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玉簫隨著一陣繚繞琴聲踱出竹屋,才發(fā)現(xiàn)外面太美了,竹屋四周環(huán)繞著竹林,門前延伸著一條竹徑,盡頭是一座竹亭,竹林間是一片草地,竹屋與竹亭之間有一架獨木橋,橋下流淌著從高山上泄下的泉水,泉水又注入湖中,龍玉簫這才意識到竹屋是修在湖邊的三個大石頭上的,周圍密密麻麻的是修長的竹子,乍一看,怎么也不會發(fā)現(xiàn)這里,“好一個掩身所在!”龍玉簫嘆道,琴聲是亭子里傳來的,龍玉簫慢慢繞過密密的竹林,那期間有很多蘭花和一些野花,還有一些圓潤的白石,就像一顆顆珍珠藏在翡翠盒子里,當(dāng)他踏上獨木橋時,琴聲戛然而止,龍玉簫在沉迷中聽到有姑娘說話:“公子好興致??!能追了這里來!”龍玉簫這才看清說話的是那個戴面紗的姑娘,不過現(xiàn)在她已不戴面紗了,她穿著一襲白紗色的素衣,龍玉簫心里嘆道:好一張俊俏的臉啊!小巧精致,似梨花的白,又透著桃花的紅,皮膚細(xì)膩如冰雪,真似美玉披著一層白紗,龍玉簫又呆了,不知自己身處險境,正想著如何形容姑娘貌美,就那樣傻笑著站在橋上,眼睛直直地盯著姑娘看,不料腳下一滑,只身跌下水去,只聽空中嬌喝一聲:“小心!”又見眼前白紗一晃,自己便被姑娘的衣袖卷到了面前,抬起頭來見只與姑娘一步之遙,不禁面紅耳赤,連聲道謝:“多謝姑娘相救!”姑娘依舊是面若寒冰,“公子能到這里來,想必功夫不錯,來者是客。你既然來了,就請進(jìn)來吧!”龍玉簫連忙跟著姑娘進(jìn)了亭子,才看清亭子名叫“傾芳亭”,在石凳上坐下,姑娘朝空中拍了兩下手,一名姑娘似從天而降,端了茶果點心來,見了龍玉簫,欣然施禮道:“小女子侍畫,這廂有禮了!”龍玉簫一看便認(rèn)出了正是那名畫畫的女子,他連忙起身回禮,只見侍畫嬌笑著端了托盤向后山飛身而去……
龍玉簫轉(zhuǎn)過頭來,看到姑娘已坐與琴前,便恭敬地上前問姑娘芳名,“白蝶兒”,姑娘淡淡地回答:“公子先喝茶吧,我撫琴一曲讓公子聽聽!”龍玉簫受寵若驚,連聲道好,靜下心來專心品茶聽琴,從琴聲中還是聽出了淡淡的孤獨,淡淡的悵惘和淡淡的歡樂,就好像一個快樂的人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卻又想改變這種生活一樣,一曲罷,龍玉簫說了自己的感覺,白蝶兒抿嘴一笑:“沒那么夸張吧,我剛學(xué)琴不久,要讓侍琴姐姐聽到了又要取笑我了,哦,對了,昨天你見到的姑娘有侍劍、侍琴、侍畫,小紅,書童倩兒,侍禮一般是不和我們一道出谷的”,龍玉簫一一在心里為他們歸了位,小紅應(yīng)該就是那位彈琵琶的姑娘,他趕緊賠笑:“白姑娘取笑了,在下一個游子,實不敢妄加評論姑娘,抱歉的很!”,白蝶兒笑了笑說:“公子不必過謙,這兒從來沒有外人來過,外人也不能來,這兒是玉湖島的深處,四周是水,一般人很難發(fā)現(xiàn)這里,公子精通五弦,功夫不弱,又出手闊綽,絕非等閑之輩,怎能是一位游山玩水的公子哥兒呢?”,龍玉簫大贊姑娘好眼力,卻只字不提自己是為了尋師叔才來到這里,只說自己是為了來投靠一位親戚,白蝶兒也不多問,只道:“公子既然來了,就多玩些日子吧!”龍玉簫當(dāng)然樂意,也不推脫便答應(yīng)了下來。
白蝶兒的語氣和緩了許多,言談中的警惕漸淡,要是別人怎能輕易留下一位不速之客呢?這或許正是說明她們的武功高的足以不需要提防別人了的緣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