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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上設(shè)計師

七、沖動(五)

愛上設(shè)計師 水也甜 3005 2021-02-15 08:30:00

  劉思羽從衛(wèi)生間里出來,發(fā)現(xiàn)徐碧星也已經(jīng)吃完了,在客廳沙發(fā)上坐著,拿起手機(jī)拔打電話,打了一會,不太開心地自我解嘲了一句:“要死啦,到哪去了?”

  這時尤阿姨也走了過來,懷里抱著一只大貓咪,但看到徐碧星,嚇得一下子就逃掉了,尤阿姨無奈地笑笑說:“你看,外強(qiáng)中干,膽小如鼠?!?p>  她看著拿著手機(jī)發(fā)楞的徐碧星,也坐到沙發(fā)上,笑一笑說道:“小徐,打電話給那個男朋友?”

  徐碧星有些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不接嗎?”

  “應(yīng)該是被我哥拉去健身了,不帶手機(jī)?!毙毂绦钦f,“阿姨,那份遺囑,真的是這么離譜嗎?柏董管理得這么好,現(xiàn)在只是領(lǐng)著工資和獎金?”

  尤阿姨點點頭:“是啊,獎金還是幾個舅舅一起定的,定得很低,但那時也沒辦法,一個個都睜大眼睛盯著,恨不得把阿森失蹤的罪責(zé)都安排給他,那時小林為了拯救集團(tuán),答應(yīng)了那些很刻薄的要求,就算這樣,每一次做出舅舅們不高興的決策,還要挨一次質(zhì)疑,別看他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其實心里很苦?!?p>  徐碧星點頭,和劉思羽一樣,都朝柏崇林看看,柏崇林正在拿著杯子,和樊叔在喝酒,他喝紅酒,樊叔喝白酒,從神情動作上看,沒看出他是不是難過。

  徐碧星說:“這樣啊,他這董事長做得也挺窩囊的……”

  “就是個虛名而已,頂著壓力,換來的只有辛苦,是別的人早就放棄不干了,他沒辦法,這是他爸留給他哥的,他撒手不管了,那一切就塌掉了……”

  徐碧星說:“為什么當(dāng)時,他爸爸要立這樣的遺囑?”

  尤阿姨艱難地一笑,沒有回答。

  徐碧星說:“阿姨對不起,我就是忍不住……”

  尤阿姨說:“沒關(guān)系,我不怪你,但是這個問題我也沒有答案,我除了告訴小林要堅強(qiáng),讓他咬牙扛起一切,什么都幫不了他,他要面對這一切的時候,才二十二歲,他能頂下來,能帶著集團(tuán)走到今天,真的挺不容易的。還有人說,一定是他為了搶奪財產(chǎn),害了自己的哥哥,他聽了該多難受?!彼难劬τ行駶櫋?p>  徐碧星說:“阿姨,最不容易的,還是你吧?!?p>  這么平常的一句話,尤阿姨的眼淚卻突然就涌了出來,止也止不住。顯然這句話,是觸到了她的痛處了。

  劉思羽和徐碧星,目光不約而同地看向?qū)Ψ?,眼里都閃現(xiàn)出了一絲理解和同情,可能這種感覺,不經(jīng)意的,粉碎了她們之間的一道無形的墻,兩個同齡姑娘之間的隔閡,在目光相接時似乎消失了。

  尤阿姨很快就恢復(fù)了平靜,她是個有閱歷的人,馬上就感覺到了兩人目光里的理解,她欣慰地笑了笑說:“其實沒什么的,不容易肯定是不容易了,但不是因為遺囑……不過,也都挺過來了,小劉,你過來?!?p>  劉思羽坐到她旁邊,尤阿姨說道:“小劉,剛才是不是受委屈了?”

  劉思羽笑一笑說:“沒什么,比這更委屈的都經(jīng)歷過了?!?p>  尤阿姨說:“獨自一個姑娘到這個大城市來打拼,也真是夠不容易的?!?p>  劉思羽說:“習(xí)慣就行,沒辦法?!?p>  尤阿姨說:“小林說,你的父母都是中學(xué)老師?”

  “是?!?p>  “老師也不錯的,怎么會想到要做設(shè)計這一行,當(dāng)老師安逸多了,也不用離開父母?!?p>  “愛好吧。”

  “你的美術(shù)功底真不錯,不學(xué)室內(nèi),可能也有發(fā)展前途?!?p>  徐碧星吃驚道:“阿姨,您是怎么知道她美術(shù)功底不錯的?”

  “那些年,我們家阿森的老師都是我?guī)サ?,阿森學(xué)畫,那時候也沒手機(jī)這些,我就只能在一邊看,看多了,也多少懂一點點,畫是不會畫,看還是能看的?!庇劝⒁痰哪樕?,浮出一絲淺笑來。

  “意思是您見過她的畫?”

  “是啊,回國那天,見過了,給你看一下?!庇劝⒁陶f著,拿出大屏手機(jī),打開給徐碧星看。

  徐碧星哇了一聲:“唉喲,您還拍照了,細(xì)節(jié)看不出來,整體的色彩感覺是不錯,用色和筆觸都很大膽,這樣表現(xiàn)出來的光影效果非常強(qiáng)烈。學(xué)的是室內(nèi),但這幅風(fēng)景畫比我還畫得好?!?p>  尤阿姨說:“是呀是呀,小劉,不好意思了,沒經(jīng)過你的同意,我蠻喜歡這個畫的,就偷拍了一個,你也來看看?”

  劉思羽有點吃驚,過來看,果然是她在繪畫時畫的,當(dāng)時她畫得差不多,所以站遠(yuǎn)一點看畫,應(yīng)該就是在這個時候,騰出了角度,被尤阿姨一下子抓到并拍了下來。雖然說角度還是有點點偏,但是這個畫的全貌都在這里了。

  她有點不好意思,說道:“畫得不好,讓您見笑了。”

  尤阿姨說:“我就覺得不錯了,小徐也說不錯是吧,所以阿姨選擇了相信你,但是你這個十天期限,有點太急了,真趕得及嗎?”

  劉思羽說:“可以吧?!?p>  尤阿姨笑笑,說有事,讓兩個姑娘自己聊,就走開了。

  徐碧星說:“阿姨說得不錯,你這風(fēng)景畫水平,不學(xué)油畫專業(yè),有點可惜了?!?p>  劉思羽說:“謝謝,可能這就是命運安排吧。你是油畫專業(yè)?”

  徐碧星說:“是啊,純喜歡?!蹦贸鍪謾C(jī)來,又拔了一下手機(jī),結(jié)果還是一樣無人接聽。

  劉思羽說:“男朋友又不接?”

  徐碧星說:“是還沒回來吧……”

  劉思羽見她心不在焉,也不再繼續(xù)搭訕,自己拿起手機(jī),打開了QQ,才發(fā)現(xiàn)原來一個多小時前,思想者曾經(jīng)發(fā)過來一句話:是已經(jīng)去柏家做客了吧?過得愉快嗎?

  她趕緊回:已經(jīng)吃過飯了,剛才一直在看電影和吃飯,沒注意看手機(jī)QQ。

  等了一會,思想者并沒有回信息。

  不久柏崇林過來了,問劉思羽還要不要繼續(xù)看電影,劉思羽說不用了,有點累了,想盡快回去。柏崇林說:“那我送你回去吧,樊叔喝了點酒,樊秘書得送他先回去?!?p>  劉思羽說:“不用了,你好像也喝酒了,再說,來回一趟挺麻煩的,我打的回去就行了?!卑爻缌终f只是低度紅酒沒關(guān)系,幾次說可以送她,她都謝絕了,跟大家道了別就走了出來,柏崇林滿懷歉意的送到大院門口。

  剛剛從大院出口走出不到十米,身后傳來柏崇林的叫聲:“劉思羽稍等,徐小姐說正好順路,可送你一趟,你先等一下?!?p>  劉思羽有點奇怪,她覺得雖然跟徐碧星年齡相仿,且一起吃了飯,并且還是鄰座,并且還都是學(xué)藝術(shù)的,但她就是沒辦法跟她有任何加深認(rèn)識的欲望,料想徐碧星應(yīng)該也不會喜歡她,可能骨子里甚至看不起她,沒想到她會主動說要送她。

  一會兒,那輛漂亮的迷你開了過來,停在她的身邊,徐碧星從打開的車窗上看過來,說道:“上來吧,順路?!?p>  劉思羽原本是打算謝絕的,可是不知道為什么,竟然沒有拒絕,就坐上了后座,報了地址后說:“你看是不是真的順路,要是不順路的話,載我到地鐵站就可以了。”

  徐碧星說:“你公司我去過,離我住的小區(qū)也就三個公里,你住得離你公司不遠(yuǎn)的話,就算順路。”

  “那不遠(yuǎn),我都是走路回去的,你去過我公司嗎?什么時候去的?”

  “前幾天吧,有同事要去,我就帶他去了。不過我們?nèi)サ臅r候,好像也沒看到你?!?p>  “我前幾天一直泡在工地,就是柏家的那個別墅了?!?p>  “你做設(shè)計也這么認(rèn)真嗎,我還以為只有我哥是這樣的。”

  “你哥是……”

  “徐遠(yuǎn)翔啊,聽說過吧?!?p>  其實劉思羽本來就猜到了幾分,但是聽到她證實,還是有些吃驚。她此前并不知道徐遠(yuǎn)翔還有富二代的背景,就知道這個人很狂,很散漫,很不羈,比如他穿衣服就非常隨意,有時一身名牌,高不可攀,一時一身渣衣服,象個乞丐,網(wǎng)上有一張他到工地照的照片,簡直就是歐美街頭藝術(shù)家的行頭,戴個安全帽也是歪的,再加上胡子拉渣的,這形像滿足了很多低層設(shè)計師們心理平衡的訴求。有人還說他在工作室里,有時干脆就穿沙灘褲上班,一點也不在乎別人的看法。

  “S市里,甚至整個國家,圈子里還有幾個不知道你哥的?真沒想到徐遠(yuǎn)翔的家離我們這么近?”

  “不是我家,就我自己,我家有點遠(yuǎn),晚上有時要帶個課,所以就在學(xué)校附近租了套房子方便些。抱歉,我不能跟你說話了,我要開車了?!?p>  徐碧星果然不再說話,車子啟動,就認(rèn)真地看著前方,慢慢在街道上行走,慢慢上了高架,在高架上,也一直在不緊不慢地走著,不斷地有人超車,不時有后車鳴笛警告她把車開快些,但是徐碧星似乎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些,一直保持以不高的速度行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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