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夜晚：遺忘

　　夜晚：遺忘

　　夜里的街上冷得要命。比提和比爾在走出酒吧時都聳了聳肩，迅速穿上外套來保暖。更糟的是，天開始下雨了。雖然雨下得很小，但當天空中的水滴碰觸到比提的臉時，我們的城市男孩還是感到了刺骨的寒冷。

　　“媽的，這天真冷！”比提大聲叫道，同時看著比爾，看看他的生意伙伴是否比他更能應付這糟糕的天氣。

　　“是的，天很冷?！北葼柛胶偷溃瑢Ρ忍嶙龀隽嘶貞?。

　　“我們應該呆在酒吧里的。那里至少還算暖和?！北忍嵩孤晣@氣道。

　　“不，我們不應該繼續(xù)待在里面。那樣會讓我們看起來很糟糕。我們輸了這場游戲，只好灰溜溜地離開?，F(xiàn)實就是這樣?！北葼柟麛嗟鼗卮鸬溃瑳]有給比提留下多少辯駁的余地。

　　“假設你是對的。你建議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呢？我們不能就這樣回家去。這會讓我感到很可悲?！?p>　　“你說得對。我們不能像兩個失敗者一樣回家去。所以我們去找些婊子來大干一場吧。”

　　“你建議我們去哪里？再去一個酒吧，還是找?guī)讉€妓女？”

　　“讓我們現(xiàn)實一點。這個夜晚不屬于我們，比提。所以我說，讓我們在這條街上找些妓女?！?p>　　然后他們開始向街道的深處走去，當比提同意了比爾的計劃后。我們的城市男孩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和女人發(fā)生性關系了，所以他非常想找個人上床。

　　當他們走向街道的更深處時，燈光變得更暗了，這使兩個人的影子變得更淺。站在街上的那些女人正打量著他倆，當比提和比爾從她們身邊走過時。有些女人甚至攔下這兩個男人，問他們是否愿意帶她們回家。但比提和比爾不會為任何人停下腳步。他們想打量完街上的每一個妓女，來決定該把哪一個帶到床上去。所以他們繼續(xù)走著，朝著沒有人的街道盡頭走去。那里幾乎一片漆黑，黑到沒有人能認得出比提和比爾的身形。

　　這時比提突然停下腳步。小雨打在他的臉上，使他回想起二月的那個夜晚。然后，他轉向比爾，雖然他看不見他的商業(yè)伙伴，并說道，“現(xiàn)在我記得了，你當時也在那里?！?p>　　“你在說什么啊，比提？”比爾聽起來很困惑。

　　“在那條小巷里。在那個可憐人死去的那天晚上。你和我在一起，不是嗎？”比提的聲音在顫抖。

　　“正經點，伙計。我還是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北葼柣卮鸬?，試圖讓自己聽起來很無辜。

　　“現(xiàn)在我什么都記得了。我們在一家酒吧里喝了幾杯后就進了那條巷子。然后那個人來找我們，想借一個打火機。然后你，”比提停了下來，在繼續(xù)說話之前，因為他發(fā)顫的聲音不斷地打斷他的句子，“然后你就殺了他。你把他刺死了。我想阻止你，但你把我推到墻上，把我的頭給撞破了?，F(xiàn)在我什么都記得了。你是個殺人犯！你殺了一個人！”

　　“一個人？”比爾突然用一種很深沉的聲音說道，“就一個人？”然后他笑了，“實話告訴你吧，比提，我是個連環(huán)殺手。我殺人是為了找樂子。”

　　“你也殺了杰里米嗎？你還想借此陷害我？”比提用很高的音調問道，感覺他的聲帶隨時有可能被撕裂。

　　“哦，可憐的老杰里米。我沒有殺他。我只是告訴他我將要掐死他，然后他就心臟病發(fā)作了，讓我的工作輕松了很多。不過，我確實寫下了你的名字，給整件事增添了一點樂趣。偽造他的筆跡可不容易。我當時可是練習了好幾次?！北葼栒f完就開始向比提走去。

　　“給我待在原地！”比提喊道，當他感到他和比爾之間的距離在不斷地縮小，“我馬上打電話給警察去舉報你！’

　　“太遲了，比提?！北葼栒f道，從口袋里掏出匕首，“你應該忘了二月的那個夜晚的。”然后他把匕首刺進了比提的胸口，他心臟所在的位置。

　　比提立即一命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