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少年說出那個膾炙人口的名言之后,克蘇魯用實際行動告訴他,時代沒有變。
“拜托,你很瞧不起我哎。”克蘇魯翻了一個秀氣的白眼,做手一揮,憑空拿出兩張護(hù)照和兩張身份證明遞給了少年:
“無論如何我都是一個神明,百年的時間對于我而言并不算長,了解現(xiàn)在的世界對我而言只要幾秒鐘而已,你得尊重點我?!?p> “其實按照我的原則來講,在人間降臨后我將會作為旁觀者,不去使用自身的能力。但是嘛…”克蘇魯偏過頭,語氣有些波動:“不去中國是前置條件,所以這次算特例,特例?!?p> 少年只能無奈的結(jié)果兩張證件,紙面上繁多的日文有些讓他頭暈。
“為什么要去日本呢?”他看著自己的證件,有些頭疼的問道。
“弱?!笨颂K魯理所當(dāng)然的說道:“在這個時間的原生神明中,最弱的就是日本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了。我比較懶,能不找麻煩就找麻煩?!?p> “哎,行吧。”少年長嘆一聲,翻開下一張證件。證件上,克蘇魯面無表情的證件照旁邊的姓名欄處,赫然是個華夏風(fēng)格的名字。
“林鳶?”少年念出證件上的名字,有些疑惑的抬起頭看了眼克蘇魯。
“別看了,隨即生成的?!笨颂K魯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名字對我而言毫無意義,我只需要一個代名詞而已,用不著多想?!?p> “好了,別看了?!绷著S直接講手搭在了少年的肩膀上,綠色的眼眸與少年對視:“對了,告訴我你的名字,代行者?!?p> “周長安?!?p> 隨著一陣藻綠色的碧浪涌入拉萊耶,長安眼前突然被黑暗所覆蓋,他的身體仿佛被水團(tuán)緊緊的包住一般,動彈不得。但很明顯的是,肩膀上一股溫暖的力量促使水團(tuán)沒有對他攻擊,反而是保護(hù)著長安的身軀。
二十分鐘后,長安站在陌生的馬路上,看著身邊川流不息的人群,頭疼欲裂。
“你說,是不是不太對?”長安看著一旁目不斜視的林鳶,抽動著嘴角說道:“你說,我剛才見你之前,先是被一堆尸體壓著,然后又被水浪包圍。你認(rèn)為,一身血污渾身濕透的我適合直接出現(xiàn)在大街之上么?”
就在方才,二人被水流裹挾著傳送到一條小巷之中,還沒等長安準(zhǔn)備善后工作時,林鳶直接拽著長安的衣袖瀟灑的走出巷外,然后,長安就感到了來自路人的注視。
林鳶作為邪神,舊日支配者,雖然能夠直接讀取人類的思維,但她卻很難與凡人的感情共鳴。她雖然知道別人在看他們二人時非常恐懼,但她本人卻對恐懼并沒有任何的認(rèn)識。
“我又不是很懂,你所謂的害怕到底是什么意思?!绷著S跟在長安的身后,滿不在乎的卷著微藍(lán)色的鬢發(fā),無所謂的說道。
長安一時有些頭疼,研究了古神數(shù)年的他自然知道林鳶并非有意如此,作為克蘇魯?shù)乃?,其實本身并不存在情緒。只是祂接觸人類太久,不免染上一些人類的色彩。
“我教你怎么擁有恐懼?!遍L安昂首挺胸,神采奕奕的走在大街上。自然的神色大致打消了人們的一些疑惑,令人們直接把二人當(dāng)做出活動的演員。
“你想一想,中國?!?p> 這兩個字仿佛擁有魔力一般,林鳶聽到這兩個字后頓時渾身一顫,后背一激靈:“行了行了我懂了,下次我注意?!?p> 跟古籍上所差無幾。長安心中暗想,克蘇魯果然曾經(jīng)來過中國,而且一定是遭到本土神明的打擊,一定程度上應(yīng)該造成了傷害。
“那現(xiàn)在我們該去哪???”林鳶問向長安,長安思考一會,拿出一個嶄新的手機,打開了地圖和翻譯軟件。
“先去銀行,我得取點錢?!遍L安雖然孤身一人生活行動,但還是有一定積蓄在銀行卡中?,F(xiàn)在當(dāng)務(wù)之急的,是找到一個能夠安定下來的地方。
“我無需睡眠,也無需進(jìn)食,所以不用管我。”
“真的么?”長安意味深長的看了林鳶一眼,并無解釋。
二十分鐘后,在一間剛剛開好的雙人房中,林鳶捂著肚子坐在一張單人床上,滿臉呆滯的問向一旁的長安:
“我咋了?”
一旁查看附近房源的長安頭也不抬的答道:“我哪知道,你具體點說?!?p> “體內(nèi)產(chǎn)生扭曲蠕動,伴隨詭異的轟隆聲音,一種莫名的眩暈慢慢侵蝕了我的思維,扭曲的聲音響徹在我的周圍。”林鳶小手放在肚子上,一臉嚴(yán)肅的說道:“我懷疑是奈亞拉托提普對我進(jìn)行了攻擊。”
“餓的。”長安抬頭看了一眼林鳶,直接說道。
“……”林鳶在自己的腦海中搜索了關(guān)于“餓”的詳實解釋后,繼續(xù)滿臉凝重的說道:“你說是不是猶格索托斯干的?我現(xiàn)在召喚災(zāi)厄還來得及嗎”
“首先,請收回你的危險發(fā)言。”長安在發(fā)出短信后抬起頭,對林鳶說道:“其次,你是餓的,真的?!?p> “不可能的,我可是舊日支配者,怎么可能像你們這些脆弱的人類一樣感到饑餓呢?”林鳶笑著擺了擺手,伴隨著一聲咕嚕咕嚕的聲響后,林鳶笑容依舊,但左手悄悄抬起,一陣微弱的綠光一閃而過。
十分鐘過去了,長安走出浴室,看著維持著方才姿勢的林鳶,無奈的笑了笑。
“失效了吧?抹除一切負(fù)面的魔法。”
林鳶當(dāng)場一驚,抬起頭,滿臉疑惑的看著長安問道:“哎,你怎么知道我用了魔法?”
長安無奈搖了搖頭說道:“估計是餓傻了,你和我簽訂契約后,雖然不能直接窺探心靈,但必要的體態(tài)波動還是能感受到的。”
“啊,是嗎,我用的少不是很了解?!绷著S表面上完全不在乎自己作弊被發(fā)現(xiàn),繼續(xù)問向長安:“那你能幫幫我么,如果你需要來自深淵的饋贈,我可以勉為其難的贈與你一些。”
“那倒不用?!遍L安拿起一旁客房自帶的杯面,走向熱水器:“杯面是前臺贈與我的,大可不必用深淵。”
在進(jìn)食完一整杯泡面后,林鳶打了一個秀氣的飽嗝,瞅向一旁的長安,小心翼翼的問道:“代行者,你現(xiàn)在能跟我講一下我為什么是用不了魔法么?”
聽到詢問后,長安站起身,卻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
“你用的魔法是什么?”長安反問道。
“清除一切外來的有害狀態(tài)?!?p> “對了。”長安答道:“饑餓,可不是外來的存在?!?p> “你現(xiàn)在,某種意義上來講,已經(jīng)成為了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