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楚煜寒也忍不住抿嘴笑。
那老板疑惑地說道:“哎,客官,你怎么了?”
“沒什么,那人還說了什么?”
老板道:“他還說若是我看到了他娘子的話,幫他轉(zhuǎn)告一句話,他就在城東邊的悅來客棧等著她?!?p> 楚煜寒狐疑道:“老板,你又沒有見過她娘子,如何能認(rèn)出她?”
老板答道:“那位客官給了我一張她娘子的畫像,你看看,就是這張。”
說著,他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畫像,唐晉一看,差點(diǎn)沒暈過去。
畫像上的人奇丑無比,不僅膀大腰圓,身材壯碩,而且左臉還有一個(gè)大痦子。
“這是他老婆?”楚煜寒湊上前仔細(xì)看了看,又下意識的看了看唐晉的臉。
唐晉怒道:“看我做什么?”
楚煜寒:“……”
老板惋惜道:“可憐那小哥豐神俊朗,居然找了這么一個(gè)丑婆娘,還被管得死死的,你說可惜不可惜。
本來他讓我放在茶館的牌匾上,說是他老婆一看見這副畫,就能知道他來這找過她,我本來不想放的,可是那小哥聲淚俱下,說他老婆實(shí)在太笨,要是再找不到,怕被人賣了。我拗不過他,就放了兩天。
客官,不瞞你說,我這茶館雖然店面小,但是生意卻很火爆,這畫像才放了兩天,客人就跑了一半。有一個(gè)??退较吕锖臀艺f,每次喝茶,看到這畫像上的女人兩只眼睛賊溜溜地瞅著他,他心里就瘆得慌,要是這畫像再這么放下去,他也不來了。
我聽了這話,趕緊就把畫像收了起來,你說這個(gè)叫唐晉的女子,怎么能長得這么丑?”
“什么?老板,你剛才說什么?”唐晉問道。
“我說這個(gè)唐晉實(shí)在太丑了?!崩习逵终f了一遍。
“啊啊啊啊??!”唐晉怒嚎道,“蘇冥辰你個(gè)混球!”
她本來想著,畫像上這人和自己沒有絲毫相像的地方,隨便蘇冥辰怎么畫,也沒人知道畫的是她。
誰知道,蘇冥辰這個(gè)殺千刀的,居然把自己的名字說出去了,這下可好了,全靈都的人都知道唐晉是個(gè)丑八怪了。
“楚煜寒,走,我們?nèi)倎砜蜅??!碧茣x面無表情的說道。
“唐晉,你可千萬別沖動?!背虾?。
“住口,別提我名字!”唐晉連忙捂住他的嘴。
溫柔的觸感覆蓋上楚煜寒的薄唇,他瞬間紅了臉。
唐晉沒注意這些,領(lǐng)著楚煜寒就去尋悅來客棧。
悅來客棧是靈都最豪華的酒樓,地段很好,唐晉找路人一打聽,就打聽出來了。
“哼,蘇冥辰倒是會選地方,知道我喜歡住地段好的酒樓。不過,這也改變不了他要被我揍的事實(shí)?!闭f罷,唐晉摩拳擦掌地進(jìn)入了酒樓。
此刻,悅來酒樓里十分熱鬧,中間的桌子旁邊,圍著一群人。
唐晉沒理會這些,攔住了一個(gè)小二,問道:“你們這最近來了外地人么?”
小二道:“客官,您找人?外地人……啊,中間桌子坐著的那位爺就是?!?p> 唐晉順著小二手指著的方向看去,人群中,陳恒正拿著個(gè)酒杯,一臉醉醺醺地模樣。
楚煜寒也看到了他,忙穿過人群,走到陳恒面前,用力地拍了一下他,冷聲道:“陳恒,你還有沒有點(diǎn)樣子了?”
作為大理寺的官員,居然當(dāng)眾在酒樓喝得酩酊大醉,實(shí)在是不像話。
陳恒醉醺醺得看向楚煜寒,順嘴說道:“司直,您來了。”
他把手里的酒壇遞給楚煜寒:“您喝一杯,這酒香得很?!?p> 楚煜寒面色冰冷,把酒壇放到桌上,他知道今天無論和陳恒說什么,他也聽不明白了,便吩咐其他人把陳恒抬回房休息。
“哎?你們把他抬走了,那我怎么辦,我們的賭約還作數(shù)不?”一道清亮的女聲響起,唐晉和楚煜寒這才發(fā)現(xiàn),桌旁還坐著一個(gè)女子。
這女子大概十八九歲,穿著紅色皮裙,身材凹凸有致,整個(gè)人熱辣非常。
珍兒道:“就是這個(gè)女的,是她非要和陳恒拼酒的?!?p> 那女子道:“你把話說明白點(diǎn),誰要和他拼酒了,我明明是要和蘇公子把酒言歡的,他非要出來插一杠子?!?p> 珍兒:“我們蘇少爺是不喝酒的,你總纏著他算什么?”
女子笑道:“哪有男人不喝酒的,再說了,我纏著他關(guān)你什么事,怎么,他是你男人?”
珍兒羞得滿臉通紅,哪有說話這么粗鄙的女子,有些生氣地說道:“你這潑婦怎么亂說話,蘇少爺和我才不是那種關(guān)系!”
女子翻了個(gè)白眼,說道:“我就說么,他那神仙般的人,怎么可能看上你?”
“你!”這回珍兒真要?dú)獗恕?p> 唐晉知道珍兒是說不過這女子的,便打斷道:“珍兒,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珍兒:“公……小姐,咱們失去聯(lián)系后,蘇少爺看到您留下的記號,便一路奔赴靈都。我們決定暫住在悅來客棧,等著您和楚少爺?shù)届`都,再匯合。
今天我們在大廳里吃飯,這個(gè)潑婦突然就走到蘇少爺那張桌子上,說什么喜歡他,要和他結(jié)為夫妻。當(dāng)時(shí)我們都嚇了一大跳,蘇少爺也十分錯愕,但是他回過神來,立馬就拒絕她了。
誰知這女的居然賊心不死,天天纏著蘇少爺,我們都提議說換一家酒樓,可是他說已經(jīng)放出風(fēng)聲了,如果突然換住的地方,怕您來找不到他。
就這樣,蘇少爺有忍了幾天,這女子沉不住氣,非要和蘇少爺打個(gè)賭,二人比拼酒力,若是蘇少爺贏了,她便不再纏著他。若是蘇少爺輸了,就得同意娶她。”
“蘇冥辰怎么說?”唐晉皺眉問道。
“蘇少爺當(dāng)然不干啊,他說若果真的比拼酒力,這女子未必能拼得過他,但是他答應(yīng)過一個(gè)很重要的人,以后不會再喝酒了,所以不能同意她的賭約?!?p> 聽到這里,唐晉內(nèi)心微動。蘇冥辰從前的酒力確實(shí)很好,記憶里他喝醉好像只有杏花村那一次。
杏花村的“云醉”是極為獨(dú)特的酒,酒量越不好的人,越不會喝醉,反而酒量越好的人,喝幾口便會不省人事。
現(xiàn)在想來,蘇冥辰從前真的很少碰云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