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洋盯著杜蕓煙,一聲不吭,無法分辨她所言真與假。
“我媽叫杜鵑,我叫杜蕓煙。他明明可以和我媽媽結(jié)婚,但是他不僅不和她結(jié)婚,還讓她打掉我!什么東西!這能叫爸爸?什么時候能拿回來?”她的聲音小下去。
一個手下,推開門遞過錫紙和粉末。
“給她松開,吸完了再綁上!”
杜蕓煙跪在地上,拿打火機的手哆嗦著,擺弄著錫紙和粉末。
吸食后饜足的杜蕓煙臉上有了媚態(tài),她斜睨一眼薄洋,眼波流轉(zhuǎn)。
“小哥,長得挺好看!需要我伺候嗎?”
“不需要!”
薄洋抬起下巴,示意手下趕緊給她上繩子。
“怎么這么不知道憐花惜玉?我好歹也是個女人!”杜蕓煙嘟起嘴。
薄洋語氣冰冷。“收起你這一套!說吧!”
“我媽年輕的時候,在大學(xué)食堂工作,和陳昱堂好上了。他不是學(xué)生,是在那里進修。進修完了,他和我媽也散了,嫌棄我媽出身,回去和他現(xiàn)在的妻子結(jié)婚了!但是我媽在懷孕后來找過他,他讓我媽打掉我,也沒有和我媽結(jié)婚!他明明可以和我媽結(jié)婚的,他那時候還沒有結(jié)婚!他沒結(jié)婚!”
怨毒的神色涌現(xiàn)在杜蕓煙的臉上。
“嫌貧愛富!渣男!這就是一個現(xiàn)代陳世美?。〕錾聿缓迷趺戳??他不一樣混到現(xiàn)在的地位?要不我媽就是書記夫人,我就是書記女兒了!肖冰彥不就是我的未婚夫?”
“行了,別說些有的沒的,說一說,為什么跑到訂婚宴上鬧事吧?”薄洋打斷杜蕓煙。
“我們來看他,他不是要死了嘛!我媽讓我來看他最后一眼?!?p> 杜蕓煙別過臉,恨恨的說:“在醫(yī)院里,我看到他的女兒,我所謂的妹妹,婚生的,和我這個私生身份就是不一樣!
人家出身好,長得富貴嬌嫩,找的男朋友也好,看看我呢?多么落魄!”
“說重點!”
“憑什么,都是他的女兒,境遇這么不同!如果他跟我媽結(jié)婚了,那個帥氣的男子就應(yīng)該是我的未婚夫!我的!怎么會是那個所謂妹妹的!憑什么叫他女兒順風(fēng)順水,我就要搗亂,我就要讓他們不痛快”杜蕓煙想起他們郎才女貌站在一起,忍不住尖叫起來。
“你這個女人不可理喻!”薄洋忍不住站起來,踹開凳子走出門外。
“我就不讓他們痛快!只要我活著,我就不讓他們痛快!哈哈哈哈,我恨他們!”杜蕓煙扯著喉嚨嘶吼著。
陳昱堂家里變成了靈堂,陳昱堂的黑白照片擺在靈堂中央。
家里一片肅穆。
喪事從簡。
爸爸的后事都有由市里和肖家?guī)椭俪?,陳宸覺得自己就像一個提線木偶。
她哭得渾渾噩噩,媽媽宋建春也沒有比她好多少。
姥爺宋明福和舅舅一家也過來了。
姥爺看著憔悴的女兒,老淚橫流,媽媽抱著姥爺哭得稀里嘩啦。
別人只當(dāng)是宋建春太過傷心,一對兒恩愛伉儷就此別過。
沒有人知道宋建春的眼淚里除了離別的傷心,還有委屈的成分。
難以言說的痛。
如果沒有肖冰彥的肩膀依靠,陳宸不知道自己會怎么樣。
從小到大,她就在父母的呵護里成長,因了爸爸的職務(wù)水漲船高,她在學(xué)校里也受到老師的特別關(guān)愛。
走到哪里,都會收到友好熱情的眼光。
順風(fēng)順水,會投胎,說的就是她吧!
雖然,她和媽媽不受爺爺、奶奶待見,但是又不是生活在一起,對她也沒有什么影響。
雖然,她不知道大鬧訂婚儀式的女人是誰,不知道她和肖秘書,和爸爸有什么關(guān)系,但是她相信冰彥會處理好,冰彥會告訴她原因和結(jié)果。
沒想到,回國短短兩周,就失去了爸爸!
沒想到父女間情深緣淺。
曾經(jīng)她以為,她可以在爸爸跟前伺候,沒想到卻是這樣看著爸爸一頭倒下,再也醒不過來!
哪怕在病床前多伺候一下爸爸也好。
她和媽媽這幾天迎來送往一波一波前來吊唁的人。
尤其看著爸爸的同僚,健健康康,聲音洪亮,她就心酸不已。
她的爸爸,真的走了!
就剩下她和媽媽!
陳昱堂安葬那天,下著小雨。
濕漉漉的天氣,就像陳宸和媽媽的眼淚。
杜鵑遠遠地打傘站著,穿著一身黑,難掩臉上的哀傷。
她望著陳昱堂的墓碑,望著站立在墳頭恣意哭泣的宋建春和陳宸。
她只能遠遠地拜祭,只能在無人的時候湊上前去。
這個男人,終究是拋下了她們這些女人!獨自先走了!
肖客在陳昱堂走后,就給她打了電話。
她立即買了機票飛過來送別他。
肖客的責(zé)備,讓她知道是杜蕓煙大鬧陳宸訂婚宴,惹得陳昱堂昏倒在地,丟掉性命。
她很自責(zé)。也很擔(dān)心。
來之前,她就給杜蕓煙發(fā)了微信,想確認她的安全。
杜蕓煙回復(fù)她,就不和她一起去送別陳昱堂了!她現(xiàn)在留在海平市,讓她不用擔(dān)心。
杜鵑嘆了口氣,這個孩子從小就讓她一點兒也不省心。
生下她也許真的是個錯誤。
整天只知道吃喝玩樂,不著家,偌大的公司還需要她在前頭打理。
肖冰彥已經(jīng)知道了大鬧宴席的女人的來龍去脈,但是他什么也沒有說,逝者已去,該有的尊嚴不能缺,何況,那個人還是他的岳父。
肖致遠知道了大鬧訂婚宴席的是杜鵑的女兒,狠狠地在電話里警告了她:給陳昱堂留好身后清白,別惹事別生非。管好自己的女兒!她再惹是生非,絕對沒有下一次!
肖致遠電話里的暴怒與威壓,讓她不寒而栗。
現(xiàn)在,杜蕓煙又得罪了肖致遠,往后公司的走向也很難說。
幸好,掙下的錢和陳昱堂給她的,足夠她與女兒榮華富貴一生了。
告別陳昱堂,陳宸陪著媽媽回到家中。
陳昱堂的東西都還在,衣櫥里還掛著他的衣服,書房里還擺放著他的一應(yīng)東西。
就好像陳昱堂只是去工作了。
陳宸淚眼看著媽媽,宋建春淚眼看著陳宸。
母女倆哀慟不已。
這個家,終是曲終人散了。
宋建春拉著陳宸的手,千言萬語說不出口。
她哽咽了半天對陳宸說:“陳宸,你和冰彥已經(jīng)領(lǐng)了結(jié)婚證,媽媽也沒有什么不放心的了。
他們一家就三口人,關(guān)系也很簡單,沒有壞小姑也沒有奸大姑,你婆婆也喜歡你。
我看得出冰彥也非常愛你!我們彼此都知根知底,媽媽有100個放心。
現(xiàn)在,你爸爸也不在了。我也不想留在這個傷心的城市了,明天我會跟學(xué)院申請?zhí)崆巴诵?,回到你姥爺身邊,海平市,我已?jīng)不想再待下去了!
你就回學(xué)校完成學(xué)業(yè)吧,早有所成,再和冰彥多生幾個孩子,別像你這么孤單,爸爸媽媽就沒有心事了!”
“媽媽,我不想離開你!”陳宸靠在宋建春的懷里。
宋建春理這陳宸的秀發(fā):“傻孩子,長大了,還能整天和父母窩在一起?小鳥大了還要分窩呢!”
“媽媽,我就擔(dān)心你一個人孤零零?!?p> “傻孩子,其實我去你姥爺那邊,你更應(yīng)該放心。讓冰彥來接你吧!等他來了,你讓他上來,我跟他聊一會兒。
“媽媽,今晚我陪你一起!”
“不用了,陳宸,今晚就讓媽媽一個人在咱這個家呆著吧!”
肖冰彥很快就敲門進來了。
“陳宸,你把這些東西給我放在我的車里!給你鑰匙!”宋建春遞給陳宸車鑰匙。
看著陳宸關(guān)上門,宋建春抬起疲憊的眼睛,定定的望著肖冰彥:“能跟我說實話嗎?宴席上的女人和昱堂的關(guān)系?”
肖冰彥沉默了。
姿冬
作為撲街小白,就像打不死的小強,再撲也要完美畫個句號。想念我的票王,你怎么還不來鼓勵一下?lián)浣中“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