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清虛
“對不起，我，我……”我在門外面支支吾吾地回答道。
“沒有什么，只是……”她說到這里長長的停頓了一下，然后說：，“我還有一點不適應(yīng)。”
“歐，我出去買一點早餐，一會就回來?！蔽页盟谛l(wèi)生間，把自己睡褲換了，打算出去。
昨晚為了避嫌，我們分別進入衛(wèi)生間換的衣服，現(xiàn)在早上也是這樣，看了出去還得網(wǎng)購一個床單遮在我們之間，避嫌。
“我們一起出去吧，我害怕一個人?！彼龔男l(wèi)生間出來，換了衣服跟我說。
我擔(dān)心周圍的鄰居會認出她來，就說：“外面會有人認出你的，你還是不要出去了?！?p> 她卻說：“你昨天不是告訴我平常心對待嗎，我應(yīng)該直面恐懼不是嗎？”
她眼神堅定地看著我，我被她的決心打動了，而且我不應(yīng)該把人家鎖在我家來，因為她是一個自由的人。
或許，我應(yīng)該把她送到警察局，這樣對我，對她都好。
一來，我沒有撫養(yǎng)一個女子的能力和責(zé)任，二來，她也應(yīng)該有她自己的自由。
我們趁著現(xiàn)在還早，而且星期六早上樓里的住客都會回自己的老家，所以不用擔(dān)心被發(fā)現(xiàn)的問題。
下了樓梯我謹慎地撩開樓門口的門簾，看著院子里的人是否還在。
這院子坐北朝南，北樓有三層，就是主樓，西面是停車棚，東面是房東的廚房和餐廳。
樓梯安排在主樓進門的右手邊。
所以，我們看準時機也就三四秒的時間，就能出去。
我悄悄跟她說：“我查一下是否安全，你在這里看我的手勢，我的右手握成拳頭，你不要輕舉妄動，如果張開手掌，你就快跑。”
“耀，我記住了?！?p> 我們兩個商量好了之后，就打算出去了。
當(dāng)我撩開門簾，忽然間，房東太太那張瘦骨嶙峋的臉出現(xiàn)在了我的視野里，好不驚悚。
我臉上冒出了冷汗，右手握成拳。
把雷藏在了我的后面，剛好我們起的早，這樓道里又是狹窄得很。
所以，房東太太一進來我就繞著她轉(zhuǎn)圈圈。
“你是昨天那個新來的住戶，叫什么名字啊？”房東太太見我讓出了道，就走進樓道和我交流。
“我叫霍耀，霍元甲的霍，閃耀的耀?！?p> 我的心里其實很不想和她交流的，因為我后面的雷已經(jīng)把背上的肉都快掐出來了。
我忍著疼痛和房東太太談笑風(fēng)生，房東太太注意到我好像擋著什么，就問道：“你后面是什么？”
那一刻，我祈禱這個房東太太的眼睛是個老花眼，是個老花眼。
“婆婆，你的孫子出來了?！蔽易兞艘粋€謊言，畢竟，那個老人不愛自己的孫子。
“我沒有孫子，只有孫女。”她說。
那一刻，我蒙了一下，看她是不是有孫子，只要有她就回頭看。
現(xiàn)在她說是孫女，證明我在撒謊，她還會回頭看嗎？只要她回頭，我就把雷送出去。
但是，我猜錯了
猜錯了……
房東太太說完自己只有孫女的那一刻，鬼使神差地回頭看了一下。
我立馬向后推了一把，結(jié)果用力太大，后面還有門檻，一下子就把雷絆倒了。
門簾渾然間被掀起，要被發(fā)現(xiàn)了。
“奶奶?！?p> 那一刻，如釋重負，她的真孫女出來了。
兩個的視線剛好擋住，聽著這撒嬌的聲音，我立馬把雷扶起來，拼命地往外跑。
我們?nèi)讲刹骄统隽舜箝T，然后一起跑出了巷子。
出來之后，我們兩個喘著粗氣，我平復(fù)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發(fā)現(xiàn)自己手里摸著一個非常柔軟的東西。
回頭一看，我拉著她的手還沒有放開，我們兩個平復(fù)了呼吸之后，順著彼此的手看向了彼此，都沒有分開手的意思。
最后，一輛飛馳而過的汽車嚇著了雷，她就像是一個受驚的小鳥，一下子撞到了我懷里。
等到汽車駛過，心情平復(fù)，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到了我的懷里。
剛才那一下，真的我感覺自己好像抱著一個軟乎乎的東西，頂著自己胸口。
剎那間，我心里很慌，心跳聲猛然加快。
溫存了一會兒，之后，我率先開口說：“我們先去吃早飯吧。”
“嗯?！?p> 我拉著她的手走向了最近的早餐店。
她圍著這里看來看去。
好不新奇。
還時不時詢問店家有什么吃的，貴不貴。
“老板，來兩碗紫菜蛋湯，三斤烙餅?！蔽易诘首由线汉鹊?。
“好嘞，等一下?！币粋€戴著緊腰布的大嬸跟我說。
她臉上的魚尾紋和皺紋很明顯，看起來好像有著四十多了。
早餐店很小，大概也就和我租的房子差不多大，里面還有一個后廚，是個男的，看樣子這是一對夫妻，在這里討生活，過日子。
“耀，這里的烙餅好吃嗎？還有那個紫菜蛋湯是什么?。 崩着d沖沖地坐在我的對面，向我問著。
“烙餅就是餅子，紫菜蛋湯就是菜和雞蛋做成的湯，挺好的?！蔽壹毤毜慕o她解釋著。
她托著腮幫子看著我，眼神里透露著光芒。
“耀，我好喜歡你啊。”看著我她就跟我說出了這樣的話。
聽著她說出這樣的話，我心里有點暗自竊喜，還有一點不適應(yīng)。
竊喜是因為自己單身這么多年，終于有個女孩喜歡自己了。
不適應(yīng)是感覺這樣有點不真實。
我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然后笑著說：“我們兩個才相處不到一天，雷，快吃飯吧?！?p> 大嬸剛好把紫菜蛋湯做好，端到了我們面前。
看著面前的湯，雷遲遲沒有動勺子。
好像是跟我賭氣似的，耍小性子。
我喝了一口，溫潤的湯劃過味蕾，就好像被輕撫過一般，不咸不淡剛好入口。
可是，對面的雷卻沒有動口，我問道：“不好吃嗎？”
“我要你喂我，要不我就不吃。”她沒有朝我這邊看，裝作不在乎我。
我還從來沒有給女生喂過飯吃，這讓我如何應(yīng)對？
就在此時，一位帶著黃狗的中年男子來到這個早餐店，直直的看向我們兩個。
他穿著一身的黑衣服，頭發(fā)雙鬢發(fā)白，頭頂黑，面容和藹，有種仙風(fēng)道骨的氣質(zhì)。
“這位便是雷姑娘吧?！?p> 說完這句話，我們兩個齊齊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