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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太子我見過

第一百二十四章:有一場深情

這個太子我見過 渚花晚晚 4493 2023-06-25 18:21:32

  墨闕自從落絮大婚之后,便回了魔界,即使魔界無事可處理,他也要回去坐鎮(zhèn),畢竟弘桑的小動作確實越來越頻繁。

  若然這些時光忙碌不已。

  梨雨軒中,新晉一批舞仙,染月與點云忙不過來,便安排若然調(diào)教。

  不僅如此,若然還要躲避六界青年才俊爭相拜訪。

  若然生得極美,又正適婚嫁之齡,加之舞神后人這一頭銜,六界適齡未婚青年才俊,削尖了腦袋都要搭上梨雨軒與青丘這層關(guān)系,梨雨軒的門檻都快被踏破了。

  若然頭疼不已,南陌倒是樂呵呵來梨雨軒給她擇選婚配。

  染月軒主氣得罵南陌沒個正形:“你自己也算出若然命定之人是誰了,怎么還開若然的玩笑!”

  這日,千熠邀請若然前往星曜宮。

  若然款步走出一瞧,見殿前站著一個穿著得體的清秀仙仆,正端端正正駐足前方。

  花辭秀眉一擰:“朱顏?”

  若然恍然,原來是那日同花辭一起去封仙之禮的朱顏,星曜宮的灑掃仙仆,朱顏。

  若然余光瞄向身側(cè)的花辭,唇瓣勾起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意:她記得朱顏是喜歡花辭的。

  隨即,若然淡淡一笑,道:“太子殿下尋我前去,有何貴干?”

  朱顏朝若然恭敬一拜,正色道:“殿下近日醉心于棋藝,聽聞若然上神棋藝了得,特命朱顏請上神前去星曜宮,為殿下指點一二。”

  若然聞言,挑眉:指點棋藝?

  在這倒是個新鮮的理由。

  如今六界皆在討論千熠太子對若然傾心不已。

  不僅若然不信,花辭也疑惑,眸光滴溜溜直轉(zhuǎn):“小姐小心,恐怕有詐!”

  若然不由地“噗嗤”笑出聲來,遂擺了擺手:“青天白日之下,在這偌大的天界,殿下總不會將我吃了的!”

  隨即便抬步跟著朱顏,往星曜宮趕去。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若然實在是不想為染月調(diào)教那些新晉的舞仙了。

  反正她呆在梨雨軒也不的清閑,倒不如光明正大換個地方,看看咱們這位太子殿下能整出什么幺蛾子來。

  星曜宮內(nèi)。

  千熠抬著璀璨的星眸,將若然從上到下掃了一遍,神色淡淡。

  若然施施然坐在千熠對面,看著面前清晰的容顏,精致無雙,淡雅如霧,不由地咽了咽口水。

  案桌上擺著一盤殘局,千熠淡淡開口:“此局已是死局,不知你可有解法?”

  若然垂眸,淡淡掃了一眼,錯綜復(fù)雜的棋格上,黑白兩子靜靜平躺,黑玉棋子進退兩難,困死牢籠。

  若然緊緊盯著棋局,眉眼嚴(yán)肅,越看,越增添了一分篤定神情。

  她若有所思,沉吟片刻:“有?!?p>  話落,若然手執(zhí)一枚黑玉棋子,“啪——”地一聲落入棋盤,隱在錯綜復(fù)雜的棋局里。

  一子定乾坤。

  只見原先黑子已然落入天羅地網(wǎng),進退兩難,騎虎難下。

  誰知若然再次落下的黑子,在縱橫的棋局上,以退為進,硬生生辟出條活路,將黑子阻斷處連接,重新織起一張網(wǎng),

  從原本的白子主導(dǎo)棋局,到如今黑子扭轉(zhuǎn)乾坤。

  此局,平局。

  千熠靜靜看著棋盤,緘默不語,垂下的眼眸中閃爍微光,淡淡飲了一口茶,終是扯了扯唇瓣。

  “你這棋藝,果真卓爾不群?!?p>  若然淡淡開口,不甚在意:“殿下謬贊了!”

  千熠輕笑,提議道:“記得從前,我們也曾對弈過一次,最后是我輸了,不知今日,我能否有幸,討教一二?”

  若然當(dāng)然記得,那時落絮也在。

  她眸光涼了一瞬,開口:“殿下與我對弈,是想選擇黑子還是白子?”

  千熠淡淡道:“黑子?!?p>  若然一怔,她抬頭看了一眼千熠,見他神色平靜,不由地心間起疑。

  當(dāng)日對弈,千熠選的也是黑子。

  不知千熠心中在想些什么,若然試探性地開口道:“那殿下先請吧!”

  千熠微微頷首,手執(zhí)黑子,徐徐落在棋盤中間。

  “啪——”的一聲落下,若然緊隨其后,落下一枚白子。

  如同當(dāng)日一樣,棋局初開,若然棋風(fēng)潑辣。

  不一會兒,棋局上的黑白兩子各成勢力,虛虛實實,真假難辨。

  若然氣定神閑,落子如飛,成竹在胸。

  小小一方棋盤,風(fēng)云變幻。

  若然與千熠你來我往,難解難分,二人殺得好不熱鬧。

  若然越下,越覺得不對勁。

  她眉頭挑了又挑:這棋局,怎么如此熟悉?

  恰在此時,二人速度漸漸慢了下來,若然與千熠的眉頭不同程度地緊鎖。

  若然深思熟慮,棋風(fēng)依舊矯健,與千熠打得不分上下。

  她凝神靜氣,暗探千熠棋路,以謀對策,而后避人之長,攻其之短。

  突然,若然眼前一亮,漸漸將棋勢控制緩慢,如一池春水,波瀾不驚,而后長驅(qū)直入,橫沖直撞。

  化靜為動,狼煙四起。

  千熠黑子,微落下風(fēng),卻在錯綜復(fù)雜的棋局中勇猛沖殺,扳成和局。

  黑子乘虛而入,若然白子,落于下風(fēng)。

  若然唇瓣微勾,落下一枚白子,左右開弓,點石成金,力挽狂瀾。

  終于,若然長吁一口氣,落下最后一子,十分無語道:“殿下,你又輸了!”

  “啪——”

  千熠將捏在指尖的棋子隨意扔進了棋簍子里,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隨即爽朗一笑,眉眼生動,炫目無比,若然瞧著,雙頰不覺染上了紅云。

  若然惱怒,起身要告辭,卻被千熠一把拽住。

  若然猛地將千熠退出好遠,眸中含怒:“殿下這是何意?將先前你我下過的棋局搬到今日再下一遍!”

  今日這棋局,分明是若然與千熠第一次對弈的時候下過的棋局。

  若然站在原地,眸光冷凝:“明明可以贏我,卻非要故意輸給我!”

  別以為她不知道,千熠這棋局定是特意研究過的。

  若然方才懷疑千熠故意重新搬弄先前的棋局,但也不是很確定,便試探性地走了其它的路線。

  誰承想,千熠三子兩子,竟又將她逼回了原先的棋局上。

  棋局變化四通八達,十分活絡(luò),一看便知,千熠曾經(jīng)研究過這棋局。

  這盤棋,原先便是她為了替落絮贏千熠而下的棋局,如今,他是故意引她想起不愉快的回憶!

  “唉......”

  千熠淺淺嘆了一口氣,鄭重其事道:“我沒有別的意思,這棋局我確實徹夜研究過一番,也確實有心讓你走回原來的棋路......”

  話落,千熠神色黯然。

  “我這么做,無非是想告訴你?!?p>  言及于此,千熠頓了頓,臉上浮現(xiàn)出難以排遣的估計之色,清淺的眉宇微蹙,眸底隱生難以讀懂的滄桑感。

  “從前我甘拜下風(fēng),如今,我仍舊甘拜下風(fēng)!”

  “咯噔——”

  若然只覺心中如同幽深的湖海,突如其來一陣風(fēng)波,將她浪靜風(fēng)恬的湖海攪得天翻地覆。

  隨即一陣酥麻感涌上心頭,若然雙頰紅潤,楞在原地。

  “什、什么?”

  千熠抬眸,目中灌滿深情,里面只有一個若然,其它之物,再也放不下。

  “我說,我愛你,為你,我甘拜下風(fēng)?!?p>  聲音幽幽鉆入若然的耳朵。

  剎那間,若然忘記了呼吸,突然伸手捂住胸口,她怕心跳得厲害,那聲音會蹦進千熠的耳朵里。

  千熠望著若然緊緊貼近胸口的玉手,白皙纖細,他眸光漸漸發(fā)沉,隨即起身,抬手便將若然從案桌另一端撈到這一端。

  若然只覺一個天旋地轉(zhuǎn),便直直坐在了千熠的腿上。

  腕間千熠捏住她的大手溫?zé)岬挠|感,如同生了藤蔓,順著手臂一下子纏繞在若然的心頭。

  “若然?!?p>  清潤一聲,如雨后春筍,從若然的心神之土悄然鉆出。

  若然回神,瞧見千熠不知何時,手上多了一個比上次還精致的妝奩。

  若然抿了抿唇,心中奇異的情愫悄然蔓延。

  “殿下這是何意?”

  千熠將妝奩捧在手心上,如同呵護珍寶一般,小心翼翼地將妝奩一層一層打開。

  妝奩中每一層的妝膏做得比上次還要精致,且妝膏上都細細刻上了“若然”二字。

  若然抬眸,見千熠千熠唇瓣勾起一抹弧度,心跳漏了一拍,支支吾吾道:“殿下這是何意?”

  “我為我舉止孟浪、將濯盥打傷而道歉?!?p>  若然聞言,眉頭挑高。

  看著千熠投來柔柔的眸波,若然腦海中閃現(xiàn)出芷溪中一雙明亮清澈的眸子,頭痛了一瞬。

  千熠一雙漂亮的眼中,柔情蜜意能溺死人:“若然?!?p>  “嗯?”

  若然歪著腦袋,絕世清麗的容顏略顯呆萌。

  千熠干咳:“我心悅你萬年,我想......”

  “想什么?”若然蹙著眉間。

  千熠盯著若然好久,終于鼓足了勇氣:“我想娶你做我的太子妃!”

  若然猛地從千熠懷中掙扎著站起:“殿下慎言!”

  千熠起身,對上若然驚慌失措的眸子,鄭重其事:“我既已看光了你的身子,那勢必得對你負責(zé)!”

  若然臉黑了一瞬:“青天白日,太子殿下還是少說幾句吧!”

  說罷,轉(zhuǎn)頭便要走。

  千熠一把摟住若然纖細的腰,將她緊緊摟在懷中,眸色沉痛:“別走!”

  濕熱的呼吸噴灑在若然頸脖間,燙的驚人,若然心驚,掙扎著要離去。

  “別動!”

  千熠低吼:“我對你示愛多次,你為何總是對我如此冷漠!我近你一步,你便后退一步......”

  若然細密的頭發(fā)柔順絲滑,千熠指尖滑過盡是滑膩柔軟,窗格外的光芒落在若然頭頂,發(fā)上閃著一圈琥珀色的亮光,美得炫目。

  千熠靠若然的頭發(fā)極近,只稍稍側(cè)臉,便親在上面,淡淡的發(fā)香入鼻,一時間恍了心神。

  “你可知,我當(dāng)初見你跟落絮情意相投之時,心中是多么嫉妒?”

  若然突然不動了。

  “我既忍受著羞怯,又忍受著嫉妒地折磨,默默無聞,毫無指望地愛你”

  千熠抱得實在太緊,若然喘了口氣,鼻尖微動:“難不成殿下今日醉酒了?”

  “你自己想要逃避我,還總說我醉酒!”

  千熠擺正若然的身子,眸中慍怒,強迫她對上自己的眸子:“那你來聞聞,我口中可有酒氣?”

  若然眸光閃爍,原本不想打理千熠,無奈卻被千熠扯著,只得被迫輕輕湊近聞了聞。

  一口紅潤豐軟,長成花瓣的形狀,貼近千熠如此之近。

  千熠心之所動,猛地俯身,噙住嬌艷欲滴的櫻桃小口,狠狠地,雨打芭蕉、風(fēng)卷殘云地肆虐侵奪。

  呼吸聲漸漸亂得厲害。

  若然驚得雙手直在千熠胸口亂撲騰,真快喘不過氣來之后,千熠才肯松口。

  若然喘著粗氣,眼眸迷離,煞是醉人。

  她瞧見千熠唇邊沾染上了自己的口脂,瞬間,臉紅的像熟透的蘋果。

  “嘩啦啦——”

  下一瞬,千熠將胸口的衣襟撕裂,露出白皙結(jié)實的胸膛,若然驚得便要轉(zhuǎn)身,卻被千熠強迫與他對視。

  若然余光瞄向千熠袒露的胸膛,驚嘆:瘋了瘋了,他是瘋了!

  “你那日既將落絮身上的半個魂記抽走,為何還在我身上留著,問問你自己的心,為何不敢接受我?”

  若然抬手,千熠胸前半個白色的魂記赫然顯現(xiàn)。

  “落絮背叛過你,我能理解。無妨你愛不愛我,我只想你正視我對你的用心良苦,只此一事,別無他求。一日不見,如三月兮,我心悅你萬年,萬年的寂寞我都忍得,又豈在朝朝暮暮?”

  千熠終于隱忍不住,帶著慍怒、沉痛的情愫,緩緩開口。

  “我知你從前尋我許久,那怎樣我都在你心中占有一席之地,也或許你已將我放在心里了,可卻半放不放的,甚至都懶得捂一捂......”

  “而我回首這萬年漫長歲月里所有的怦然心動,唯你一人而已。一面將‘渡幽花’贈與我,一面又跟其他男子談情說愛......”

  千熠說得神傷,星眸瞇了瞇,神情卻是對若然心狠的不可置信。

  若然沒見過千熠如此可愛的一面,心里發(fā)笑,卻還要死鴨子嘴硬:“‘渡幽花’是父神要我去魔界采來給你的生辰賀禮。”

  千熠抱緊若然的手臂猛地收縮,力度兇狠,恨不得要將若然揉碎在胸前,與他融為一體。

  若然吃痛:“你弄疼我了!”

  千熠眸色發(fā)暗:“你難道不知?若將渡幽花送給我,那我們二人是要生生世世在一起的!”

  生生世世?

  若然聞言,腦海中突然閃現(xiàn)出一個絕美的女子,眉宇靈動絕塵,踏水而來,手捧渡幽花,緩緩送給面前氣宇軒昂、驚鴻俊逸的男子。

  女子嬌羞一笑,天地失色。

  仿佛還說了一句:“我將此花贈與你,自此,情定生生世世?!?p>  若然望著千熠白皙的胸膛前,半朵魂記,喃喃道:“我將此花贈與你,自此,情定生生世世?!?p>  按照她的“上神之憶”,她的父神母神當(dāng)年許是也是如此才喜結(jié)連理的。

  千熠捧起若然絕麗的臉蛋,剎那間,四目相對,息息相聞。

  “你都知道?”

  渡幽花是那日她去青丘,父神特地讓她去魔界尋的。

  父神當(dāng)日出關(guān),明顯是算出了什么。

  若然如今不用猜也知曉,父神定是算出了她與千熠的不解之緣。

  父神贊同六界生靈應(yīng)當(dāng)順應(yīng)天命,定然不會輕易宣之于口,道破天機。

  如同她與落絮那般,父神亦是眼睜睜看著她這場孽緣。

  其實,她尋找的人該是千熠才對。

  原來其實,她的有緣人,是千熠。

  若然望著千熠,這個等待了她近萬年的男子,驀地嫣然一笑:“嗯,我知道。”

  她有一場深情,不可辜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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