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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從當(dāng)強(qiáng)盜開始

第一百八十八章 名傳四野(一)

  裴文棟來自黃門道的事情李庭岳早已知曉,他也沒打算隱瞞。

  就算自己不說,手下的護(hù)衛(wèi)也未必能保守住這個秘密。

  既然隱瞞不住,還不如主動承認(rèn)。

  聽完裴文棟的話,李庭岳眼神眸光閃動,暗自思忖。

  華陰縣位于黃河之畔,地處長安和洛陽之間,背靠華山。

  如若說他非要和此地有什么交集,那也是去洛陽之時路過此地,但卻沒有入城,而是繞城而過。

  除此之外,貌似和華陰縣沒有任何交集……

  等等!

  黃門道文先生這個人他聽說過,從長安到洛陽的路上就是此人想用盜匪劫持長安大戶的金銀和糧食。

  當(dāng)時自己在場,破壞了他的行動,順便還把許秀給抓住了。

  文先生這個名字也是許秀告訴他的。

  聽說是黃門道的巡查使,專門為道首和護(hù)法搜羅服侍的女子。

  長安大戶林正峰的女兒林清雪就差點(diǎn)被抓走,還是大猛帶人救回來的。

  詳細(xì)的問了裴文棟文先生何時被殺的,又默默的算了一下時間,一個女子的容貌出現(xiàn)在李庭岳的腦海中。

  如果沒有算錯,當(dāng)時他正在帶著七公主從洛陽逃出來,在躲避追兵。

  她也是哪個時間出現(xiàn)的。

  “哎!”

  李庭岳暗自嘆了口氣,他遇到的大部分事情背后都是這個女子在搗鬼,從盤蛇嶺被羌人部族攻打,到今天的事情,背后都有她的影子。

  林煙兒,她現(xiàn)在都快成為李庭岳的噩夢了。

  盡管他很想把白翎羽叫來,問問兩個人的來歷,但知覺告訴他,還不是時候。

  現(xiàn)在知道對他一點(diǎn)好處也沒有。

  裴文棟知無不言,只要是李庭岳問的他都會回答。

  只是在有關(guān)黃門道的事情上有些猶豫。

  “非是裴某不愿意透露,只是現(xiàn)在告訴你恐怕對你沒有任何好處,你只是一個盜匪,知道太多會召來殺身之禍?!?p>  他在黃門道的地位很高,遠(yuǎn)比許秀知道的多。

  而且他不認(rèn)為面前的年輕盜匪頭領(lǐng)可以有實(shí)力和黃門道較量。

  即使裴文棟失敗了,他依然從骨子里看不起盜匪,這源自于他士族出身的驕傲。

  “你只管告訴我,黃門道能不能殺我,裴將軍就不用擔(dān)心了?!?p>  李庭岳語氣平靜,看裴文棟的目光帶著些許的戲虐。

  意思很明顯,你都是黃門道派來的,不是一樣失敗了,也沒看出黃門道有多么厲害呀!

  裴文棟是個聰明人,自然能讀懂李庭岳眼神中的意思,嘆了口氣,沉思片刻,最終還是說起了黃門道的一些內(nèi)部秘聞。

  出乎李庭岳預(yù)料之外。

  他竟然知道的也不多,雖說在黃門道中也屬于護(hù)法級別,也參與過黃門道對外的幾次征討。

  卻都打著官府的名義,他接觸的只有成都府的一位護(hù)法,但就算是這位護(hù)法,和他接觸的時候也是通過另外一人。

  至于黃門道的道首,裴文棟也沒有見過。

  據(jù)他了解的情況,此人應(yīng)該地位尊崇,但絕不會是成都王司馬穎。

  “為何如此篤定不是他?”

  李庭岳不認(rèn)同裴文棟的話,黃門道既然把總壇的位置放在成都府,怎么可能沒有依仗。

  何況文先生劫掠大批女子送往成都府,如果沒有絕對的勢力,這么多女子入城怎么可能不被發(fā)現(xiàn)。

  裴文棟沉聲道:“因?yàn)槲遗既宦牭胶臀矣新?lián)系的那位護(hù)法說過,如若成都王司馬穎反對,那就找人取代成都王。”

  “取代成都王!此話何解?”

  裴文棟搖頭,顯然他也不知道。

  如果按照字面意思來理解,那就是找人取成都王而代之。

  要打成這個條件,有兩個方法。

  第一:造大晉的反,切斷通往蜀中的棧道,召集兵馬,把成都王司馬穎殺了,自立為王。

  不要說這個方法行不通,就算黃門道真的可以召集兵馬,切斷蜀中棧道,也不可能造反成功。

  首先,蜀中大族都依附在司馬氏之下,不可能支持一個外來者。

  正是這些大族掌控著蜀中的錢糧,沒有錢糧,即使有千軍萬馬也難以造反成功。

  說服蜀中大族付出的代價可以打一場國戰(zhàn)了。

  李庭岳相信黃門道還沒有這樣的實(shí)力。

  第二個方法就是派刺客暗殺司馬穎。

  這個方法看似可行,卻最行不通。

  黃門道如果這么做了,就是在和整個大晉為敵,到時不管是士族還是官府都會站到他們的對立面,因?yàn)橐蝗翰话惨?guī)矩辦事的人是不會有人喜歡的。

  既然兩個方法都行不通,字面上的意思就有另外一種解釋了。

  李庭岳思忖良久,也沒弄明白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既然不明白,那就不要去想,船到橋頭自然直的道理他還是懂得。

  又問了其他一些問題,裴文棟便被兩個護(hù)衛(wèi)帶了下去。

  此人還有些用處,暫時還不能殺。

  裴文棟被帶了下去,馮推之就來了。

  老家伙是聞著味來的。

  見面就問李庭岳是否抓住了裴文棟,在得到肯定答復(fù)后,他臉色明顯難看了很多,神情萎靡。

  李庭岳笑著安慰他:“馮大人不用如此,裴文棟已經(jīng)被我關(guān)了起來,大可放心?!?p>  馮推之聽到李庭岳的話,橫了他一眼,鼻子里哼了一聲,轉(zhuǎn)身就走。

  他是在擔(dān)心裴文棟嗎,他是在擔(dān)心自己。

  裴文棟被抓,洛平府深陷盜匪之手,他這個太守還有什么臉活下去。

  如若被朝廷知道此事,自己全家被斬都是小事。

  看著馮推之明顯佝僂的背影,李庭岳笑了,然后臉色又變得沉重起來。

  ……

  洛平府,來??蜅5哪骋粋€客房。

  “最近可否出城?”

  一個穿著月色長衣,頭戴方巾的青年站在窗前,透過微微敞開的窗戶縫隙向外看。

  如今洛平府街道上已經(jīng)漸漸有了些人氣。

  不似李庭岳他們剛進(jìn)城時,整個白天街道上連條狗都看不到。

  “出不去,自從盜匪進(jìn)城后,各個城門都一直處于關(guān)閉狀態(tài),不準(zhǔn)任何人進(jìn)出?!?p>  房間中另一個穿著灰布衣衫的老者從衣袖里掏出一支火折子,緩緩吹了一口氣,火苗跳動。

  老者臉上露出笑容,臉上的褶子都堆到了一塊。

  他把火苗湊到蠟燭前,點(diǎn)燃了燈芯。

  “火折子真是好用,比火石方便多了,這個李庭岳的確是個能工巧匠,可惜,做了盜匪……”

  老者吹熄了火折子,感慨一番,就把火折子放進(jìn)一支銅管里,蓋上塞子,重新放回了袖子里。

  “這里消息傳不出去,實(shí)在有些憋屈呀!”

  青年瞥了老者一眼,神色有些不滿。

  “聽說張北和新收的兩個小妾其中一個是城西肉鋪錢屠戶的表妹,她年幼之時一家子都是靠著錢屠戶才活下來的,兩家關(guān)系一直不錯,聽說最近走動頗為頻繁,尤其是張北和如今在洛平府可謂一手遮天,錢屠戶就更加跋扈了?!?p>  老者仿佛是在和青年嘮家常,語氣輕松,一雙老眼卻在燭火下顯得更加深邃。

  青年眼睛一亮,看了看外面逐漸昏暗的天色,向老者告辭一聲,就匆匆出了客棧。

  “年輕人哪,做事就是急躁?!?p>  見青年離開,老者嘆了口氣,提著燈籠,也搖搖晃晃的上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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