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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太子我見過

第二十四章:無目獫

這個太子我見過 渚花晚晚 3357 2020-10-22 22:50:14

  若然自顧自穿了鞋襪,翩然起身,窈窕動人。

  瞧著信兒忙前忙后的模樣,若然唇瓣勾了勾:“你這貼身婢女,倒是有趣得很!”

  落絮輕笑:“怎么有趣?”

  “你這婢女確實(shí)有趣,但是她跟的這位主子實(shí)在莫名其妙,還很喜歡明知故問!”

  若然瞧都不瞧他,徑直走向桌前,拾了一個干凈的茶杯,捏著茶壺,給自己沏了一杯茶,隨即,一飲而盡,動作行云流水,一氣呵成。

  落絮嘴角勾起,看著若然的眼眸中多了一分笑意:“你莫不是因?yàn)榉讲胖拢治覜]有替你出聲,而生氣了?”

  “生氣?生誰的氣?”若然冷哼一聲,“生你的氣?”

  若然不看落絮,又給自己沏了一杯茶,氣定神閑道:“那個天界公主,我打都打了,估計(jì)沒個十天半個月都下不來床,我這氣都出了,又有何可氣的?”

  再說,她根本不在乎落絮是如何作為,挺身出面也罷,躲在一旁看戲也罷,她一點(diǎn)兒也不在乎。

  更何況,凝酥怎么說也是他姑母家的女兒,也就是他的表妹,他站在凝酥那邊,也實(shí)屬正常。

  若然捏著茶盞,吞了一口茶,緩緩道:“其實(shí)你說錯了,你方才其實(shí)幫了我,要說生氣的,該是那個天界公主才對!”

  落絮靜靜看著若然,神色淡漠,那眉眼之間含著淡淡的笑意。

  落絮問道:“凝酥自出生起便被驕縱慣了,你今日傷了她,難道就不怕她來日尋機(jī)報(bào)復(fù)?”

  若然不敢茍同:“這個公主心胸狹隘,就算我今日不反擊,她總會想到法子折辱我的!”

  落絮不置可否,靜靜看著若然。

  若然見落絮不語,戲謔:“有一個這樣的蛇蝎美人愛慕你,可真頭疼啊!”

  落絮聞言,皺眉,反問道:“你怎知她愛慕我?”

  若然臉上戲謔的神色更濃:“我方才說什么來著?說你那婢女跟的主子莫名其妙,且十分喜歡明知故問!這不,又開始明知故問了?”

  落絮不惱,輕笑一聲,他看著若然,見她氣度高雅,眉眼間陌生又十分熟悉。

  心底不禁疑惑:他似乎在哪里見過一個與她極為神似之人。

  突然出聲問道:“你是何人?”

  若然聞言,眸波流轉(zhuǎn),不假思索地回道:“花辭!”

  落絮看樣子是信了,緩緩開口:“花辭姑娘家中有幾人,是從何處來我雪族的?”

  若然看著落絮,見他神色平靜,眉眼間含著笑意,那笑意柔柔,讓人瞧著,如沐春風(fēng)。

  若然卻感覺到了危險(xiǎn)與試探,瞇著眼睛反問:“你為何懷疑我?”

  落絮卻“呵呵”一笑:“花辭姑娘說笑了!只是花辭姑娘突然來我雪族做客,我作為雪族王子,想與花辭姑娘做個朋友,至于花辭姑娘是何許人也,我自然是想要了解一番......”

  閉口不談自己出自何處,其中隱情,耐人尋味......

  “盤問就是盤問,你何必掩飾?”

  若然不聽都知道落絮在扯謊,她毫不留情打斷,一屁股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藍(lán)色的裙裾鋪散開來,逶迤拖地。

  “你一屆男子,做事竟然遮遮掩掩!若是想為你的表妹報(bào)仇,那我們大可出去比試一番,若我輸了,我無話可說,若你輸了,你便不能借此來折辱我!”

  落絮怔愣:他何時折辱她了?

  “花辭姑娘說笑了,我可從未想要折辱姑娘。若是姑娘想與我一較高下,我雙手奉陪,可是姑娘莫名暈倒,方才醒過來,我恐怕你身患隱疾,又怎么能在此時與姑娘比試呢?若是我輸了,自然是技不如人,若是我贏了,豈不是我勝之不武?”

  若然擺了擺手,有些不耐煩:“我剛剛還揍了你表妹和她的貼身仙侍呢,怎么會身患隱疾?”

  可笑,她身患隱疾?她體內(nèi)可是種著上古十大神器之一的女媧石,就算身患隱疾也被治好了!

  母神說了,雪族之前的天妃雪妃娘娘,就是雪族的青女公主,當(dāng)年就是她將噬獸放逐,害得六界生靈涂炭,還害得舞神香消玉殞!

  雪族永遠(yuǎn)是梨雨軒的死敵!

  她作為梨雨軒的千金,原本是該一輩子不踏入雪族境內(nèi)半步的!

  奈何造化弄人,既來之,也不好空手回去吧?便試探一下雪族王子的實(shí)力如何,回去好向母神匯報(bào)!

  落絮見若然眼底的不喜,錯愕:花辭姑娘,似乎很厭惡他......

  為何?

  怕是方才的詢問,將她逼急了吧?

  落絮不語,他抬著眸子與若然對視,四目相對之時,在空中凝結(jié)而出一團(tuán)難以溶解的因子。

  似乎水火不容,陰陽兩隔。

  “殿下!”

  突然,殿門被推開,硬生生打斷了這詭異奇妙的氣氛。

  落絮暗自吐出一口氣來。

  從前殿門外,大步跨進(jìn)來一個雪族將士,若然轉(zhuǎn)眸,和落絮一同注視著他進(jìn)來。

  將士一推門,便瞧見了在寢床上端坐著的落絮,他徑直向前,向落絮恭敬行下一禮,隨即匯報(bào)道:“稟告殿下,剛剛北境來報(bào),說北境苦寒之地有無目獫出沒,經(jīng)常趁著雪色盛濃之時,出來攻擊北境族人的村落,導(dǎo)致北境族人死傷一片......如今北境一片混亂,從我南鏡派出去的支援,此時恐怕難以安撫北境族人,雪神特命我來將此事交給殿下處理!”

  那將士說完,還猜測性地問了一句:“殿下,是不是定期投喂食物的族人出了問題?”

  一番話下來,落絮面露凝色。

  無目獫?

  已經(jīng)隱在北境苦寒之地深處,千百年沒有出現(xiàn)攻擊村落了。

  若說是捕食之需要,平常都有專門族人去定期投喂,食物充足,怎么也不至于出來,經(jīng)常攻擊村落吧?

  難道真是定期投喂食物的族人出了問題?

  落絮蹙眉,將欲開口之時,一陣女聲驟然揚(yáng)起:“即刻啟程捕殺無目獫!”

  落絮錯愕。

  將士聞言怔愣了一瞬,循著聲音,轉(zhuǎn)眸瞧見坐在桌前的若然,美艷不可方物。

  只一眼,將士眼底頃刻間流露驚艷之色,他憨厚的臉上閃現(xiàn)出嬌羞紅暈。

  將士眸光閃爍,向若然行了個禮:“敢問這位姑娘怎么在我們王子的寢殿之內(nèi)......”

  若然起身上前:“我怎么在他寢殿中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要即刻啟程殺了無目獫!”

  若然款步上前,俏臉近在咫尺,將士手腳緊張得都有些放不開,支支吾吾道:“但是姑娘......有所不知,那無目獫......甚是兇殘,我恐怕姑娘你......生得這樣柔弱美麗......會被嚇到......”

  若然瞇著眼睛瞧著面前的將士,不明所以:“你緊張什么?我又不會吃了你!”

  那將士聞言,越發(fā)緊張了起來:“那是,姑娘自然不會吃了我......只是姑娘生得這樣好看......”

  若然看著快將腦袋別在胸的將士,疑惑又肯定道:“你們雪族的男子是真奇怪,說話還很莫名其妙。”

  “咳咳咳!”

  落絮臉色深沉,重重咳出幾聲,打斷談話。

  將士的腦袋是真要別在了胸前,死死垂著,不敢再看若然。

  落絮看向那將士,眸光深邃,冷聲道:“你且先出去,無目獫的事情不可操之過急,容我稍作思量,再決定對策!”

  若然歪過腦袋看向落絮,眼眸清澈,眉間卻充盈著疑惑:“一個無目獫而已,你有何可思量的?”

  將士聞言,卻不敢違抗落絮的命令,低頭抱拳:“是!”

  也不敢看若然,緊張地直直退出了寢殿。

  若然輕蹙眉間,目送將士退出,轉(zhuǎn)身之際,發(fā)現(xiàn)落絮正站在她身后,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若然皺眉,刻意與落絮拉開一段距離。

  落絮見若然刻意保持的距離,眸色暗淡一瞬。

  若然沒太懂落絮眸中的深意,她還沉浸在無目獫的事情中,對上落絮的眸子,鄭重其事道:“你且聽我說,無目獫雖然有專人定期投喂,但是‘肉包子喂狗,有去無回’,白眼狼是永遠(yuǎn)喂不飽的!如果定期投喂的專人沒有出問題,那就應(yīng)該殺了無目獫,永絕后患!”

  落絮眸光點(diǎn)點(diǎn),落在若然明麗的臉上,輕輕柔柔。

  若然恍若不覺,自我沉浸,繼續(xù)道:“你們雪族北境的族人,如今一定生活在水深火熱的恐懼之中,無目獫一日不除,北境族人便一日不得安寧,更多一日生活在恐懼之中......”

  落絮聞言,身子僵硬,眸光怔怔地看著若然。

  若然雙眸微合,抬手扶額,眉間緊蹙:“再想想北境之內(nèi)的老人和孩子......”

  再想想她還未清醒之前,做的那個夢境,饕餮將人間破壞殆盡,在一處溪水里,那個渾身是傷的少年與他懷中的妹妹......

  若然心間想著,竟生出一絲苦澀來。

  她不明白,這悲天憫人的情懷從何生起。

  千言萬語、千頭萬緒只匯成一句話:“我想幫你去殺了無目獫?!?p>  落絮唇瓣一扯,反問道:“花辭姑娘想幫我?何出此言?為何對我雪族之事如此上心?”

  一連串的問題,若然不知道該先回答哪一個。

  她吐了吐氣:“我無意闖入雪族,已然引起一片轟動,承蒙王子相救,還讓婢女給我換了一套衣裳。所為大恩不言謝,我若是成功幫你殺了無目獫,不僅是幫你立了大功,解救雪族族人于危難之中,也是幫了我自己,到時候你可得借此幫我在雪神面前說些好話,讓他不要怪我無禮莽撞才好!”

  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看得落絮有些不適應(yīng)。

  他心頭情緒錯綜復(fù)雜:“可是無目獫,非常兇殘,憑你我二人合力,很難將其捕殺.....”

  花辭姑娘的修為精純高深,與他不相上下,只是無目獫異常兇殘,除非天界太子千熠出手相助,否則憑他二人,很難有勝算。

  只是,雪族與天界關(guān)系微妙,再者,這是雪族境內(nèi)之事,他并不想求助千熠。

  “不試試怎么知道?”若然淺笑,眸中清澈,天真爛漫,“雪族北境有那么多族人等著你去解救,更何況,雪神既然將此事交由你來管,難道不是一種考驗(yàn)?勝敗乃兵家常事,不戰(zhàn)而退,可是雪族王子所為?”

  落絮輕呵,問道:“你這樣做,是為何?”

  “我方才說了,在溫泉之內(nèi),你也算是救了我,而且......”若然淺笑,指了指自己身上所穿的衣裙,鄭重道,“好歹你也大方地送了我一套衣裙,如此大恩,怎么著我也要幫你一回?!?p>  落絮又問:“那花辭姑娘此去捕殺無目獫,可有幾成把握?”

  若然自信滿滿:“十成!”

  落絮微怔,看著若然單純自信且大無畏的臉,心底驟然蕩漾異樣的情愫。

  這個花辭姑娘,怎得如此“初生牛犢不怕虎”?瞧著這模樣,顯然是涉世不深。

  隨即便反應(yīng)過來,道:“你且在我寢殿中等著,我去去便回。”

  不管如何,最好能借她的手殺了無目獫,就算殺不成,也好借無目獫,來試探一番,看看她到底是何方神圣。

  若然催促:“我們就此便去吧?”

  落絮笑道:“不急,還需要準(zhǔn)備些東西?!?p>  若然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坐回桌前的椅子上,自顧自沏了一杯茶。

  落絮以為若然會問自己準(zhǔn)備什么東西,結(jié)果左等右等,若然都不開口。

  他尷尬一瞬,隨即,便瞬間閃身出門。

  若然可不管落絮,她捏了一塊糕點(diǎn)塞進(jìn)嘴中,就著茶水咀嚼入腹。

  一塊糕點(diǎn)還未咀嚼完畢,落絮便提著一大捆肉進(jìn)殿。他肩上落著雪色,眉眼處干凈清冽,隱隱含著笑意。

  若然挑眉:“你是想帶著肉去吸引無目獫?”

  落絮點(diǎn)頭:“正是!”

  若然翻了個白眼:“你是覺得我們兩坨大肉不夠無目獫塞牙縫?”

  落絮聞言錯愕,隨即哈哈大笑,將他精致絕倫的五官增添得俊美異常。

  “花辭姑娘所言極是!但是以防萬一,還是帶著這捆生肉一同去更為妥帖?!?p>  若然放下糕點(diǎn),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裙,朝落絮擺了擺手,道:“走吧走吧,別耽誤我時間!”

  落絮疑問:“花辭姑娘還有急事?”

  若然大步流星,頭也不回地走出殿門:“這是自然,快走吧!”

  急事當(dāng)然有!

  她出門在外,許久未歸,濯盥和花辭估計(jì)已經(jīng)將此事告知了母神,再不回去,母神就要?dú)⒌窖┳辶耍?p>  趕緊捕殺了無目獫,了了自己的心事,順便試探一下雪族王子的實(shí)力,早些回去才是!

  心下這么想著,便急急回頭催促:“趕緊前方帶路,我可不似你這雪族王子那般清閑!”

  落絮看著若然靈動回眸,天穹之上的雪飄散下來,順著她的發(fā)絲滑落,似羽毛般輕柔融入她一席水藍(lán)色的衣裙上。

  落絮眸光閃爍,隨即抬步,跟上前去。

  不一會兒,二人便消失在了原地,御風(fēng)向雪族北境趕赴。

  雪族王宮內(nèi),有一所別致的宮殿,天界太子千熠,便是居住于此。

  千熠坐在落雪的窗前,眉眼精致,星眸璀璨,能窺測世間萬物。

  此時,他手中執(zhí)著一本書,眸子垂下,眸光落在書中,一刻也不曾移開。

  修長的手指緩緩翻動書頁,氣定神閑地品著桌前的熱茶。

  奉元推門而入,身上落滿雪色,他向千熠恭敬行禮,隨后匯報(bào):“回太子殿下,若然小姐已和落絮王子前去雪族北境,捕殺無目獫......”

  千熠不語。

  奉元的神色有些疑惑:“太子殿下,憑若然小姐的修為,她能和落絮王子一起殺了無目獫嗎?”

  千熠神色淡淡,眸光依舊落在書頁之上,淡淡吐露:“她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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