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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書寄云端

第十三章 蠱惑

錦書寄云端 長琴長情 2053 2020-11-01 23:15:12

  沈瑾微走到半路又想起了什么,把箱子放到樓梯口就竄上去。

  “誒?瑾微你怎么又回來了?”

  沈瑾微只回了句:“忘記拿東西了。”

  她從床頭的柜子里找出盒子放進(jìn)背包里,打了聲招呼便走了。

  周助理接過她的箱子,說道:“戴醫(yī)生叮囑,夫人不能著涼,這是先生昨天放在車上的,要夫人出門戴好。”

  沈瑾微看著那雙繡著卡通印花的手套,簡直哭笑不得。澹臺云好像一直都把她當(dāng)成小女孩,連房間的裝修都是如此。

  暖色系,純白的毛絨地毯,歐式大床還有墻壁上掛的風(fēng)景油畫。

  沈瑾微過二十歲生日時就在想,以后她可以說“十幾歲那些年如何如何?!?,卻只能過著幾十歲的生活。果然,只有小孩子才盼著長大。

  她安心接受這份好意,就像是時光的饋贈。那些她意外流失的時光,在澹臺云這里都能找補(bǔ)回來。

  沈瑾微帶上毛絨絨的手套,嘴角噙著笑意。

  背包里的手鏈她悄悄放了起來,連同戒指放在了柜子里上了鎖。她收拾行李時,上一本日記已經(jīng)只剩下單薄的幾張,于是她也一并放了進(jìn)去和過往的摞在一起。

  在太陽落山前,她收拾好了行李。秋冬的衣服占滿了衣柜,綿密的羊羔絨讓人安心,厚重又溫暖的滿足感像是窗外花臺上沐浴了一整日陽光的忍冬,愜意悠閑地倚靠在紅磚墻上。

  澹臺云回家時,開門便看見沈瑾微在躬身拖地。她穿著垂到腳踝的睡袍,頭上頂著干發(fā)帽。澹臺云關(guān)門的動作一滯,悄聲虛掩,站在門口將寒氣抵在門外。

  他平靜地著正在忙碌的女孩,含在嘴里的夾心薄荷糖嚼碎,沁開溫暖的橙香。

  沈瑾微聽到細(xì)微的動靜,轉(zhuǎn)身過來看。

  澹臺云依在門上,最后一縷夕陽映在他的眸子里,如同沒入了深海。

  沈瑾微直起身:“你回來了。”

  他把門關(guān)上,溫柔淺笑著:“嗯,今天下班早?!?p>  翹掉實驗室年終聚餐的人堂而皇之地早早離開,繞路去超市買了不少東西。

  “晚上吃魚可以嗎?”

  “好呀,白菜豆腐也一起放進(jìn)去吧,我想喝湯?!?p>  澹臺云點頭,換衣服系上圍裙去廚房收拾魚。

  沈瑾微把客廳的地面拖了一遍,就不再收拾了。公寓一層還是蠻大的,怕是明天還要繼續(xù)。

  澹臺云臨時改了做法,挑干凈魚肉做了魚片粥。白菜豆腐還有稻米產(chǎn)生了奇特的反應(yīng),餐廳的吊燈下升騰著熱氣。魚片粥沒有她意料中的魚腥味,濃稠卻不粘膩,入口倒是一股清香甘甜。

  “還喜歡嗎?”

  沈瑾微感到了驚艷,發(fā)自內(nèi)心地贊許。

  饜足一頓,沈瑾微乖乖去洗碗。

  “明天我們?nèi)ベI些年貨吧,公寓會有人來打掃,不必那么辛苦。”

  他把毛巾遞給沈瑾微擦手,順便幫她解開干發(fā)帽。指尖偶爾觸碰到帶著潮氣的發(fā)絲,他裝作若無其事,低頭側(cè)頸,溫柔淺笑著說:“因為老宅那邊已經(jīng)收拾好有段時日了,我想我們盡早回去吧。”

  沈瑾微望著鏡子里兩個親密地靠在一起的人,衛(wèi)生間壁燈的暖光映在臉上,透著淡淡的青澀。

  她站在原地,身后散著溫?zé)岬臍庀?qiáng)勢地透過睡袍入侵她的感官。她不敢有任何動作,也不敢回頭搭話,只能不錯眼珠地盯著鏡子里的自己。

  澹臺云禮貌地與她留出適當(dāng)?shù)木嚯x,所以尷尬的只有她一個。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反應(yīng)會這么大,是因為美人垂眸還是親昵語氣?

  沈瑾微的回答只剩下單薄的點頭,澹臺云微笑回應(yīng)把她睡袍的衣領(lǐng)翻好才走出去。

  等澹臺云到客廳坐下,她才急忙往臉上潑了幾把冷水,冷靜下來才后知后覺自己答應(yīng)了什么。

  澹臺云就像是霍亂眾生的狐貍,又似伊甸園的毒蛇,每一句都能蠱惑人心,稍有不慎就萬劫不復(fù)。

  盡管她知道這么揣度并不合適,但澹臺云的態(tài)度真的容易讓她誤會,又或者只是在為第一次見面的預(yù)演。

  “言琛,你要是擔(dān)心我露餡想要提前適應(yīng)的話,可以直接和我講的,合約該履行的我都會做?!?p>  沈瑾微換好睡衣坐在沙放上,斟酌言辭。另一側(cè)在茶幾旁安靜讀書的人聽到她這句話抬起頭,摘下金絲眼鏡,眉頭微蹙。眸色里醞釀中情緒,遮住了眸子里溫?zé)岬墓狻?p>  “嗯,好的?!?p>  澹臺云收回視線,把書合上,“我今天累了,你也早休息?!?p>  他起身往樓上去,步履匆匆,背影充滿了疏離。

  沈瑾微被他公事公辦的語氣驚到了,她疑心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什么。

  她總覺得不把話說開心里一直別扭,沈瑾微干坐著,無措地回想剛才自己的言辭話語,把他放在桌上的眼睛收進(jìn)盒子里,然后在門口彳亍好久,才去敲了澹臺云房間的門。

  “那個?我是不是說錯話了,惹你生氣了?”

  沈瑾微小心翼翼地問,眼神暗戳戳打量。澹臺云看她這副模樣,心上的一角毫無原則地柔軟下來。

  他拍了拍沈瑾微的腦袋:“我沒有生氣,只是今天太累了?!?p>  “哦,那你早休息吧,這是你的眼鏡?!?p>  沈瑾微像個小朋友一樣好哄,他說什么都信。澹臺云透過門縫看她關(guān)了門,嘴角掛起苦笑。沈瑾微一向敏感,他小心看護(hù),唯獨這次希望她能有所察覺,能向他求證,而不是“體貼”地為他稍有僭越的行為開脫。

  他關(guān)上門,窗外的寒氣在玻璃上繡著冰花。屋里的暖氣蒸在上面,模糊了寒夜孤凄,隔絕了外界的冰凌霧靄。

  澹臺云把書扔在桌子上,整個人陷在軟椅里。他按著眉心,默默譴責(zé)自己做事沒了分寸,操之過急。

  凌晨的長淮路,只有凄凄慘慘的白色路燈。寒氣繚繞,路邊的枯葉也只能發(fā)出一兩聲抱怨的脆響。

  用大衣蒙著臉的人鬼鬼祟祟地靠近街角已經(jīng)打烊的酒吧。

  “嘩啦嘩啦”的響聲好像也不過是給漫漫長夜添了幾分熱鬧,人影矯捷地閃了進(jìn)店里。

  

長琴長情

祝大家看文開心,評論是寶貴的財富。十一月順順利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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