道:“一玥妹妹休息會,去換身衣裳吧,女兒家的,這一身污垢不好看。”

  章一玥埋頭提了提紗裙。

  前后左右往自己身上好好端詳了一番,道:“世安哥哥你要不說我還不知道我沾了這么多呢,嗯,我過會就換,那我就不送你出門了哦?!?p>  想到似乎殿試快到了,又問他:“你是不是要去邑都準備殿試了?”

  謝世安的聲音一貫溫和:“正是,三日后啟程,此次回家就是跟家人話別,不料聽得你受傷,就忍不住過來瞧瞧。”

  章一玥語含笑意道:“世安哥哥掛心啦,不過你也看見啦,我毫發(fā)無損,希望那個陸澤也早日康復。我到時候去渡口送你哦!”

  謝世安回她:“如此便多謝一玥妹妹了?!?p>  章一玥瞧著謝世安所有所思。

  眼前這個熟識的哥哥,不僅學識淵博還是個溫和正直之人,若是一朝上榜進朝為官也是萬民之福。

  她雖不懂朝政,但也深知良善之人必定比渾噩之官好一萬倍。

  但殿試也不容小覷,燕國才華橫溢的學子如過江之鯽,謝世安怕也不能掉以輕心。

  謝世安見她蹙眉走神,以為是在擔心屋內的病人。

  他見陸澤氣質不俗,想了想還是有意要關照幾句:“一玥妹妹,可知那位病人是何身份?”

  章一玥啊了一聲回神。

  抬頭回道:“世安哥哥為什么這么問?我也是剛知道他姓名,不過他既然拿著把劍,應該是習武之人吧。一身黑衣也很特別,莫非是個殺手?”

  謝世安挑明講道:“此人著的是官靴,恐怕身份不簡單?!?p>  “?”

  “一玥妹妹總之萬事小心為上?!?p>  “知道啦!你不用擔心,他是誰無所謂,等他病好自行離開就行了。”

  兩人講話聲音本不大,可陸澤素來練武耳力極佳。

  兩人對話被他一字不落聽了進去。

  “早日康復”“殺手”“官靴”“殿試”幾個關鍵詞已經讓他對二人有些了然。

  暗自欣賞謝世安獨具慧眼,又想到被那位柔柔弱弱的陌生女子給予了許多救助和關懷,心里不免泛起一絲暖意。

  活著也挺好。

  章一玥送走謝世安轉身正欲朝自己房內走,一聲極其響亮的“姐!你怎么渾身是血?”劃空而來。

  劃破橙園好不容易得來的片刻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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