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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世

18.規(guī)矩很重要

廿世 木小乂 5619 2020-09-15 22:25:07

  節(jié)后第一個工作日,剛走進(jìn)小組辦公室的張洋差點以為走錯地方了。進(jìn)門第一步還沒落穩(wěn),耳邊便響起“嘭嘭”兩聲悶響,嚇得張洋一縮脖子。彩帶金粉飄落張洋滿頭,張洋覺得好像被結(jié)婚了。金組長帶著滿臉喜慶,舉著香檳走向張洋。又是“嘭”的一聲,香檳開瓶,空氣中漂浮出寫著“喜迎集團(tuán)英雄張洋歸隊”的虛擬屏幕。全組成員在金組長的帶領(lǐng)下熱烈鼓掌,十幾個人的小組硬是鼓出了幾十人的音效。不明所以的張洋也跟著呆呆地鼓掌,滿臉智商掉線的表情。

  “張洋!真有你的!一個人在北部邊境,勇敢地面對十幾名匪徒,臨危不懼。不僅捍衛(wèi)了集團(tuán)的聲譽,還能讓自己全身而退!整個假期大家都爭相傳頌?zāi)愕氖论E,不愧為集團(tuán)英雄!來!我們大家為了英雄張洋,干一杯!”

  金組長好像就是這場“婚慶”的主持,工作做得十分賣力。張洋分到的酒比別人都多,喝的卻不比任何人慢。杯酒下肚后,張洋很想解釋事情并不是他們說的那樣。金組長沒有給張洋機(jī)會,主持人馬上開始了第二項,隆重地給張洋發(fā)了一個大紅包。每年春節(jié)長假后第一天上班,集團(tuán)都會發(fā)“開門利市”的紅包。不過大到需要用兩只手舉著的紅包,張洋還是第一次收到。頭上的亮片還在閃閃發(fā)光,張洋更加覺得這像是婚禮現(xiàn)場了,剛剛出場的紅包自然就是新娘。主持人湊到張洋身邊,與新娘新郎愉快地合影。然后小聲告訴張洋,這個紙殼紅包就是做個樣子圖個氣氛,財務(wù)稍后會把錢打到張洋的戶頭里面。不等張洋說話,主持人立刻抓住時機(jī)讓張洋向大家講話致辭。張洋只好笨拙地舉著紙殼大紅包,清了清嗓子:

  “大家過年好(掌聲)……事情其實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事情如何不重要,只要你能平安歸來就好。只有你的安危,才是我們最關(guān)心的事情!”

  金組長十分自然地打斷了張洋,眾人繼續(xù)鼓掌。張洋還想堅持說出自己的真相,金組長卻沒有給張洋機(jī)會繼續(xù)。

  “張洋的身體剛剛康復(fù),不能經(jīng)受太多刺激,大家先整理一下要做的發(fā)言,我稍后回來聽報告?!苯鸾M長讓助理先主持晨會,拉著張洋走去了小辦公室。張洋不知道金組長還有什么別的節(jié)目,只好硬著頭皮跟著。進(jìn)辦公室后,金組長讓張洋在沙發(fā)上坐好,然后自己關(guān)上門。

  “喝點茶?還是咖啡?或者想喝點別的?”

  “不用不用,金組長您這是?”

  “真不喝點什么?我這兒有好茶呢!我給你沏點兒,你看看我這手法還行不,嘿嘿。”金組長用毛茸茸的小手認(rèn)真地擺弄茶具,讓張洋莫名其妙地想起山田那只同樣長毛的手來。

  “其實也沒事兒,就是告訴你這段時間不用來上班。集團(tuán)總部給你特批了一個月的帶薪假期,在家好好歇歇。工作固然重要,但是身體更重要,千萬不能顧此失彼,得不償失呀。”搗鼓了半天,山田兩只手捧著一盞茶端給張洋。張洋畢恭畢敬的接過來,沒明白金組長的意思。

  “我身體現(xiàn)在挺好的呀,沒問題的,我可以上班了?!?p>  “嘗一口嘗一口,哎,怎么樣?不錯吧?嘿嘿。這個吧,首先不是你覺得你身體可以就可以的,人體是很微妙的東西,千萬不能大意。其次呢,這是集團(tuán)給你的福利,是你應(yīng)得的。再者嘛……”金組長停頓了一下,等著張洋發(fā)問。張洋卻喝茶喝起來沒完了,金組長就笑呵呵的看著張洋,耐心的等著。張洋把茶喝光了這才反應(yīng)過來,趕緊回想了一下才接上話:

  “哦?再者什么您說?”

  金組長還是沒有馬上說話,而是接過茶杯又給張洋倒好,兩手端給張洋示意他接著喝。

  “再者就是……我聽說宋董專程去看過你?你們早就認(rèn)識?”金組長看著張洋的眼睛,臉上掛著大大的微笑。

  “不認(rèn)識,我只認(rèn)識他女兒,宋歡。我們再一個代表團(tuán)里工作?!睆堁笠贿吅炔枰贿呎f。

  “哦?!難怪了。我之前只是知道張洋你肯定不簡單,但是沒想到你如此不簡單!后生可畏啊!咱們旁的也不說了,在組里這段時間有我招待不周的地方,希望你能不計前嫌,日后有什么能用得上我的,鞍前馬后我是在所不辭!”說著,金組長沖張洋來了個拱手禮,張洋差點把茶水噴出來。

  “金組長您太客氣了。您對我一直都很照顧,我還沒謝謝您呢?!睆堁蠡琶Ψ畔虏璞o金組長還禮,也不知道兩只手怎么握怎么擺,只好按照格斗的禮節(jié)比劃了一下。

  “其實也不能全怪我有眼不識泰山,你隱藏的也太好了!那個山田要是早知道你有這背景,借他兩膽兒他也不敢多放一個屁呀!現(xiàn)在我知道你就是走個過場,放心,有我在保證讓你走得漂漂亮亮!”金組長就像是在給自己開誓師大會一樣,又是表忠心又是下保證。

  “那個事兒怪我太沖動了,多虧了金組長照顧……”

  “也是,你肯定有自己的計劃。有什么想法隨時跟我說,只要我能做到的,絕不含糊!山田那孫子不用慣著他,你要是不解氣回頭我再找人替你教訓(xùn)他一頓!”金組長提起山田就是一副嫉惡如仇的樣子。

  “不用不用……既然這樣那我先回家?”金組長的表現(xiàn)讓張洋很不習(xí)慣,想盡快離開。

  “好?;丶茵B(yǎng)好身體,有什么需要隨時告訴我就行。我送你!”金組長穿上外套就要跟張洋走。

  “別了組長,您還得開會呢。一個月之后我回來報到!”張洋想遠(yuǎn)離這出鬧劇,越是臨別越是著急。

  “那行,在家呆膩了就出去玩玩!時間不限制,多玩幾天也無所謂,有我呢!嘿嘿!有事聯(lián)系啊!”金組長依依不舍地目送張洋走遠(yuǎn),還在身后大聲地囑咐。

  出了大廈,張洋長出了一口氣。頭上還不時地往下飄落金粉,張洋對著落地窗使勁兒地甩了甩頭。突然降臨的假期讓張洋不知道該去哪,回想起昨天的撞“鬼”經(jīng)歷,張洋決定遵從威爾森的遺愿,放下過去,走向未來。緊張刺激的搏擊最能讓人振作精神,張洋打算去俱樂部看看。

  出地鐵時已經(jīng)快到中午了,張洋決定在俱樂部門口餐館吃個午飯。他特地選了靠窗的座位可以看街景。長假后的第一個工作日白天,俱樂部的人氣比他預(yù)想的高。吃飯的功夫,眼看著幾個老會員走進(jìn)了俱樂部,還有人是小跑著去的。平時俱樂部晚上比較熱鬧,今天白天這個情況有點反常,難道是來了什么競技明星?想到這里,張洋趕緊吃完結(jié)賬,快步進(jìn)了俱樂部。

  俱樂部內(nèi)部的氣氛很熱烈,器械區(qū)空無一人,中心的鐵籠外圍卻被人群圍了個滿滿當(dāng)當(dāng)。人群不時傳出口哨和叫好聲,張洋立刻興奮起來。有人看到張洋后主動給他讓開了位置,還慫恿張洋上臺比劃比劃。很快更前面的人也對張洋做了同樣的事情。稀里糊涂被眾人推讓送到前排的張洋,直接到了裁判席邊上,陳老板就坐在這里。通常只有重量級人物出現(xiàn)的時候,陳老板才會親自坐鎮(zhèn)。果然是來了什么明星嗎?張洋這才把目光投向鐵籠內(nèi)部。

  對戰(zhàn)雙方之一是張洋認(rèn)識的老會員,之前和張洋切磋過,擅長擒拿和鎖技,技巧多于力量,剛好彌補了他的體能劣勢。站在另一邊的則是一個中等個子的白人,看面相不老,頭頂卻掉光了頭發(fā)。眼窩深陷,眼神看起來漫不經(jīng)心。肌肉發(fā)達(dá)但不夸張,整個人的狀態(tài)很放松。張洋沒見過這個人,智芯里也沒有這張臉的信息。從身形來說,他不覺得這個人有多大勝算,尤其狀態(tài)還這么散漫。張洋不禁環(huán)視周圍的會員,想明白他們到底在激動個什么勁兒。開始的鈴聲打響了,張洋從離他最近的會員眼中看到了一瞬間的狂熱和崇拜。等張洋回過頭看向鐵籠里,那個他熟悉的老會員已經(jīng)倒在場中認(rèn)輸了。

  “哎?!”

  張洋指著倒下的人,拉長了聲音左右尋找能給自己一個解釋的人。什么都沒看到,人就倒了?!怎么能這樣?怎么做到的?打鈴不到2秒,也太快了!張洋接著聽到的是眾人爭相報名上場的喊叫聲。一個鼻孔塞著吸水紙,比張洋年齡稍微小點的會員湊到張洋身邊拍了拍他。

  “來了洋哥!下場呀?”

  “喲!豆豆!過年好呀!怎么你已經(jīng)打過了?”

  豆豆是陳老板領(lǐng)養(yǎng)的孤兒,沒事兒就在俱樂部打雜,偶爾也下場試試身手,不過戰(zhàn)績不佳。

  “可不嘛,瞬間就把我給呼趴下了,我都沒看清怎么回事兒。不過下手還挺輕的,就鼻子流點血。洋哥我覺得你有一拼,七十連勝了吧?”

  豆豆對張洋特別有信心,畢竟張洋的戰(zhàn)績是目前俱樂部里最好的。

  “六十三,離一百還早呢。這人誰呀?我怎么不認(rèn)識?挺厲害?”

  “老爹說是個朋友,叫‘老鬼’。從下場到這會兒,已經(jīng)快20勝了,也是連勝。這不,一傳十十傳百的,來了好幾波了人了。沒人能動的了他。怎么樣洋哥?你上吧!我覺得你肯定行!”

  “鬼”?!聽到這個詞,張洋心里咯噔一下,他不禁想到了威爾森。但剛才的比賽太快了,張洋連對方的路數(shù)都沒看到。其他事情大條,但對搏擊異常理智的張洋不想冒然下場,打算多看一會兒,或者跟幾個有經(jīng)驗的老會員聊聊之后再去挑戰(zhàn)。豆豆看到張洋凝重的表情,還以為張洋是故作矜持。

  “老爹!老爹!洋哥要上了啊!大家伙兒讓一讓來!”

  豆豆拉著張洋的手,吆喝著往裁判席上擠。張洋六十連勝的記錄大家有目共睹,圍著報名的人們一下就讓開了路。會員們都非常期待張洋能作為代表,給這個突然到訪的家伙好好上一課。張洋明白大家的想法,只好硬著頭皮走上前去。

  “陳老板,過年好??!今天夠熱鬧的。我才剛進(jìn)屋沒多會兒。是您請的高手?怎么沒聽您提過呢?”張洋想套套陳老板的話。

  “喲!正想你呢!你要是再晚點兒,我就要喊你來救場了!這位其實我也不熟,是一個朋友介紹來的。說身手不錯,來咱們俱樂部看看有沒有高手切磋一下。結(jié)果好嘛,鎮(zhèn)不住啦……”

  “這么厲害?來頭不小呀,什么路數(shù)?”張洋希望盡量多了解點對手。

  “可不!根本看不出來路子,基本兩三下就完事兒了。你趕緊準(zhǔn)備準(zhǔn)備,會會啊!”陳老板說著也沒問張洋,直接把張洋的名字排到了最前面。

  “哎,陳老板別啊,咱們先來后到。前面大家伙兒都排這么久了,我稍微等會兒行!”張洋不是客氣,他是真想再看兩局。

  “沒事兒!你又不是別人,大伙兒都想看你上場。哦對了,先跟你說一下,那位上臺之前就說明白了,跟他打沒規(guī)矩。就是正常比賽的那些規(guī)則啊制度啊這些,他都不遵守。所以咱們也就不拘泥于形式了,你留神著點兒啊。沒規(guī)矩了,放開了打??!”

  陳老板拍著張洋肩膀囑咐,箭在弦上,張洋不發(fā)也不行了。豆豆一直跟到更衣間跟張洋說,一定小心謹(jǐn)慎,那人打起來下手特黑,千萬別吃虧。都進(jìn)了鐵籠張洋還在嘀咕,自己學(xué)規(guī)矩學(xué)了小半年,不講規(guī)矩的人陳老板怎么就破例讓他進(jìn)場了呢?沒規(guī)矩不就成了流氓打架了么?不過轉(zhuǎn)念一想,流氓打架是他最熟悉的戰(zhàn)術(shù)了,也不算吃虧。

  臺下鴉雀無聲,張洋有了近距離觀察對手的機(jī)會,又重新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面前的這個人。剛剛在臺下看的時候由于雙方身高懸殊,此時離近了觀察發(fā)現(xiàn)對手并沒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矮小,反而更顯得壯實了不少。全身上下看不到贅肉,粗壯的胳膊一看就不乏力量,小臂到手背覆蓋著卷曲的絨毛,加上胸前的一片,好像是處在進(jìn)化中的猴子。腹肌若隱若現(xiàn),大腿粗壯,小腿緊實。很難判斷屬于技術(shù)型還是力量型選手。就在這時,對手朝他友善地走來,拍了拍張洋的肩膀咧嘴笑了笑。張洋覺得這人不像流氓,隨即也禮貌地還以微笑。兩人各退一小步,張洋把雙拳合攏抵住額頭,略微閉眼祈求好運。鈴聲在此時響起,張洋迅速睜開雙眼的瞬間,小腹感到巨大的沖擊力和一陣疼痛。張洋跪在了地上,戴著手套的雙拳捂著小腹,頭也慢慢頂在地上。鈴聲再次敲響,張洋仍然撅在地上起不來,臺下傳來一陣遺憾的唏噓,整個戰(zhàn)斗在一秒內(nèi)結(jié)束。

  很快有人把張洋扶了起來,張洋想說“這也太不講究了”??墒窃挼阶爝呇柿嘶厝?,比之前已經(jīng)說了不講規(guī)則,是他自己大意了,怪不得別人。第二位上場的人還沒做好準(zhǔn)備,顯然誰都沒想到張洋會這么快下場。張洋堵著氣走到裁判席,旁人又為他讓開道路。

  “剛才敲的太快了,我緩2分鐘就沒事兒了。”張洋埋怨地對陳老板說。

  “我剛才要是不敲,你的腦袋就挨著他的拳頭了!”陳老板壓低聲音說。

  “我都倒了他還下得去手?!”張洋不自覺的喊出了聲。

  “沒規(guī)矩呀!你忘了?你沒看里面連個裁判都沒有嘛?他下場的第一局差點把攔他的裁判給打趴下。”陳老板苦笑看著張洋,張洋想問陳老板為什么會讓這樣的選手上場,但是沒好意思當(dāng)眾不給陳老板面子。

  “那我再來一局,剛才不能算!”

  “你放心張洋,今兒個所有的比賽都不計入連勝數(shù)據(jù)里面。你的記錄不會變。另外你要是跟他打贏了,我立刻把一百連勝的獎品兌現(xiàn)給你!”

  陳老板還是對張洋有很高的期待,現(xiàn)在也有點后悔沒讓張洋多觀察一會兒對手。于是接著說:

  “你稍微休息一會兒,再看幾場。我這就給你登記。”

  “不用看,我現(xiàn)在就上!”

  張洋火氣上來了,沒等下個選手進(jìn)場,跟陳老板說完話轉(zhuǎn)頭就走回了鐵籠。許久沒看到張洋發(fā)火的會員們在一旁咧著嘴笑,興奮地互相拍打著胳膊。鐵籠鎖定,鈴聲還沒響起,張洋再次站定。這次兩只眼睛死死盯著對手,絲毫不給對方可趁之機(jī)。

  “下手挺狠吶。怎么稱呼???”張洋生氣地問對方。

  “嗨,我就是有點沒輕沒重的。不好意思了啊,叫我‘老鬼’就行。您怎么稱呼呀?”

  自稱老鬼的人的笑容顯得十分抱歉,張洋沒想到挑釁的語氣換來的是這樣的反應(yīng),反倒有點不好意思了。

  “我叫張洋,多多指教?!?p>  按照慣例這時應(yīng)該鞠躬,但張洋只微微點了下頭,身體保持著警惕。鈴聲再次打響,兩個人都沒動。老鬼笑了,身體看起來十分放松,好像是對張洋的警惕表示很滿意,邁著散漫的步伐緩緩走向張洋。

  “什么指教不指教的,互相學(xué)習(xí)!”

  “習(xí)”字從老鬼嘴里吐出來的時候,他的身體陡然加速,藏在身后的左拳帶著風(fēng)在一轉(zhuǎn)身的瞬間就朝張洋的臉飛了過來。還好張洋事先有防備,快速的向后小跳了一步。老鬼不等張洋站穩(wěn),跨步上前右拳對著張洋的下巴斜上刺了出去。張洋躲閃不及,只能用雙肘下壓格擋。然而老鬼這的刺拳輕碰了一下張洋的手肘后并沒有發(fā)力,整個人突然下蹲,給張洋來了一個掃腿。張洋的重心還沒完全落穩(wěn),不能快速后撤,只好就地用力起跳。老鬼好像早就知道張洋的反應(yīng)會是這樣,掃腿掃了一半就馬上收回,在張洋就快落地時,老鬼迅速站直打出右勾拳,張洋只好用胸口生生地接下來,隨后接連地退后了好幾步。這次老鬼沒有繼續(xù)追擊,而是輕輕甩了甩拳頭,笑盈盈的看著張洋。張洋覺得好像被攻城錘給撞了一下,肺里的空氣在一瞬間集體出走了。換了一般人,這一下大概就起不來了。

  “不錯呀小伙子,真抗打!”

  老鬼對張洋的認(rèn)可更像是嘲諷,張洋卻沒法還嘴,因為挨了一拳還沒緩過勁兒來。

  “你的手套松了,你快點綁好了咱倆繼續(xù)。我等你!看好你哦!”老鬼對張洋拋著媚眼兒說,張洋堵著氣不想正眼看他,同時也巴不得能多喘口氣。低頭伸展手臂查看手套的時候,小腹又傳來了熟悉的陣痛。隨即張洋跪地不起,比賽再次結(jié)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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