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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太子我見過

第一百二十七章:懷疑濯盥

這個太子我見過 渚花晚晚 2916 2023-06-26 20:45:35

  若然回到梨雨軒,見寢殿中只有花辭一人在。

  花辭正在擺弄窗前一朵粉色的山茶花,見眼前飄過一抹藍(lán)色的身影,她滴溜溜著大眼睛,淺笑盈盈,雀躍喚了一聲:“小姐回來了?”

  若然點(diǎn)了點(diǎn)頭:“嗯。”

  花辭聞見了若然身上一股若有若無奇異的香氣,不禁蹙眉:“小姐,你身上怎么會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許是你聞錯了。”

  若然左右張望,不動聲色岔開話題:“濯盥呢,他去哪兒了?”

  花辭聞言,抻著腦袋向外面張望,也沒見濯盥半個身影,搖了搖頭道:“我到現(xiàn)在還沒見到他的人影,也不知去了哪里,不若,我?guī)托〗阏宜^來吧?”

  若然眉眼如染了霜雪,有些冰冷,她不言不語,自顧自拾了把椅子,坐在桌前。

  對于花辭的話,算是默認(rèn)了。

  花辭不解,為何若然會這樣,她好似心情不太妙。

  也不知她方才是從哪里回來,或見了什么人,或說了什么話,導(dǎo)致一臉沉悶不樂。

  花辭嘆了口氣:許是近日諸事不順,小姐難免郁結(jié)于心,或許找到濯盥,小姐便開心了。

  花辭一腳剛踏出殿門,遠(yuǎn)遠(yuǎn)地便瞧見一身玄色衣袍的男子緩緩走來,他臉上佩戴玉質(zhì)面罩,滿臉的神情,盡被玉質(zhì)面罩所斂去,但露出在外的眸色,卻讓人捉摸不透。

  花辭不由欣喜:“濯盥,你來啦,小姐正問你在去哪兒了呢!”

  濯盥眸光一閃,雙唇緊抿,腳下步伐不停,只鼻子里哼出一聲:“知道了?!?p>  “碰隆——”

  “嘩啦——”

  濯盥話音剛落,寢殿內(nèi)便響起了巨響,穿云裂石,震耳欲聾。

  驚得花辭趕忙回頭,沖進(jìn)殿中。

  眼前一個身影一閃而過,快得花辭來不及辨認(rèn)。

  濯盥速速閃進(jìn)寢殿,驚見若然癱軟倒在一片血泊之中。

  她身上壓著一個癱倒的架子,從架子上滑落的瓷器摔碎在地上,一片一片割破若然的肌膚,鮮血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滴答滴答落在地面上,暈染出一大朵艷麗的血紅花朵。

  刺目的鮮血染紅一片。

  那血散著寒氣,寢殿內(nèi)寒霜蔓延。

  “若然!”

  濯盥?lián)]手便將架子立起,伸手抱著若然往寢床的方向走去。

  花辭已經(jīng)趕來,嚇了好大一跳。

  “怎么會這樣!”

  方才她出門,若然還好好兒地坐在桌前,怎么架子會倒在她的身上呢!

  都怪她當(dāng)初沒有態(tài)度堅決地反對小姐,不要在架子下墊那塊玉磚,好看是好看,但害得架子總是搖搖晃晃!

  如今架子終于撐不住倒了,還將小姐砸得渾身是傷。

  怪她怪她!

  大片血跡頃刻間冒著寒氣,室內(nèi)的寒霜幾乎同時,悄悄蔓延,漸漸爬上花辭的腳尖。

  寒霜滿布、冰冷刺骨的寢殿壓迫得花辭受不了。

  濯盥一揮手,滿室的寒霜便退卻了。

  花辭見狀,瞬間楞在殿門前,不可思議地望著濯盥,一言不發(fā)。

  若然雙眸清靈,異常冷靜鎮(zhèn)定地望著濯盥,淡淡詢問:“濯盥,你從何而來?”

  濯盥垂著眸子,眸色晦澀不明,他手中動作不停,輕柔地為若然止血療傷。

  “啪!”

  若然拍開濯盥的手,任由傷口上的鮮血汩汩往外冒。

  冰寒的涼血肆意流淌在床榻上,頃刻間整個寢殿再次陷入冰天雪地,冷得刺骨。

  若然的眸光卻比寢殿的溫度還冷。

  濯盥抬首,對上若然的眸子,一字一頓,緩緩?fù)侣叮骸拔覐那霸谔旖绮亟?jīng)閣中任職?!?p>  若然目光冷如冰霜,淡淡垂眸掃了濯盥一眼,說出口的話也寒冷徹骨:“我問的是,你出生于何處,家中可有父母兄弟?”

  濯盥唇瓣一勾,眸光閃過一絲無奈:“我是一介孤兒,并不知自己的出身。”

  濯盥雖蹲在床榻旁,但他腰桿垂直挺拔,不卑不亢。

  若然幽幽望著濯盥,眸光清冷,周身透著一股冷冽的寒意,她心中油然而生一股無限凄涼。

  “我今日去了瓊?cè)鸬钕滤〉膶m殿,你猜,我見到了誰?”

  濯盥并未直接回答,柔聲道:“二殿下因為他母神青女的緣故,自請搬去冰冷之所,他的殿宇極其清冷,人跡罕至。你性子跳脫,往后還是少去那處。”

  若然對上濯盥的眸子,不錯過他一絲一毫的眼眸微動。

  “我見到了瓊?cè)鸬钕??!?p>  濯盥身子僵硬了一瞬,垂眸一掃若然的傷勢,柔聲安撫:“哦?我還是先替你療傷吧!”

  濯盥伸手之際,若然猛地握住他的手,眼神淡淡,沒有懷疑,也沒有信任。

  就這么淡淡的看著濯盥。

  “你說,瓊?cè)鸬钕率遣皇窃撏阋话愦???p>  濯盥望著若然緊捏在他手上的小手,手指纖細(xì),白皙雪華如柔荑,恍若只需輕輕一捏便碎了。

  他手指修長勻稱,指節(jié)分明,如玉一般,骨感漂亮,手背薄薄的皮膚之下,筋脈分明又帶著蓬勃的朝氣。

  與若然的手重疊在一處,相得益彰。

  濯盥心中暗嘆一息,眸色不動,緩緩開口:“二殿下如此矜貴,皚如山上雪、皎若云間月,而我一介仙仆,他怎能同我相提并論?”

  若然料想濯盥如此回答,話鋒一轉(zhuǎn):“我今日去瓊?cè)鸬钕碌膶m中發(fā)現(xiàn)一件可疑之處,你猜是什么?”

  濯盥不解:“是什么?”

  若然輕輕靠近濯盥,逼迫他對上她的眸子,一字一頓:“我在他母神的供堂處,竟然沒有看到雪妃的畫像!”

  濯盥眸色清明,對答如流:“可能是他覺得雪妃娘娘犯下了滔天大罪,死后不配有畫像?而擺上供果,也是為了掩人耳目?”

  若然冷哼一聲,眸光狡黠:“可我并未提及過雪妃供堂處,沒有畫像,卻擺了供果啊?”

  濯盥眸光閃爍不定:“既然是供堂,為何不擺供果?”

  若然冷哼:“我怎知?”

  那模樣冷漠得,鄙夷又不屑。

  花辭只敢站在寢殿門口,饒是她再笨,也曉得濯盥出了問題,惹到了若然。

  她見若然與濯盥的極限拉扯,心中很不是滋味。

  若然的聲音再次響起,如切冰碎玉:“不管如何,青女從前害得六界瘡痍,民不聊生,害得我生身母神隕落、我父神散盡元靈,我理應(yīng)將她視為我一大勁敵!”

  濯盥聞言,用力握拳,拳面青筋凸起,顯然隱忍到了極致。

  若然眸光冷若冰霜,她綿軟嬌嫩的手輕輕撫上濯盥的拳面,按壓濯盥的青筋,年輕的靜脈舒張有力。

  冷冷的聲音傳入濯盥耳畔,鉆入他心間,刺激他的五臟六腑劇烈顫抖。

  “若是青女還活著,我定將她碎尸萬段!”

  濯盥抬眸,對上若然冷漠堅毅的眸子,唇線緊緊,不發(fā)一言。

  若然突然將濯盥的手松開,猛然起身,站在濯盥身前,微微吐納一口氣,居高臨下地望著濯盥,一字一頓,威嚴(yán)震懾。

  “花辭,喊人進(jìn)來將寢殿收拾收拾吧!”

  若然不再看濯盥,她從花辭身側(cè)冷冷掠過,拖著一身的血漬去了寢殿后的梨花池。

  花辭望著依舊蹲在床榻附近的濯盥,張了張口,卻沒說什么,退出寢殿,喊人進(jìn)來收拾一地碎片。

  寢殿后頭,栽種了一茬茬的梨樹,潔白的花瓣漫天紛飛,隨風(fēng)舞出翩翩的倩影,如同玉雨落在地上,鋪就一片純色。

  樹林之下,小徑蜿蜒曲折,直通深幽之處。

  若然駐足花樹深處,怪石嶙峋之間,有一眼清澈的溫泉,泉水不斷從地下流出,咕嘟咕嘟往上冒熱氣。

  霧氣氤氳之間,若然垂了垂眸子,吐出一口濁氣,似要將心中的郁悶之氣噴灑出去。

  若然輕輕退去衣衫,肌膚雪白,身姿曼妙,玲瓏有致,魚一樣小心翼翼地滑進(jìn)溫泉。

  泉水溫?zé)徇m宜,包裹砸若然的傷口處,她啟動女媧石,四周靈力涌現(xiàn),不一會兒便痊愈。

  舒服地若然輕“呵”出聲。

  微風(fēng)將緩緩降落的梨花輕輕送往溫泉,泉面淺淺鋪了一層雪白,與若然白皙的膚色,交相輝映。

  若然淡雅的雙眸浸潤如水般純凈透亮,白皙無暇的臉頰經(jīng)過泉水熱氣的洗禮,透出淡淡的紅暈,溫潤的唇瓣如花般嬌嫩欲滴。

  若然抬眸,望見漫天紛飛的梨花雨,情不自禁回憶起遠(yuǎn)古的夢境。

  只是越努力回憶,越是判斷不清,夢中下的到底是梨花雨,還是真正的雪。

  若然出神之際,她鬢間的發(fā)絲微動,緊接著,咕嘟的溫泉氤氳之氣毫無征兆地散開。

  若然清亮的眸中寒光一閃而過,揮手之間,溫泉石四周的水濺起一層水簾。

  一道清潤的聲音幽幽傳來,帶著戲謔之意:“等你洗凈之后,還打算穿這一身污血染臟的衣裙?”

  若然聞言一怔,水中的手猛然收緊:“太子殿下難不成還要做回登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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